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老爷子让陆莫封回去,但是他也一直没有回应。如果真的回到本家去,不免要面对各种事情还有形形色色人。
明刀暗箭,在本家,那就是家常便饭。
只不顾在吃这顿家常便饭之前,也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咽得下去。
德国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路德维希家族的少爷有一个捧在掌心的宝贝,那是逆鳞,谁都不能触碰。
就算在陆莫封最繁忙的时候,身边也是带着顾倾的,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陆莫封为了顾倾远走北城,已经让德国许多贵族女人们的心碎了一地。
时隔多年,顾倾却美、美满满的拥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贴心的丈夫。
至于陆先生呢,多年前他孤身一人去了北城。多年后,陆先生又形单影只的回来了。
抓得紧的不一定能抓住,这恐怕是很多人的心声吧。
只不过……
路德维希少爷正值盛年,洁身自好,身边却没有佳人相伴,这不免让其他人的心思活跃起来。
“加派人手。”陆莫封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道:“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打扰她的生活。”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顾倾没了陆莫封的庇护。难免有这样那样企图的人会接近她,那些人可是惯了踩低拜高。
“嗯。”银光犹豫了一下说道:“医院那边说……”
陆莫封一抬手,止住了银光接下来的话,他看向银光,琥珀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银光,这件事情我有分寸。”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情别再在陆莫封面前提起了。银光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自然能懂得他的意思。
陆莫封是有分寸,做任何事情都逃不住他的手掌。可是一遇到顾倾的事情,他的分寸啊、理智。冷静统统都像沙子似的散开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银光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作为当局者,陆莫封也一定是被迷住了。他这样的男人,除了自己心甘情愿,不然的话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撼动他的心。、
银光也只能在心里轻轻叹息,前路都是迷雾,要怎么样才能吹散呢。
……
凌晨两点钟的北城很安静,这是人们的熟睡之时,月黑风高夜,就是为这样的夜晚准备的。
在一番磨合之下,陈明远到底还是住了下来,在这之间,他又被Mary胖揍了无数次。
只是他跟Mary扭打在一起,小孩子似的你一拳我一脚的,辨别不出几分真心了。
小房间里,被子早就被踢到了一边,陈明远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真是一点点的睡相都没有。
陈明远毫无挣扎的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坐在床上,似乎是在听什么,没有开灯,悄无声息的摩挲了出去。
Mary尚且在熟睡之中,可是陈明远推门的一刹那,她就醒了。
只是背对着陈明远,他看不到罢了。
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在睡梦中也保持警惕性,不然的话就会永远都醒不来了。
Mary的房间开着一盏壁灯,光线柔和。
她穿着一条真丝的睡裙,能看到一片美背。
陈明远的耳朵又烧了起来,慢慢地挪到床上去。
在陈明远的手正准备触碰Mary手臂的那一瞬间,看似熟睡的Mary刷的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她的身子柔韧而又迅速,手上握着一把刀架在陈明远的脖子上,眼睛里却是杀气。
“怎么是你。”Mary看到陈明远的时候愣了一下。
陈明远往她的胸口瞄了一眼,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说道:“你以为是谁。”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Mary是从枕头下面抽出那把刀子的。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居然睡觉枕头下面会藏着刀。
刀子平平无奇,陈明远的目光落在刀锋上,他相信,这把刀绝对是站过热血的。
他甚至能想象Mary拿着刀子,割破敌人喉咙的那一瞬间,一定性感的要命。
mary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几乎都能煎鸡蛋了,想也知道这个奇葩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起身过上一件睡袍,手里拿着刀,准备出去。
