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数十上百名身着力量衣装的长老脸色阴沉的看着大殿内的惨状,无数道目光满怀恶意的看着场中的白发少年。
“这是谁?”
“让我瞧一瞧···这不是以绪塔尔的子民,他的身上流淌着陌生的血脉!”
一位拥有异瞳的长老开口说道。
“他怎么会混进来的!!!”
发言者气急败坏,几乎都要出手。
却被孟黄粱拦下了。
少年几乎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心里更是怕的要死,手中颤抖不止,甚至连那柄锈迹斑斑的弯刀都拿不稳了。
“不是我···不是···!”
少年有心解释,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魔做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场中除了一众长老们,只有他拿着杀人的兵器,也只有他不是被担保的外来者。
是谁造成了现在的惨状,长老们一眼便能猜到大概。
这时,一为明显地位较高的长老站出来,环视四周,喃喃道:“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这人,孟黄粱在宫殿门口时见过,没想到他才是这群人的领导者。
“来人,将塔座带回行宫修养!”
他口中的塔座,自然指的是奇亚娜的父亲,老塔座的余威在这一众长老的心中还未退去。
“叫几个侍从将育恩阿莱们送下去好生休息!”
长老皱眉,看了一眼孟黄粱,并没有多问。
早在他们进来的前一刻,孟黄粱就将所有神器收回去,主要是蓝回见底,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好在略显苍白的脸颊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猜疑。
终于,矛头还是回到了少年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
少年连忙摆手,眼中的恐惧更加强烈了,连手中唯一的锈刀也掉落在地。
他现在,是一个仍任屠宰的羔羊。
“哦?”大长老冷笑一声,力量衣装闪出一道翠绿的光滑,少年顿时就被这道翠色压倒在地:“来历?”
“咳咳~”
少年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病态的潮红,出于恐惧,他还是张口了。
“祖安!”
“说谎!”
大长老再度用力,只因为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啊~疼!真的,是真的,我真的来自于祖安,我祖辈在星空流浪时被那些皮尔特沃夫的人抓住的,我父母也是祖安人···我是在这里出生的!”
“呵呵?原来是异邦人的漏网之鱼!”
大长老脸上阴色更冷。
“嗡~”
大长老瞬间发力,少年身上的翠色光华更深。
“啊~”
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衣服滲出来刺目的红色。
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就在这时,少年身上突然现出一股乳白色的能量,奋力的抵抗着翠色力量的侵袭。
“嗯?”
大长老眼见这少年居然还有反抗的力气,心里不满,作势又要发力。
“把他交给我吧!”
孟黄粱突然横插一步,单手挡在了大长老的身前。
“你···?”
大长老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戒备的看着孟黄粱。
“我说,住手!”
孟黄粱此时已经走到了少年的身前,回路澎湃,瞬间就阻断了大长老的手段。
再看少年,竟然还未死,保住了一条小命。
“你!!”
大长老回神怒颜相向,周边数十位长老也充满戒备的朝他靠拢。
“呵,怎么,你们要造反吗?”
孟黄粱表面不屑的笑了笑,只是自己心底里也没什么把握,他现在蓝回中所剩的力量已经不多了。
本来能把黑锅甩给这少年,已经算是幸运,甚至可以说巴不得大长老分分钟把他弄死。
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到时候奇亚娜已然成为塔座,老塔座即便知道他有问题,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过于难为他。
但是,眼下这个少年,他必须要保。
“阁下···”
大长老眼色愈加不满。
“呵,奇亚娜已经是现任塔座,我作为她的丈夫,你们叫我阁下?”
孟黄粱挑眉。
一众长老顿时哑口无言。
“今天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吧!”孟黄粱扛起少年,绕过大长老,又扶起地上的奇亚娜:“贝亚尔,没死的话,过来帮忙!”
贝亚尔一直在宫殿外的楼车旁候着,所以并没有被刚才的余波震昏。
孟黄粱将白发少年交给他,然后又抱起奇亚娜:“给位长老,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大长老陌声。
待他走远后,身后那位异瞳长老这才缓步走来,问:“大长老,这····?”
