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芷这一路都为费婆子那几句玩笑话臊得抬不起头来,不然她准能对上高晋存那不舍又纠结的眼睛。
费婆子那话他全听到了,他也知道那个大老粗陈大嘴。
就算是那个陈大嘴平时没少帮衬他们孤儿寡母吧,她也不能委身给这么一个男人吧,那婆子的最忒可恶,幸好是余兰芷有些定性。
高晋存的心里痒痒的,他也是空窗了这么些年,她也空窗了这么些年,要是两人缘分,还真能烧上一把**呢。她要是愿意,大不了他这个县长不干了,带着她跟孩子们远走高飞。
问题是人家不愿意!
余兰芷是不愿意,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却是趟过大宅门的少奶奶呀,她哪儿又那脸皮让起别人拿男人和女人床上那点儿事儿逗乐子呢?但是,费婆子的话,却像一株狗尾巴草在她心上挠着痒,这些年了,她都记不得丈夫抱着她的滋味了,更别说夫妻间的那个事儿了。
余兰芷有些心不在焉地跨进家门,就看见程钱氏在当院招待着一个中年男人喝大碗茶。
“怎么有男人来窜门,又是来提亲抢亲的么?”
不知道为什么,余兰芷竟不自觉地向那上面去想,在门口怔了老半天,才看清楚来人却是自己的娘家二哥余仕礼!就暗自骂自己,没羞没臊的,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这几年没见,二哥余仕礼变粗了不少,也老了,远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精干了!
“你、你怎么来了?”余兰芷走近了,连声“二哥”也没叫,就直接问了句。
这是一种很怪异感觉和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明明是骨血相连的两个人,却怎么也亲不起来!尽管在她在余家垅当姑娘的时候,同父异母的三个哥哥之中,唯有这位二哥多少还对她友善一点儿,可毕竟这么些年没有来往了。
而这种陌生的滋味又有一点似曾相识,对,记得那年她和丈夫被程嘉禾赶出了程家大院,她的父亲余老八找来的时候,她开口也只这么一句话,不带一点儿温度。
余仕礼看余兰芷的目光也那么陌生而不安。
倒是程钱氏拉过一张板凳递给余兰芷,乐呵呵地说,“兰芷啊,来,快别傻站着了,你二哥好容易来一趟,兄妹俩坐下说话呀,我去把鸭蛋煮了!晚间让大嘴过来陪你二哥喝两盅!”便自觉要往里屋闪。
余仕礼连忙从板凳上站起来,向程钱氏说,“亲家奶奶您快别忙了,我……我跟兰芷说几句话就走……家里、家里还有事儿……”
“哦……”程钱氏愣了一下,老太太心里大约已经明白,这亲戚远道而来不是专程探亲的,一定是余家垅亲家公那里出了什么事儿!
可是,人家毕竟也没示意可以当着这个不相干的老婆子的面可以说,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回避,“那……我出门去看看英浩吧,这孩子野,不到吃饭的点儿,从来不知道回来!”【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