接下来的两天,鹤卿基本都只是去演武台点个卯就溜了,直到最后一天结果将定,鹤卿才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看台上。
目前,所有参会的仙门当中,唯一还没有出手的,就只有天玄山与广寒宗。
几轮小打小闹之后,被云天看好的其中一组弟子上场,也正如云天事先所估计的,没几招便将天玄山门下,包括乔楠和徐改之在内的参选弟子,淘汰到只剩两组。
直到观月的两位师弟上场后,才打破了这单方面压制的情况。
观月的两位师弟使用的也是灵霄双剑诀的第一小节,但他二人明显参悟得更为透彻,配合也更加默契,十招不到就已经将广寒宗的二号种子击败。
这是所有人在大会连日以来,首次得见上古剑谱的厉害之处,赞叹之余,甚至有不少的仙门都已经开始现场记录,想要习得一招半式。
二号种子退场后,云天的态度显然也产生了转变,正襟危坐着示意一号种子上场。
一号种子中的其中一个弟子,看着约莫三十出头,修为在分神期上下,另一个则是更为年轻,修为仅过金丹期,吊儿郎当的好似没睡醒,腰上挂着个破旧大葫芦的年轻弟子。
云天看着粗莽,实则也还是留了一招,这个年轻弟子在那天的“才艺表演”时根本没出现。
对战开始,观月看了一会儿便传音唤来花池雨跟顾长念,小声道:“这二人的情况与你们有些许相似,都是一个修为更高者作为引导,若你们有机会对上他们,你们便合力专攻那年轻人便是。”
花池雨看了看演武台上的对战情况,不安地说:“弟子看着,两位师叔好似游刃有余。”
观月冲她安抚的笑了笑:“只是以防万一。”而后又看向鹤卿:“你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鹤卿眉心轻蹙,紧盯着台上打在一起的四个人,心底正暗暗与书中的情节做对比——
书里说,顾长念和花池雨在仙门大会中几乎没有对手,唯一难分高下的,便是广寒宗门下由一个分神期与合体期组成的一对,由于实力差距过大,且对方默契度十足,以至于顾长念他们几次落了下风,最后艰难取胜。
可现在鹤卿看下来,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虽然书中那些配角是没有名字的,但明显也不是场上的这个年轻人,所以,是剧情又产生变化了……
“鹤卿?”观月又唤了一声。
鹤卿回过神来,默了默说:“我没什么要嘱咐的。”
鹤卿想,如果自己的直觉没错,那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变数,云天敢把他放在种子队伍里,就绝不会是突破口那样简单。
且看一看吧,总归是仙门大会,顾长念即使是输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演武台上,天玄山的两个人也是将那个年轻人当做了一处致命伤,对于广寒宗那分神期弟子发出的攻击只做格挡与防御,所有的进攻都朝着那年轻人而去。
眼看广寒宗那组逐渐显出败象,分神期弟子大喝一声:“王悠!”
名唤王悠的年轻弟子忽然飞身而起拿起大葫芦说:“师父,我可以喝了吗?”
王悠的师父一边竭力挺近,不让天玄山的两人有机会干扰王悠,一边勉力道:“一口!”“好嘞!”王悠闻言瞬间眉开眼笑,拔出塞子猛灌了一口,一脸痛快的说:“好好好!”而在喝了那葫芦里的东西之后,王悠浑身的气息忽然就起了变化,浑身灵气澎湃到肉眼可见。
他收好了葫芦,从空中持剑猛蹿了下来,一时剑气四射,在师徒的配合下,竟同样是在十招之内就将天玄山的人击败了。
全场骇然。
王悠嘿嘿笑着,把剑夹在腋下,顺手又拿起了酒壶想要再喝一口,却被一旁的师父挡下:“别喝了,适可而止。”
看台上一掌门以术法扩大了音量道:“玄清掌门,这广寒宗的弟子也不知是借用了什么外力,难道也算胜出?”
不待玄清子表态,云天就站起身来回道:“你误会了,那葫芦里不是什么‘外力’,就只是一壶酒而已,不瞒各位,我这门下弟子,就是专练醉剑的,需要喝酒才能发挥力量。”
酒?鹤卿微微敛眉。
在云天的示意下,王悠再一次拔下酒塞,用灵力催动酒气四溢,这下子,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带了些桂花味的酒香。
云天扬声说:“诸位若是不信,谁有好酒奉上,我这门下弟子也可将就。”
众人再无二话。
但为了造成不必要的猜疑,趁着中途暂停调息之际,玄清子还是命人拿了一坛酒来,将王悠腰上的大葫芦换成了“中葫芦”。
倒酒时,一旁的王悠闻着酒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兴致冲冲的对自家师父说:“师父,这比我的桂花酒好!”这没心没肺的酒蒙子的样子,倒是又消除了一些人的怀疑,甚至引起一阵阵笑声。
观月面色凝重,立刻传音给了顾长念与花池雨二人:“要更改战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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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结束,王悠师徒又站回到了演武台上,与之对战的,便是顾长念和花池雨,同样是双方的最后一组人,胜者则是此次仙门大会的魁首。
互相致礼后,对战开始。
顾长念两人并没有使用灵霄双剑诀的第一小节,花池雨用的是天玄山的剑法,且是她最为熟悉和最有把握的剑法,而顾长念则是使用的天心诀。
鹤卿对观月耳语道:“这是你出的主意?”
观月说:“那个金丹弟子不容小觑,他的师父更是在长念之上,他们已经见过灵霄双剑诀,自当知道如何应对,让池雨和长念各自使用自己拿手的功法,也许可以出奇制胜。”
“话虽如此……”鹤卿看着几次捻诀被打断的花池雨,将泼冷水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观月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是期待他二人有十足的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