“你去哪儿?”陈明远拉着她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
能让陈明远忽然惊醒,一点有不速之客到访。
Mary没空给他唧唧歪歪,调整了呼吸去煜白跟无忧的房间。、
……
现在两个小家伙还睡在一个房间,两张小床爱着,他们脸对脸睡着,睡颜跟顾倾的如出一辙。
只是房间的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戴着手套。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了一眼两个宝贝举起了手……
Mary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手中的刀甚至快过了她的思维。
刀子划破黑夜,擦过那个女人的手腕。
那个女人惊异的看了Mary一眼,然后忽然推开窗跳了下去。
Mary跟陈明远走过去,低头一眼,这个人果然是早有准备,就连逃跑的路线都看好了。
Mary捡起来刀。上面沾着血。
她走过去看了看安睡着两个宝贝,帮盖好了被子就悄悄出去了。
陈明远关上窗户,也跟着她。
Mary的心咯噔一下,这人走路居然没声音。
……
他们走之后,床上睡觉的两个宝贝悄无声息的就醒过来了。
“害怕吗?”煜白摸了摸妹妹的头发问道。
“一点都不害怕,就是被打扰睡觉太讨厌了。”无忧的声音很稚气,带着不满。
煜白嗯了一声,就哄着妹妹睡了。
事实上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就醒了,两个孩子有着天生的警觉心。只不过是一直装睡罢了,在自己家里,他们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煜白看了眼窗户的方向,往妹妹的身边靠了靠。
……
Mary跟陈明远出去的时候,罗德里安已经在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孩子没事儿,只是人让逃走了。”Mary连忙说道。
罗德里安的头发有点乱,一看就是匆忙出来的。
他醒的比陈明远跟Mary更快,只是看星象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动作晚了一步。
有Mary跟陈明远在,孩子们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这座公寓到底有多少人的盯着,只有天知道。可是那个女人居然还能躲过所有人的监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公寓。
“是冲着孩子们来的?”Mary皱了皱眉。
陈明远注意到,就算现在敌人已经走了,可是Mary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刀,那是一个随时可以攻击的姿态。
她站的姿态也很防备,正面朝着他,挨着罗德里安。
这是Mary身体早就适应了这种下意识的防备,可是比起陈明远,显然Mary更信任罗德里安。
即使多年前在纽约的时候,Mary要杀了他们。可是五年以来,Mary已经将他们当成了家人。
“应该是。”罗德里安在脑海里筛选了一遍,一个名字浮了上来。
担心的事情早晚是要来的,只是想不到会这么突然。
“这个人来了之后就美好事情。”Mary不满的对陈明远翻了个白眼儿说道:“去守夜。”
陈明远还没来得及说话,Mary已经去了自己的房间。
罗德里安看了一眼陈明远,回了卧室。
顾倾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被子都没有丝毫的挪动,好像她被胶水沾到了上面似的。
只要没有陆莫封在身边,她永远是这个睡姿。
罗德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鬓发,可有可无的想着,是不是所有苏家的人都是这么睡觉的。
……
第二天一早,顾倾是在煜白跟无忧的卧室看到陈明远的。
他盘着腿靠在墙边上,眼底下有青影。坐的端端正正的,跟打坐似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
顾倾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陈明远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顾倾,“……”
陈明远的腿脚很快的就舒展开了,跟一只乌龟是的躺在地上睡觉。
罗德晚了一步出来,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过去踢了踢他的腿。“他这是在梦游。”
顾倾也没管他,直接进了卧室。
煜白跟无忧已经洗漱好了,一家人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等到他们走之后,陈明远忽然站起来,伸着胳膊去了Mary的房间。
Mary还在补眠,陈明远在她动刀之后嗖的一下子就窜进了她的被窝。
杯子上全是属于Mary的气息,让陈明远的耳朵又迅速的冲了血。
Mary整个人暴躁不已,掐住陈明远的脖子上烦躁的说道:“你是不是想死。”
她本来应该睡个好觉的,现在全被这个神经病给搅乱了。
Mary是真的动了火气,掐着陈明远的手一点都没软。
结果看到陈明远的脸都涨红了,他没有睁开眼睛,Mary用眼神剜了他一刀,扯过被子卷着自己继续谁。
保持最佳的精力,才能随时战斗,Mary不能因为陈明远而耽误了自己的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