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枭挑了挑眉,淡漠的眉眼中似乎有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算计在里面:“看来你是把所有的全都记起来了。”
他的肯定,让乔子萱顿时身子僵了起来,她眼皮使劲的跳动了几下,心虚的笑了两声之后说:“那天有两男一女来找我了,有一个叫君可可,说是你的妻子,虽然我没有万全想起来,但是模模糊糊的已经记起来不少了。而最清晰的就是你与她结婚的时候,我去抢婚,你却抱着她抛弃了我。”
虽然知道那个时候凤千枭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她就是心里难受。她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去抢婚,当着她的面,他却选择了君可可,换做是谁,心里都会难受的。
她没那么大度,所以这件事就像是鱼刺一样卡在了她的嗓子眼里,有越扎越深的趋势,疼的厉害,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就是再愚笨的人都能够察觉到空气中那到处乱窜的浓浓醋味,更别说是精明的凤千枭了,看到乔子萱吃醋的样子,他 眉头挑了挑,眼中溢满了笑意,唇角绽放出的笑容迷人而又温柔。
“子萱”他叫了一声,声音磁性而又温柔缱眷。
“在”乔子萱反射性的应了一声,她危襟正坐,一脸认真的看向凤千枭。待看到他眼中揶揄的笑意之后,她一下子沉下脸来,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凤千枭那像魔咒一般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你吃醋了子萱。”
“鬼才吃醋了!”乔子萱被凤千枭戳穿,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她抱着萌萌转了个身背对着凤千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乔子萱一张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因为他的笑,他的声音而沸腾了起来。
见她真的有恼怒的前兆,凤千枭也不在打趣,而是几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子萱,不要逃避我,永远都不要,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他看着她,墨黑的眸似乎要将她卷进那个深深的漩涡一样。
“和君可可结婚的确是因为 不得已的事情,那只是一个仪式,在我的户口本上的配偶栏里,那个人的名字一直是乔子萱这三个字,子萱,不管我做过什么,那都只是想要拥有你,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你只要记住,你要相信我!”
那时,他也是被失去乔子萱吓住了,所以才会虚以委蛇和君可可假办了婚礼。
但后来君可可的确做的太过分,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和她撕破了脸皮。
不过,那个女人能耐的从 那里出来,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只是,他没想到那兄妹三个倒是全去找了乔子萱,想到这里,他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严肃的对傻愣愣的乔子萱说:“那三个人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们不是好人。”
“可是……”乔子萱的眉头拧了起来,看样子很是不赞同凤千枭的话:“我觉得那个叫君默然倒是挺好的啊,斯文有礼,对我关怀备至,怎么会是坏人呢。”
她看到凤千枭的脸越老越黑,很是无良的偷笑了起来。
既然她喝了那么多醋,总要让凤千枭也尝尝不是,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嘛。
“你不知道,那个人的斯文有礼全是装出来的,他对你好也是因为想要利用你,子萱,看一个人不能只看到表面知道吗?越是好看的人,说不定心底就越黑。”
凤千枭 努力的破坏着君默然在乔子萱心中的形象,从一开始那个人就计划着把乔子萱弄到手,所以他一直没有小看他,而是时时提防着,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步。
只要一想到乔子萱说君默然好,凤千枭的心里就酸的厉害。
“可是你也很漂亮啊,难道说你的心也很黑吗?既然这样,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乔子萱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对凤千枭说,待看到凤千枭那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且纠结的目光,她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让自己大笑出声。
“我不一样的子萱……”凤千枭无语的解释,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乔子萱那无辜且天真的声音打断了:“同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有什么不一样的?还是说你哪里多长了个什么?”
凤千枭揉着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幽深的眸紧紧的眯了起来,眉宇间满是挫败,但却没有一丝的不耐,他叹了口气说:“子萱,装天真不适合 你,真的!”
他说的很是肯定,很是情真意切。
乔子萱立刻收回了一脸白痴的表情,精明的目光落在了凤千枭的脸上,看到他无奈的样子,乔子萱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明明是自己不好,还要唔抹黑别人,当真以为我眼睛是瞎了吧,虽然我撞到了脑子,但眼神好着呢,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更何况君默然他去医院看我,也只是说了一些朋友之间很平淡的话题而已,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这样伶牙俐齿的乔子萱,更不是凤千枭能够招架住的,他无奈的用手捏了捏额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说:“子萱,既然是小人,此时把你就地正法也不为过吧。”
他的视线落在了乔子萱的身上,那赤果果的视线让乔子萱打了个寒颤,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没有,我觉得你是君子,真的,真正的君子!比真金还真!”
