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快来!”一直在围着石像打转的矮个向导这时突然打断了沈、倪二人的对话,他手指着一个地方,示意他们快去看看!
沈望庭和倪小雅止住了话头,围到了向导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石像看去——那是石像脚下的基座上,似乎刻着几个不小的汉字!——这一路进来,浮雕、石刻,无不是人物、景物和图腾,却没有见过一个文字呀!
突然在这身着民族服饰的石像上出现汉字,这确实不太寻常!
沈、倪二人,只一看之下,马上折服于向导的眼明心细。
“待我上去看个仔细!”
矮个向导话声刚落,已经身形如电,飞掠而上,转眼就到了台阶之上石像的脚下。
他围着石像慢慢转了一圈,不时停下来侧耳细听,看上去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谨慎。
然后,他在石像脚下蹲下身来,将手电光打到那基座上的字迹上,仔细端详了片刻。
然后,他回过身来,招手让倪小雅和沈望庭上去。
沈望庭在前,倪小雅在后,两人拾级而上。沈望庭每一步踩下去,都下意识地看看脚下,似乎担心那石阶随时会踏空似的。
倪小雅随着保持警惕的沈望庭慢下了脚步,颇有不安的感觉!
还好,两人短短几级台阶走得煞是小心,却安然无恙地到了向导身边。
他俩来到向导身边,也蹲下了身子,一起往那基座上的字迹看去。
细看之下,那确实是一行漂亮的篆体汉字,隽刻得刚劲而又飘逸。倪小雅下意识地念出了口:“血之浓,心之所向——这是什么意思?!”
矮个向导没有答话,他的目光霎时从文字转向了石像双脚之间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巴掌大的椭圆盘子状物件,凹陷的部分打磨的分外光滑,哪怕是在落尘的情况下,手电照上去仍然可以折射出微光。
沈望庭凑近了,他将手电换了个角度,从石盘的外面照过去。只见光线马上穿透了石盘,整个石盘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倪小雅眼睛都看直了,她惊道:“这又是什么东东?!”
“如果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一只玉石盘子!”沈望庭低声答道。
“没错!这确实是一只玉石盘子,且玉质纯粹,不亚于二位的雌雄玲珑玉璧!”矮个向导这时开了腔,他肯定地说道。
“可是,在这样奇怪的石室里这样奇怪的石像脚下,为什么要放一只上好的玉石盘子呢?好奇怪!”
“丫头!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放个盘子’!”矮个向导看着一脸不解的倪小雅,和一旁皱着眉貌似在思索的沈望庭,简洁地接着说道:“百余年前这一带曾有过‘血祭’的历史,就是用活人的性命或者是活人的鲜血来祭祀神灵或显贵的祖先!——而这只玉盘,应该就是用来做‘血祭’用的!”
“啊?!怎么用?!!”倪小雅吓了一跳,沈望庭也眉峰一挑,他俩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看向矮个向导。他们都发现,矮个向导开口说长句子的时候,他最初那尖细的嗓音突然变得正常了!
“你们看!”矮个向导似乎也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他迅速变换嗓音,并将手里的手电光投到石盘的底部,那里似乎有个小孔,“祭祀者的鲜血放进这里,通过这个孔流向某个地方——我说的应该没错!”
“好血腥!可是,就算有这种历史,怎么就能断定这里的玉石盘子就是拿来‘血祭’用的呢?”
“血之浓,心之所向,这句话,提到了‘血’,所以我可以断定!”
“唔!我还是不太懂!‘心之所向’,就更不明白了!”倪小雅一头雾水地摇着头,表示难以接受。
“这位师傅,”一直没开口的沈望庭,这时突然插话对矮个向导说道:“如果这石像就是沈家建此洞穴的那位祖上,那么,‘血之浓,心之所向’这句话是否就可以联系‘雅罕之咒’一起来解释?那就是:需要沈氏和雅罕两家的后裔男女同心,并用他俩的鲜血祭奠方可一窥天机?!”
“唔!”矮个向导听沈望庭这样一说,眼中灵光一闪,忍不住点着头,赞许道:“沈公子果然不简单!”
“过奖!”沈望庭听矮个向导的答话,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离十。
“现在时间紧迫,我也就不瞒二位!鄙人对这一带的古墓、****曾有所研究,见过类似的‘血祭’器具!所以才敢断言,这就是用作血祭的器皿!”
矮个向导此言一出,沈望庭和倪小雅皆是一怔,倒不是震惊,而是折服于他的坦诚。至于他的神秘身份,二人也就不好多问。
“英雄不问出处,请问师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倪小雅婉转地问道。
“我老板请二位来,自然就是因为二位特殊的身份!你俩符合‘同心血’的要求,自然就得用二位的鲜血来祭奠,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有什么结果!”
矮个向导此言一出,倪小雅顿时愕然,瞬间无语。
而沈望庭的眸底却闪过一丝懊恼,他的目光不期然地扫向倪小雅,心底暗暗叫苦:“我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