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立转!
银丝玉剑蝶的出现,让场面立时得到翻转。
原本渐渐不支的出云峰弟子,就要被干翻的出云峰的弟子,一下子来了强援,与之对战的修士,只见一道道银色闪过,便再没有感觉的倒下了。
墨染衣眼中闪过一片异色,她妹的银丝玉剑蝶的确是要比血丝鬼剑蝶厉害几分,这不是说血丝鬼剑蝶不如银丝玉剑蝶,而是境界的不同所带来的差异,再究其根本,实际上两只灵蝶主人修为的不同,才造成这种实力的距离。
但这也只限于血丝鬼剑蝶只能凝成一只灵剑的前提下,如果是双剑的血丝鬼剑蝶,谁强谁弱,就不好说了,要真的打过才知道……
“银丝玉剑蝶?玉尺峰的墨染玉?”很好,人的名树的影,她妹的名气很大的说,连旁的门派都知道她哇!墨染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修士,傲然负手而立,那通身的气度,啧啧,见之忘俗啊!
目光很快凝聚在他身上一个古篆体的“尘”字佩饰上。
尘炼门!金丹期!随着他的话声,属于尘炼门的弟子纷纷从乱战中撤出,聚集在他身后,他身旁小声嘀咕着什么,不时拿眼睛狠狠夹她们姐妹的……呦喝!熟人来着,就是尘炼门前些时间派来,一直十分嚣张的那个“代表”。
原谅墨染衣吧,对于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她半点都不想记住他的名字。
满脸阴鹜的阴傀宗代表做了个手势,阴傀宗的弟子也一致撤了出来,看他十分恭敬的与一个笼罩在黑色雾气的修士说着什么,墨染衣的眸子微闪过一道精芒,又一个金丹期?!几乎是这两个门派弟子后撤的同一时间,所有与出云峰对战的人都在不约而同的退走,好似潮水退去,留下一片狼藉。
满地的尸体,鲜血的味道澎湃涌来。
这其中当然还有半挂,没全挂的人,墨染衣看了司徒炼一眼,后者眸色微冷,会意的带着几个人,飞快的游走在刚刚混战的地方,将还有气的出云峰弟子抢出来的同时,亦出手如电,给那些还有生命气息的修士,送上凶狠的一拳。
拳拳到肉,骨头错位的声音、死亡前的呻吟和鲜血涌淌出来的声音在这寂静一片的矿区,显得格外渗人。
出云峰的弟子,亦十分整齐的排列在墨染衣身后,满身满脸的鲜血,他们的眼中,还留有未曾消退的狠厉。
很显然,司徒炼这一手很打脸,与出云峰对峙的一大群人蠢蠢欲动,几个性子冲动的修士,还红着眼想要冲出来,被领头的人制止住,仍不甘愤恨的对出云峰的弟子怒目而视。
墨染衣暗自冷哼,都打杀到我们门前了,还指望我们能怀有一颗仁慈的心,对待每一个敌人吗?
这倒下的,和站着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他们出云峰弟子的鲜血!
“寒玉宫好大的威风!怎么?一峰不够,要全上吗?咱们一灵宗接着便是!”一灵宗打头的一人,墨染衣同样不认得,一身打眼的红色,白玉一般的肤色,唇红齿白,容貌俊俏,看着比齐云生还小白脸,可这人的修为,赤果果的彰显着他的身份,金丹期修士!
金丹,金丹,又是金丹!
看来今天,这三个门派是约好了同时发难,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每一个都有金丹期的修士压阵。
她心中暗骂的不是对面三个金丹修士,而是她的胖子师傅,什么腿脚啊这是,能不能回来了你?
再不回来,老巢都快被人家给端了!
