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几个人？呵，白宇私下“办”掉的人，没有千个，也有百个……其中多少是连人带家地灭口？
还有那些被活埋的孩子，他们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仅仅是襁褓婴儿……
他们这么做，只是一种压力发泄的方式……
苏墨曾负责收集整理他们的资料，听着白宇的话，他直接怒了：“卧槽，你用人渣这个词形容都侮辱了人渣！你应该是畜生！”
白宇哈哈大笑。
冷啸天静静地瞧着，睥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牵扯上械斗，名利地位，你已经没有了。”
白宇的表情扭曲起来。
“另外，你的儿子在昨天入狱，涉嫌杀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冷啸天的语气轻飘飘的。
白宇的眼睛瞪到脱眶：“我的儿子没有杀我！”
“谁知道呢，谁让警察在你血肉模糊的现场，找到了沾着你的血的铁棍刀子，而刀子上还有他的指纹毛发，铁证如山呢。”苏墨弹了弹他修长莹润的指甲，粉红色的指甲盖看起来极为漂亮。
“不……”白宇难以接受，死命地往门口蠕动：“不……我白宇的儿子怎么可以进监狱！我白宇的儿子啊……”
他的精神快要崩溃。
“他会在监狱里一辈子，我会保他长命百岁，而你，也一样。”无情的可怕话语落下，白宇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把匕首，有人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吐出舌头。
接着他嘴里一凉一热，他的舌头，啪嗒掉落……
那铁门，再度合上，把这个作恶多端的灵魂，永远丢弃。
冷啸天和苏墨往回走。
“NN市江老爷子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容小觑。”苏墨啧啧道。
冷啸天不言。
白宇会那么快落马，不得不说江老爷子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凌鹏飞十分钟之前又和血门的人有接触，这次似乎还带上了两小袋子的东西。老k特意试探过，里面装的是****。”苏墨报告道。
看来凌鹏飞是打算踏上犯罪之路了。
冷啸天沉默一瞬，“凌微微最近有什么动静。”
话题转得太快，苏墨愣了下，回想道：“好像在白皓失踪那天有去白家找了一次，之后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
因为重点调查的是凌鹏飞，所以凌微微只是一句带过。
苏墨觉得那个没胸又没脑的女人着实没有啥可以关注的。
“凌鹏飞的习性，应该会用这个女儿去和某些人套近乎。”冷啸天道。
这是凌鹏飞一贯的作风。
“呃……”苏墨眨眨眼睛，他居然把这点给忽略了。
“苏蓉蓉和她那个儿子呢。”冷啸天严厉起来，“我才休息几天，你们就这种散漫的办事态度？！”
被老大训啦！
苏墨哭唧唧：“我我我……光是公司的事情就忙地左右不分了……”
这是找借口！
冷啸天化身北极，那风那眼神，苏墨一瘪嘴，出了地下医院立马逃之夭夭。
冷啸天坐上驾驶座。
……
时间接近中午。
江颜难得醒来。
床边的软底椅子上，坐的居然是江老爷子。
“爷爷……”江颜笑容一如从前那样的灿烂。
只是她凹陷下去的脸颊，无神的眼睛再不像健康时那样红润精神。
江老爷子可心疼了，帮她拿掉呼吸罩：“小颜丫头，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她努力保持笑容，不想让老人家担心。
看得老爷子老泪都要下来了，他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哄小孩儿般的轻声细语：“丫头，爷爷知道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可爷爷告诉你，不管怎样，爷爷都会保护着小丫头！你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什么，所以心里有什么话，和爷爷说，好吗？”
江颜笑容一僵，“爷爷……”
“唉，爷爷在。”江老爷子应声。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江颜艰难地说着。
“别胡说！”老爷子肃然地斥。
她笑，摇头：“爷爷……听我说……”
“我放心不下……很多事情……小枫……好像最近和妈吵架了……妈妈到现在没来看我……我知道的……您……您帮我劝劝小枫……”
他们母子，好不容易才重聚，有什么比快快乐乐在一起生活更重要的呢？
看着一脸期盼的江颜，江老爷子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丫头，她并不是你的母亲！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在小丫头满心装着对母亲倾慕心情的时候，把她的梦给打碎。
“爷爷会和小枫那孩子说的。”江老爷子只能把头点下去。
江颜欣慰地笑，接着说：“啸天……我不怪他……我爱他……但是我很清楚……我不过是素然的一个代替品……爷爷……”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来自遥远的远方：“我不想死在他面前……”
她说，她不想死在他面前。
冷啸天站在病房门外，指甲陷进手心里，扎心地痛。
“他……经历过素然离开……如果我也死在他面前……他受的伤害就会变成双重的……他……性格已经够别扭了……”江颜断断续续地说：“您看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他一百万一样……”
江老爷子摸摸她的头，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透过了她，看见了另一个早已逝去的女人，他近乎呢喃自语：“我只希望他能够安安好好，找个好女人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如果可以，请他忘记我……”
这么近的距离，江颜听的一字不漏，她怔住，江老爷子似乎是在重复其他人所说的话，而这些话正是她想说的……
这其他人，指的是谁呢？
原来世界上也有，和她心情一样的人存在吗……
她流下眼泪：“爷爷……答应我好吗……”
她指的，是不让她死在冷啸天面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