看到她那谄媚的样子,凤千枭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很快,快的让人无法捕捉便已经消失在他那漆黑的眸子里。
“喂完孩子把孩子给保姆吧,先去吃饭,爷爷在等着我们。”凤千枭也不再打趣,而是说起了正事。
说着,他又看向乔子萱怀里的小宝贝,吃的就在眼前,她却吃不着,此时正急的拽着乔子萱的衣服撒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恩,我知道了!”乔子萱低下头,无奈的笑了一声,待凤千枭走出去之后,她这才给小宝贝喂了奶。
等她陆续给两个小家伙喂完奶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她以为他们肯定吃完了。没想到走到客厅之后,大家都还坐在餐桌前,他们面前摆放着很多盘子,全都扣了起来,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菜。
看到她出来,乔离非严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笑容。
就连老爷子都对乔子萱慈眉善目笑呵呵的样子,更别说那座见了乔子萱就融化成一汪春水的凤千枭。
“你们还没吃吗?”乔子萱走过去,看到大家都不像是吃过饭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声,她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七点半了。
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
“既然来了,就赶紧吃饭吧。”说话的是老爷子,他不发话,守候在身后的佣人自然是不敢动的,现在老爷子发了话,所以那些佣人立刻走上前去,将桌子上盖着菜肴的盘子拿了下来。
菜是温的,每个盘子里都装的满满的,一看就是没动过的样子。
不知为何,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乔子萱却感动的想要落泪。
她已经多久 ,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了?
她总是期望着渴望着盼望着能有这么一天,没想到当着一天来临的时候,她会幸福的想哭。
不说乔离非和凤千枭,单是老爷子已经让乔子萱感动的红了眼睛。
他是一个老人,又是一家之主,就算是不等她,乔子萱都不能说些什么。
可是老爷子竟然等了她半个多小时,这让她如何不感动,除此之外她心中还多了一些愧疚,老爷子的身体不比以前,等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进食,倒是让她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爷爷,以后不用等我了,我会自己找吃的的”乔子萱借低头去拿筷子,掩去了眼中的水光。
她不能让他们看到她落泪,会担心的。
饭桌上很是安静,静到只有瓷器碰撞的声音和咀嚼食物的声音, 乔子萱吃着碗里被夹的满满的饭菜,就算吃的很撑,她依旧把那些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凤千枭见她吃完,又看她眉头拧起的样子,他放下筷子,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上了楼,等过一会儿下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小盒东西。
乔子萱由于太撑,只能在沙发上半躺着,肚子胀的厉害,她又不想让大家担心,只好生生忍下了。
“吃了”凤千枭将手里的药片递到了她的面前,另一只手里则是端着水杯。
“什么?:乔子萱坐起来,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片:“这是什么?”
凤千枭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别扭的转过头去轻咳了两声,不自然的说:“我看你吃的很多,吃点消食片吧,省的得会肚子胀。”
凤千枭的药无疑是雪中送炭,乔子萱正难受,于是迅速的接过;把药往嘴里一填又接过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大口,将药就着水送进了肚子里。
乔离非冷眼看着他们两人,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懊恼,又让凤千枭捷足先登讨好妈咪了。
他生着闷气,无聊的不停的换着电视台,无论是电视里播放什么,他都没有兴趣;眼睛时不时的往那边偷瞄一眼,见凤千枭和乔子萱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他的心才放松下来。
万一因为这件事情,妈咪对凤千枭好感度刷刷往上涨,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凤千枭和乔子萱二人可不知道乔离非的心理活动,乔子萱由于肚子不舒服,一直闭目养神,凤千枭则是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老爷子因为身体关系,早就去休息了,此时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乔子萱闭着眼睛,不知何时就那么睡了过去。
这么多天以来,身边没有小宝贝再加上她心事重重,很少睡过好觉。现在一身轻松,才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均匀的呼吸声落入凤千枭的耳朵里,他看着她,将她的头抬起小心翼翼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睡着的时候,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安静,乖巧的样子万分惹人怜爱,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唇角溢出了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乔离非明明很困,却又一直忍着。
他才不会先走,让妈咪落入敌人的手里。
在打了第三十个哈欠之后,凤千枭终于看不过去了,他看着那个倔强的小人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困了就去睡觉,我们也要去休息了。”
“不行!”乔离非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听到凤千枭的声音,他立刻睡意全无,一脸清醒且倔强的看着亲密的两个人。
“为什么不行?”凤千枭冷着脸反问了一句:“难不成你让她今天晚上睡沙发,还是你这么大了,还让自己妈咪和你一起睡?”
“我……”乔离非语塞,他冷冷的看着凤千枭,放在一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冷眼看着凤千枭小心翼翼的抱起乔子萱,看着他抱着她回了自己的卧室。
乔离非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异常难看,他看着凤千枭的背影,无语的冷笑了一声,那个人,利用过他之后就过河拆桥吗?
事情,好似没有那么简单呐,更何况他也不是三岁的小孩,说利用就利用的。用了他,总得有还的时候。
这一夜,乔子萱睡的极为安稳,第二天当那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子里,大床上一片安宁。
不知是阳光太过于刺眼,还是太过于温暖,她纤长的睫毛在抖动了两下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糊的看了一眼窗户,乔子萱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
她睡眼迷蒙,香肩微露,明明是无限风情的样子,却被她那一系列纯真的动作给打破了。
明明是性感妖娆的女人,此时却显得有些娇憨可爱,这两者放在一起没有一丝冲突竟然该死的和谐,该死的……吸引人。
周围,似乎有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