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上课了啊,那干嘛还磨磨唧唧的非要她伸手,不情愿的摊开小爪子,三个银白色一毛钱落在掌心,还带着暖暖的温度,拨来拨去还是三毛钱,米枣有些不解的盯着顾谨言。
“看什么看,小黄毛要回来的,不是我。”想起什么,顾谨言索性抿了抿唇,懒得解释,转身直往教室去了,只剩下米枣愣在原地。
小黄毛?小黄毛。
小黄毛不就是那个之前在KTV站在顾谨言身旁抽烟的那男生?米枣清晰的记得,当时就是因为怕小黄毛知道他跟自己有什么干系,所以顾谨言才会推她,以至于后来玻璃扎进手心,蹲了回医院。
只是一霎那,米枣脑子像被电钻通了个孔似的明了了,三毛钱是前两天在街头被那刀疤小红毛抢走的,她当时还念叨许久,后来也就没上心,顾谨言去了警察局?还是去让小黄毛特意要回来的?
米枣的心里,定格了似的,久久抽不出神儿,双腿好似灌了铅一样的沉重,顾谨言离去的背影被阳光拽的老长,阳光撒在手间,光线随着微颤的掌心晃动,一如微晃的心。
好像,打从一开始顾谨言就很看不惯她,或许是同情,或许是骄傲,他突然就转了方向,为了她追程科,开始改变她,她现今的蜕变皆是因为他。
顾谨言,顾谨言,薄唇一遍遍的反复念叨着,似乎在强调,似乎在思忖。
傍晚散了学,米枣心不在焉的沿着小路往家走,夕阳的余晖撒了一路,路旁一块篮球场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嬉闹声,顿下脚步,米枣走在铁网外侧,扒拉着网丝,够着脑袋直愣愣的看了很久。
接球,踮脚,起跃,扣篮,一套动作利落帅气,进球的一刻,米枣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放了学也不回家,瞧你那样,丢不丢人?”
“昂?”米枣一扭头,小脸陷在了网格间,浅浅的印迹一抹而过,“程科!”
几乎是尖叫,整个篮球场突然就静了下来,只听见篮球撞击在球板上的发出的彭通声,随即耳边又传来熙熙攘攘的争闹声。
“回家了。”扭头就走的程科,甚至连多看米枣一眼都没有。
没有牵手,没有很暖心的话,米枣再次肯定了她跟程科之间果然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报告老师她早恋呢?她倒想被报告,可程科不给她机会。
走了一路,寂静了一路,不说话的感觉真的很憋屈。
“你不觉得打篮球很帅吗?”米枣快步跟上程科,努力跨大步子想与他的步调一致,却没走两步就被甩了一步远。
“汗味很重。”米枣眼角一抽,简直是毒夫,说话这么恶寒。
“我觉得个子高的就应该打篮球,你看你那么高。”米枣意有所指的看向程科,爪子不忘吊住程科书包带。
“你那么矮怎么不去卖烧饼?”
卖烧饼的是武大郎好吗?程科是嘲笑她个子矮吗?米枣恨恨想着,程科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俗话说的真他妈的对,距离就是能产生美,怪就怪她非要靠程科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