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潮时则会完全没在水下。
这就是海边渔民常说的:大船过不去,小船过去不顶事!
所以暗礁群后的螺旋海域,至今在世人眼中仍是神秘未知。
阮老黑说,“老头子我识风信水,可以借助潮头跃过暗礁,但指针失灵,不明方向,这种情况下想要安全穿过暗礁群,简直比登天还难!”
胡八一也无奈摇头,“我倒是可以施展天星风水术,可偏偏黑云压顶,见不到半点星光。”
雪莉杨说,“要不咱们先退到静海上休整一夜,等明天放晴了,咱们再过这片海域。”
“不用这么麻烦!”
这时陆子寒开口,众人只见他手里拿出一个小木匣。
木匣里装着一只琉璃瓶。
瓶身大腹通透,薄如蝉翼。
能清楚的看到里面装着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丹丸!
丹丸散发着清辉,在夜色中显得极为眩目。
胖子揉了揉眼,“嘿,老陆,你这什么宝贝啊?”
陆子寒还没开口,就听张起灵淡淡道,“太阴散!”
太阴散?陆子寒点点头,“没错,这太阴散说白了,就是死人嘴里含的防腐丹。”
啊?“死人嘴里的东西?”
多铃缩了缩身子,“陆大哥,你咋装这么个玩意儿在身上啊?”
陆子寒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看这太阴散,就这么小小的一颗,其中蕴藏着极其稀有的太阴之精,把这个放在死人嘴里,就算暴晒在日光下长达数月之久,也不会腐烂发臭。”
说着,陆子寒又从身上又取出一个黑色的的瓦罐,里面以清水养着数条小鱼。
小鱼只有一指来长,脑袋极大,全身赤红,长得怪模怪样。
陆子寒捞出一条小鱼放到装着太阴散的琉璃瓶里,然后再倒入一些清水。
只见那小鱼在瓶里围着太阴散转了几圈,就开始把它拱向一边。
神奇的是,无论陆子寒如何晃动瓶子里的清水,小鱼总会把太阴散推到固定的方位。
众人目露疑惑,心道这是什么名堂?张起灵说,“这好像是司天鱼!”
话音刚落,就听胡八一惊呼道,“天呐!这就是司天鱼?!”
“怎么了老胡?这鱼很名贵吗?”
胡八一连连摆手,“岂止是名贵,简直就是至宝!如果是形如舟船的大司天鱼,在月明极清之时会吐珠争光,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
如今能找到的司天鱼,最大不过成人食指长短。
传说司天鱼把太阴散顶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就是正东。
“虽然现在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也没有星迹可循,但只要盯着司天鱼,有它给咱们指明方向,就不怕针迷舵失了!”
我去!
这么神!!
众人都是无比激动。
“不过老陆,我听说这司天鱼是搬山道人的宝贝啊!”
陆子寒点头,“没错,搬山道人久居江浙沿海,不断在各地古墓中寻找雮尘珠,也曾渡海寻访仙山灵药,在漫长地岁月中,独创了一套方术,后世称之为搬山分甲。
其中在方向感上尤有建树!搬山道人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太阴散,可使丹内聚集阴精。月属太阴,将太阴散放于琉璃盏中便犹如明月在盘,司天鱼天生喜月,见有清辉皎洁,就误以为是月光,便会从西首游出,鱼头朝东吸纳太阴之精华。”
这是天然物性所钟!“因此不为外界因素干拢,鱼头永远向东!”
说话的时候,陆子寒总是无意的瞥向雪莉杨,见其并无反常,反而更像听趣闻一样。
陆子寒便知道,她此时还不知道外公鹧鸪哨的真实身份。
胡八一点头,“方向是人类一切行动所必须依赖的,单在风水一道中,最重要的龙、砂、穴、水,都离不开一个向字。”
没了方向的指引,便无法进行分金定穴。
搬山道人果然非同一般!接着陆子寒又取出一物!魁星盘!据说魁星在天为万灵之主宰,在地为百脉之权衡。
魁星盘同样是搬山道人的法宝,其理论相当于一个小形的风水观星盘,但却能够不受天候,以及地磁的干扰。
以司天鱼为主,魁星盘为辅,几乎等于开了天眼!谁能想到依靠现在科技无法涉足的神秘海域,早在几千年前扎格拉玛族人就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了?
于是海柳号再度出发,向西南而行。
很快,前方就传来洪波怒涛之声。
海水涌动的动静如同巨钟,顷刻间海潮暴涨,船头颠簸起伏,瞬间就迷失了航向。
“那边!”
陆子寒看向司天鱼,迅速指出西南向所在。
阮黑立刻做出调整!
就这样,依靠搬山填海的司天秘术,海柳号乘风破浪终于穿越了暗礁群。
海浪慢慢平静下来,所有人都雀跃欢呼。
阮老黑也是兴奋无比。
他们终于来到了神秘诡谲的海域,如果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一定是可以吹一辈子的事情。
“你们看那边!”
雪莉杨跑上船头,盯着远处。
只见那里有团异彩云霞,美轮美奂。
谁能想到,被世人流传的恐怖异常的珊瑚螺旋,竟有如此美丽的一面。
胡八一说,“那是海市蜃楼,只可远远遥望,永远触不可及。”
转过身来,胡八一对陆子寒道,“老陆,此见云霞笼罩,应该正是海底两山环合,才使得海气涳濛变幻,我推测海底墓就在附近!”
陆子寒点点头,走到船舷一侧。
“胖子,把驾驶舱里的包拿过来!”
“好!”
很快胖子把包拿了过来,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白米和油,纷纷倒入海中。
只见白米不沉,油浮不起。
“没错,此地海底凝聚,正是虚域之象!”
在珊瑚庙的时候,掰武曾告诉他们,当年他和舅公跑船,船上装的都是盐米油水。
当他从海底游到水面上时,船和舅公都不见了,只有白米不沉,油浮不起。
显然就是这里了!陆子寒转身对众人道,“准备潜水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