等出云峰这些弟子,加上他们四个师姐弟全都死绝了,您老再出现,丫丫的,黄瓜菜都凉了!寒晶矿区打的这般热闹,寒玉宫各峰没有一个人出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根本不想掺和,或者还打着什么黄雀在后的主意也说不定。
墨染衣隐晦的朝四周看了看,眼中一点幽光明暗,周围藏身看热闹的人,可是不少啊。
“今日是我个人所为,与玉尺峰没有关系。”墨染玉硬邦邦的说道,一双眼睛满含煞气,银丝玉剑蝶俏立在她身旁,银剑之上,点点殷红仍在。
“呵呵,久仰墨家两位仙子之名,一直未曾得见,今日倒是运气,一齐都见了,倒是了了在下的心愿。”尘炼门的金丹老祖笑道。
尼玛!
墨染衣都想破口大骂了,你心愿就是见我们姐妹俩?什么意思你?别用你那猥琐的小眼神盯着咱姐俩,小心姐给你戳瞎!躲在黑雾中的人开口了,“废话少说,不管是出云峰一峰也好,玉尺峰帮手也罢,哪怕是整个寒玉宫来,我阴傀宗都是一样的话,这寒晶矿,我们阴傀宗不会轻易罢手!”
墨染衣诧异的挑挑眉,这阴傀宗的金丹老祖,竟然是女子?!话挑的这样明?
他们有表现的这样明显吗?话说,这念头只是想想,还木有实施的说。
“家师有事外出,涉及寒晶矿之事,染衣无能做主。”墨染衣的“拖”字诀一如既往。
“但!”
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冷。
“在我出云峰境内作乱,残杀我峰弟子,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列为前辈若不给我出云峰一个交代,那么,请赎晚辈无礼,今日!无人可以从出云峰离去!”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这一刻,“软妹纸”墨染衣,从气质上有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改变,隐藏在温柔表面上的,是一颗见惯生死,漠视生命,从无数次杀戮中浴血而生的黑暗之心!“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小辈,竟敢口出如此狂言!哼!捧你们两句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两只灵畜罢了,真当我们金丹期的修士是纸糊的不成?”一灵宗的红衣老祖神情狂傲之极,丝毫没将墨染衣的话放在心上。
“却是你们出云峰该给我们一个交待才是,这寒晶矿本就是大家共同所有,凭什么你们出云峰一家把持,全然没有道理,两相冲突起来,也是无奈之举。”尘炼门的中年修士说的冠冕堂皇,仿佛错都在出云峰身上,阻挡他们进入矿区,本身就是错。“好,咱们先说矿区。”墨染衣的气势又“弱”了下来。
尘炼门与一灵宗的两个金丹老祖隐晦的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几分笑意,这出云峰翟不惑的亲传大弟子果然如下面人回报的那样,甚好拿捏。
趁着翟不惑不在出云峰之际,最好能一举将寒晶矿拿下,没了广寒峰,仅凭出云峰那点人手,还想占了寒晶矿的大头,哼哼,不自量力!
只不过那胖子实在难搞了一些,此时人不在,正是他们的天赐良机。
“寒晶矿最早乃是我出云峰一家独有,后用其份额与其他矿脉交换,才多了阴傀宗、尘炼门与诸多小派的参与,敢问各位前辈是也不是?”墨染衣糯糯的嗓音响彻全场,传递到每个角落。
三人静默不语,这问题实在不好作答,事实是这么个事实,可不能承认,如果问到那些交换的矿脉份额都哪去了,他们实在没有话讲。
咳咳,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门,手段虽然截然不同,前者温和些,后者直接些,可起码都能占个名义上的理字,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因为有理,是以,底气足的很。
否则,在人家宗门内杀人家的弟子,虽说寒玉宫的实力远不如他们,可也不会没有一点忌惮。
墨染衣自是知道他们所想,微微一笑,“那些交换的矿脉暂且不提,只说这寒晶矿,染衣所言可有有错?”
