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詹雅刚醒,一听说找到顾子怡,就要起来。裴晟铭急忙把她按住,“你小心点,别把刀口撕裂了。”
詹雅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刚做了剖腹产,有些歉意的重新躺好,又问:“人呢?”
“邻省的一个县城发现的踪迹,往乡村路上去了,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围堵。”林梓萧说着看向裴晟铭,“怪不得我们始终没发现她的踪迹,这女人乔装成了男人的样子,开的车还是你名下的。”
“我名下的?”裴晟铭看向詹雅,“这怎么可能?”
詹雅也询问的目光看向林梓萧,等着他的解释。
“你确定,不可能?”林梓萧问。
“当然不可能。”裴晟铭肯定的说:“别卖关子,有什么赶紧说。”
林梓萧轻咳一声,心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回头别怪我。
“那个,你记不记得两年前顾子怡生日,你送了一辆宝马给她。”
裴晟铭拧眉,“好像有这么回事。”他想起来了,当时只是家宴,两家那会儿还把他和顾子怡凑做一对,他没准备生日礼物,顾子怡当着长辈的面撒娇,他也是逢场作戏说想要什么随她挑,反正他也不在乎钱,没想到她随手一指,要了他新入手的一辆宝马,发动机改装过的。
见詹雅望着他,他有些心虚的忙解释,生怕惹了她不高兴,“我都忘了这事,她没提我也没当回事,都没过户。”
詹雅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心里就是不舒服,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一边。
裴晟铭一见,拉着她的手急着表态,“我要是知道我会爱上你,我早就跟她摊牌了,老婆你相信我,我对她没有半点意思,再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对她有没有心思你还不知道么。”
詹雅拧了拧眉,裴晟铭是个洁身自好的主,不然,她也不会追随他这么多年,“我知道,就是听到你送她东西,心里有点吃醋。”
裴晟铭一听,咧嘴笑了,原来是吃醋啊,那随便吃,越吃他越高兴,可转念又一想,不行啊,老婆吃醋就生气了,对身体不好,果断决定以后绝对不再让任何女人靠近。
两个人是无意中秀了一把恩爱,把一旁的林梓萧气得够呛,刚要浇冷水,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放出去追顾子怡的兄弟的,急忙接起。
“抓到了?什么?一群废物!”
挂断电话,心想,这下是真浇了一盆冷水。
看着裴晟铭和詹雅道:“顾子怡死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车祸。”林梓萧说:“在县城往乡村路的下道口,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燃烧到爆炸了,有两个兄弟冲在前面,差点被炸伤,消防队和交警队赶到,灭了火,在现场发现的被炸碎的人体组织,经过法医现场勘查,确定是个女人的,年龄特征都跟顾子怡吻合,初步确定应该是她。至于起火原因,还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死了,怎么可能?”詹雅听后,低低的说着,她说过要亲自报仇的,顾子怡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她猛地抓住裴晟铭的手,“会不会?”
“别着急。”裴晟铭知道她的意思,对林梓萧说:“注意警方那边的案情进展,另外,顾家那边多加派点人手,以防万一。”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顾子怡这个车祸未免太巧了。
“我知道。”林梓萧点头,“我现在去安排。”
病房里剩下他们两个,都没再说话,各自思考着。
不多时,詹琪和林可欣来了,母亲的事情,按照规矩詹雅现在不可以出面,但詹琪还是要问过妹妹的意见,也希望替妹妹完成她的一点孝心。
詹雅虽然伤心,但她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哭过闹过发泄过之后,她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兄妹俩讨论丧礼的相关事宜,事无巨细,她都要一一了解,尽管她不能参加,连送母亲最后一程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她不迷信,但这是家乡的习俗,她是产妇,如果去送,对母亲不好。
所以,她出了所有丧事的钱,本来詹琪不同意跟她推辞,但她说,“我们都是妈的孩子,我不能亲自办理,连出点钱哥你都不能成全吗?”
詹琪无奈,只好答应。
丧礼定在三天以后,请的阴阳先生选的黄道吉日下葬。
当天,詹雅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乡下老家的方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妈,您一路走好,不孝女不能为您送行,等我满月,再到坟前祭拜。”
裴晟铭站在她身后,拿了条毯子给她披上,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无声的安慰。
“晟铭,妈会不会生我的气?”她喃喃的问,目光始终望着远方,眼中蒙着一层水汽,“我连哭一哭都不行。”逝者已矣的道理她懂,她现在刚生完孩子,大家都告诉她不能哭,不能上火,否则没办法给孩子母乳喂养。
“对不起。”裴晟铭除了道歉,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怪你,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一时伤心口不择言,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少,我不是不懂得感恩是非不分的人。”
“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然,她妈妈也许不会死。
“这不是你的错。”詹雅扭头看他,“我们都没做错什么,凶手是顾子怡。”
起初她也怪自己,但后来想想不应该这样,人性不同,只能说顾子怡太偏执太疯狂,完全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去理解,所以他们防不胜防。
“警方那边传来消息,说现场的DNA检测,确定是顾子怡。”裴晟铭叹了口气,他其实真的不相信顾子怡就这么死了,他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但事实如此,“不管怎么说,希望这对妈也是个交代。”
詹雅不置可否,好半晌才道:“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报应。”
“别多想了,你站了好半天,回床上躺着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詹雅虽然恢复的比较快,但是这才不到一个星期,更何况坐月子也不能久站。
詹雅点头,任他扶着回到床上躺着。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