大长老环视满殿的狼藉,眉头紧锁:“等塔座醒来再做决断!”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众长老面面相觑。
只是他们没有看见,大长老藏在袖中的双手,战栗不止。
······
“贝亚尔,带奇亚娜回寝宫歇息,她只是受了点轻伤,睡一觉就好了!”回到之前那所宫殿,孟黄粱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贝亚尔打发走了。
“我现在要审讯这个异邦刺客,有没有问题?”
孟黄粱侧头看向贝亚尔,王霸之气在这一刻展现。
“当然,我的王!”
贝亚尔连忙低下头,他不敢去质疑这位堪比奇亚娜的强者。
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家主子的丈夫。
“呼~”
孟黄粱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终于呼出一口气,可是察觉到外面有几股强大的气息,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想必,外面那些人,必定是专程来监视他的。
毕竟他今天的行为太过于古怪了,尤其是救下少年这一举动。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
孟黄粱扶着头,感觉事情已经超脱了自己的掌控。
“一旦老塔座醒来后,绝对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对我发难,不过奇亚娜也许会向着我···我应该无碍,实在不行,去找那只大狗熊也行!”孟黄粱摸着下巴,如何自保他已经想好了:“只是这个少年···恐怕是保不住啊!”
想到这里,孟黄粱一阵头大:“唉···特么的,保不保的住先不说,依这小子刚才的表现来看,说不准还会反咬我一口!”
悠悠的叹了口气,孟黄粱找到一条他用过的湿毛巾,给少年擦了擦脸。
顺便检查了一下,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用上药。
不过多时,那少年睫毛轻颤,慢悠悠醒来。
“不是,不是我动的手!”
刚醒来,少年便恐惧的蜷缩着身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之前的话。
看见少年如此表现,孟黄粱十分失望,三岁看老,就以他现在的表现,就足以让孟黄粱后悔自己的之前的行为。
“不用怕了,你暂时安全!”
孟黄粱盘坐在地上,着手恢复。
过了片刻,那少年才惶恐的慢慢抬头,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的望着孟黄粱。
“看什么?是我救了你!”孟黄粱淡淡说道。
少年明显不信,又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只是牵动了身上绽开的皮肉,疼的他直冒冷汗。
“叫什么名字?”孟黄粱问。
少年不语。
“方才,你说你来自祖安?”孟黄粱再问。
少年还是不搭话。
见状,孟黄粱更加失望透顶。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一,现在就死,你明白为什么!”孟黄粱将收徒的想法抛之脑后:“二,做我的仆役,你可以不死!”
“我···我选二!”
少年战战巍巍,但是关乎自己的生命,他也不再迟疑。
“好,明智的选择!”孟黄粱眼皮垂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既然如此,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今年多少岁?
还有,为什么要刺杀我?”
“我没有···我没有想刺杀你!”
少年慌慌张张,连忙解释:“我本来是想杀塔座的,但是你把他们都弄死了···我我,我也只能跟你拼了!”
孟黄粱汗颜:“你这是什么逻辑?”
“算了···那你为什么刺杀塔座?”
孟黄粱也不想和这中二少年据理力争,明显就是个缺货,他怕拉低自己的智商。
“他··呜呜,他杀了我的父母,呜呜~”
说到这儿,少年竟然嗷嗷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我亲眼看见的!”
“为了报仇?”
孟黄粱挑眉,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就你这个怂样?你连刀都拿不稳!”
“我才八岁,拿不稳不是很正常吗?”
少年擦干鼻涕,也许是感觉孟黄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恐怖,所以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
“···八岁?”孟黄粱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就你这个身板,说你二十八都是在诋毁我的眼睛,你现在告诉我你八岁?”
“我的妈妈····呜呜,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五岁就开始下洞挖煤了···那下面有很多放射性矿源···我长这个模样,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吗?”少年白头黑肤,嗷嗷辩解。
看他这模样,孟黄粱隐隐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
只是他喵的,盗用他的台词又是几个意思?
“八岁···”孟黄粱叹了口气,八岁都敢提着刀子报仇了,这让他有些汗颜,话说祖安不都是文科状元吗?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狠的角色?
十年之后,武状元有望啊!
所以,对于他之前的怯懦行为,在孟黄粱心里也就变得淡了。
“时光正统——孟黄粱,很高兴认识你!”想到这儿,孟黄粱伸出手予以示好。
只是个可怜的小朋友而已,他都为自己之前的甩锅行为感到愧疚。
“你好,我是祖安——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