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那天又下雨,医生千叮咛万嘱咐我回家要做小月子,不能受凉干重活儿。
郑希元开车来接我,我被唐琳裹的像个粽子一样从医院大门出来,看着阴沉的天,心里难受到不行。
郑希元又恢复了平日的精干俊朗,穿着我买给他的衬衫十分显身材,换了以前我肯定会发自内心觉得我老公这样是我的骄傲,如今我只觉阵阵控制不住的恨意袭来。
我的孩子没了,他没事儿人一样,像只时刻准备争宠的孔雀。
在医院的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觉,唐琳握着我的手一宿一宿陪着我,我此时回头看看她,坚强的笑了笑。
昨晚唐琳对我说:“宁儿,你放心,有我呢,找得到证据把那孙子净身踹出户最好,找不到你也不用太恶心为难自己,给我打电话,咱大嘴巴抽死丫的!”
郑希元此时过来接了我住院的用品,一边往后备箱放一边笑看着我说:“老婆,咱上车吧。”他表情和语气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唐琳就不要去我家了。
我轻轻握住唐琳的手,看着她小声说:“你放心。人总要学着不瞎的。”
逢场作戏,我老公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和领导出去应酬,回来后吐的一塌糊涂,破口大骂那些领导还有客户都是虚伪的孙子。
后来,慢慢的很多都变了,只是我已经被爱情迷了眼,忽视了这些变化。
回到家,郑希元已经帮我烧好了洗澡水。他帮我轻轻擦着后背,一声一声的叹息。我双手不自主的搭在小腹上,回头抱住他哭了。
很多天没有理会他,我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显然让他一惊,他迅速回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小声说:“不难受了啊,孩子还会有的,不难受了。”
“恩。”我点点头。
将婚姻画上句号需要勇气,我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决定要离婚,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陪着一起演戏,不过是谁演技好的比拼,我自信不会输。
因为流产,一段时间内不能有性生活,我也正好不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郑希元,难得清静。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这么做也有点逼郑希元出去偷腥的意思。
果然,我出院第二周的周五,就有了新动向。
郑希元一大早就告诉我他临时被派去西安出差,他实在是不想去,但是客户很重要不去不行。我对于他这种说的像真的一样的话,已经有了分辨能力。我去单位后第一时间发了短信给姬语锋,问他老婆什么动向。
姬语锋没回复,午饭时间打了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我这次不一定能过去,昨天澳洲的客户来了,在这边交流五天。她今天晚上飞机,去西安。”
说到最后这句话,他的声音才出现了些许波动。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因为我还没能说服安慰的了自己,只能说了句:“好,你忙吧。我自己过去。”
看起来好好的周末,又要被这两个贱人毁了。
“你有单反相机么?”可能是怕我不愿意充当狗仔的角色,他问的犹犹豫豫,我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下午就去买。”
他笑:“好。”
挂了电话,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很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