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进了小洋房里，很快就有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出，他长相是东方人的脸孔，眼里却洋溢着属于西方人的热情，他身材高大，却有些削瘦，见到可可，抑制不住激动冲上来，想要抱住可可。

可是彼此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他停住了手，因为已经看到了可可有些闪躲的姿态。

这个人就是可可的亲生父亲威廉姆，他尴尬地搓着双手，其实他和可可现在的心情一样，也很紧张，更多的是见多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的那种激动。

见到她安然无恙，还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结婚生子，人生过得这么好，他很欣慰，也很惭愧，这么多年忍着思念不去寻找她，其实他的心何尝不在饱受煎熬呢。

“是……可可吗？”威廉姆眼神略带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可可，怎么看都不够，他恨不得想把过去十几年断缺她的成长全都看完。

可可细声细气地‘嗯’了一下，没有再说话，眼睛有些放空，没有看着威廉姆。

威廉姆有些无措地看向慕以行，希望他能帮忙调解下尴尬，他和慕以行接触过；他非常满意这个女婿，做事面面俱到，又长得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慕以行对可可非常好，他看得出来，慕以行是真的很爱可可。

慕以行微微耸肩，轻轻摇头，示意不要太着急立刻相认。

威廉姆清醒过来，连忙招呼他们：“过来客厅这边坐，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准备了很多点心。”

可可还是杵在原地不动，慕以行拉过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威廉姆叫人倒了两杯水来给他们。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可可手里握着杯子闲转，眼睛死死盯着杯身，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她在思考着如果威廉姆先开口，她要怎么回应才好。

慕以行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至于他们父女俩要通过什么样的谈论开始接触，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他只牵线，剩下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于是喝了一杯茶水后，慕以行优哉游哉地起身说：“你们聊，我去花园打个电话。”

慕以行走后，客厅里的气氛就更尴尬了，威廉姆不得不硬着头皮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些拘谨，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和一些，“可可……吃过早饭了吗？”

“……”可可沉默着不开口。

威廉姆都想咬断自己舌头算了，这种开场白也太刻意了吧，见可可那绷着不放松的表情，威廉姆一下子心就软了，他叹了一口气，开始说：“可可，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他那么多年都不来找她吗？恨他在她年幼时就抛弃了她？

可可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终于开了口，“听说你之前很危险，现在安全了吗？”避而不谈他问的话。

威廉姆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那双饱含世故的眼睛蕴上了满满地笑意，只要可可肯跟他说话就好了，至于说什么都不重要，他连忙回道：“现在我很安全，慕家将我保护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在担心。”可可生硬的回答了一句。

威廉姆的笑容慢慢僵了下来，“可可……我……”

“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对吗？”五岁前的事情她都没有记忆，懂事后，他们算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