一灵宗的金丹老祖心生警惕,阴森森的盯着墨染衣,仿佛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
“不错。”开口的,是“实在”的阴傀宗金丹老祖。
“多谢前辈直言。”魔门第一宗啊,墨染衣还没有狂妄到无视人家的境界,该有的礼节一点都不敢少。
“那染衣就弄不明白了,我们出云峰、阴傀宗、尘炼门和诸派的事,与一灵宗有和相干?这位前辈又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口出狂言?莫不是当我出云峰好欺,当我寒玉宫好欺?”墨染衣的情绪很激动似的,就差没指着那一身红衣的金丹老祖的鼻子问——关你屁事?!
那一灵宗的红衣修士,立时反应过来墨染衣打的什么主意,这是要将他一灵宗撅出去?哼!不知是谁大言不惭?
“小辈,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他阴沉着声音道,目光如刀,“嗖嗖”的飚飞过来。
“事实就是如此!”墨染衣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涨红了脸,声音都带着丝丝轻颤,没人怀疑她的情绪处在一个爆发的边缘,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这种被迫扛起一峰命运的重担,的确会让一个人崩溃,彻底被压倒,似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现在,显然这个女子正在做被压倒前的最后挣扎。
“本就没有一灵宗什么事,你们强塞进来,这么多年从寒晶矿夺走多少灵石,这笔账我们几派还没和你们细算过,现在你们一灵宗竟倒打一耙,无耻两个字,都难以形容你们一灵宗的所作所为!”墨染衣字字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指控,转向一灵宗的方向。
一个筑基期修士对金丹期的谩骂,一个中等实力的门派与顶级大派的指控!
天!太劲爆了!
站在墨染衣身后的出云峰弟子,都满眼崇拜的看着他们身前那个娇弱无骨,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大师姐,心底有个小人“蹭蹭蹭”的蹦出来,在心房的角落里,笨拙的拿着毛笔,一笔笔的描出无数个“服”字。
谁给她的胆子?
她怎么敢?就连尘炼门和阴傀宗的金丹老祖都惊到了。
这是当面打脸啊!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感觉,难怪这孩纸被翟不惑那个混不吝收做弟子,擦,都是一个德行啊,说话没个把门的,这话能是这么说的?不对。
这话能是当面说的吗?你背地里咋说都行,现在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不要脸了,人家能饶了你?光图嘴痛快了吧孩纸?!
墨染玉淡然的站在姐姐旁边,实际上全副心神都放在那个红色很骚包的金丹期修士身上,银丝玉剑蝶准备好了,她也准备好了,只要那人有所动作,她就……
还不等那人有什么反应,一阵狂妄的并嚣张的大笑从远及近。
那笑声之大,刺的耳膜都疼。
“不愧是我翟不惑的弟子,说的好,说的秒,一灵宗可不就是不要脸到极点!我说老冯啊,脸还这么白净啊?擦!涂粉了是怎么地?咋还这么香呢?不过再香也压不住你嘴里那股臭味啊!啧啧,真臭真臭,熏的老子都受不了了,唉,得离你远点才行。”一座小山似的身影闪身到那红衣修士身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之后,甩袖子飞快的跳开了,笑眯眯的站到墨染衣前面。
“翟不惑!”对面的红衣修士咬牙,全身都在颤。
“咋的?叫老子干吗?我说老冯啊,我岁数比你小,耳朵好使着呢,不用那么大声。”翟不惑一脸的无赖样,看的后面的出云峰弟子更是满眼的星星。
大师姐是标杆的话,峰主老人家就是偶像啊!
“哎呀,老子忘了,我答应过你是吧,再不提你被扔进粪坑里的事,忘了忘了,看我这记性。”翟不惑拍着脑门,大巴掌啪啪作响。
那被唤作“老冯”的红衣修士气的直哆嗦。
墨染衣心中叹服不已,这得是什么样的功力啊,将一金丹修士气成这个德行?要知道,修真者修为越高,对自己身体的细微把握度就越高,颤抖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在金丹期修士的身上,绝对是十分罕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