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出来了,上一次出来好像还是在三百年前的事呢!好怀恋啊,没想到这阳光还是那么的刺眼!”“陌耶”在这时突然睁开了眼,此刻她的眼里满是眷恋。于此同时原本应该挥刀砍向凌允的死神,化成了一团黑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死神?死神!”站在一旁的纤擒见自己召唤出的死神突然消失了,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显然纤擒并没有听见方才“陌耶”的自言自语,此刻的他正在四处寻找着那突然消失的“死神”。在他心里,陌耶就是一个没有丝毫魔法元素的废物,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把死神的消失和她挂钩。
“呼,总算是全部愈合了!”不一会儿,原本躺在地上的凌允也在这时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还别说主仆契约的反噬可不是一般的大,要在平时自己被死神镰刀砍中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全愈的,哪还会像现在一样等这么久。凌允这么想着,忍不住的瘪了瘪嘴。说实话此刻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认可陌耶这个主人!毕竟陌耶实在是太弱了,任谁摊上这么一个弱鸡主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服气吧?
“哎,女人你没事吧!”凌允一边舔着自己黑色毛发上那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一边慢不尽兴的问着陌耶。
“你……是凌允!”“陌耶”虽是用的疑问句,但当她说出来的时候却成了肯定句。
“女人,你怎么了?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怎么连我多不记得了呀!”凌允在听到“陌耶”这么问自己,顿时就被惊的一个箭步窜到了“陌耶”的面前,睁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陌耶。
“好久不见,允之!”“陌耶”并没有回答凌允的问题,而是嘴角微微上扬,朝着凌允嫣然一笑。
“沫姐姐?”凌允不禁意间喊出了那个,藏在他心底的那个禁忌的名字。
凌允这一生中,一共只有两个让他永生难忘的人。一个是易殇雪,而另一个就是雨沫……
凌允是凌伯爵的第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成了血族战争的牺牲品。而他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的第二年,便就取了续母。孩子的心灵总是脆弱的,更何况是那个还未记事的孩子。那时的他还不能理解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那时的他还不会说话,只能通过哭泣来表现自己的情绪。那时的他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是那么的弱小而又无助。是啊,在一个孩子心里,母亲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一切。
凌允就这样在这么一个没有母爱的环境中逐渐长大了,性子也在这长期的缺爱中变的孤僻起来。
续母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时候的凌允并不能理解续母对自己这忽冷忽热的态度。逐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了——续母只在父亲面前对自己关爱有加,尽她所能的扮演这么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然而一旦父亲离开,续母那隐藏起来的丑陋嘴脸便露了出来,开始对着凌允进行无止境的打骂。血族的治愈能力很强,更何况是拥有纯血血统的凌允呢?正因如此,续母根本就不担心会留下伤疤让父亲怀疑。
小时候的凌允傻傻的以为只要自己去和父亲哭诉,就能逃脱那无止境的折磨。然而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孩子是天真的,把一切都想的都是那么的纯真。他终究是低估了续母那贤妻良母的形象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父亲不仅不相信他,还将他教训了一顿。
凌允得不到父亲的信任,心里很是委屈,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就就在这时,他遇见了雨沫……
“为什么父亲大人不相信我!为什么他就那么相信那个恶毒的女人呢!”凌允独自一人坐在湖边,双手抱着膝盖小声啜泣着。
此时已是深秋,风儿带着些许孤凉吹过凌允那瘦弱的身躯,似是一个用力便可以将他吹落到湖中一般。
“你怎么了?”就这这时,一道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傍晚的夕阳是橘黄色的,暖暖的将天地都映成了一片温暖的颜色。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出来,吹乱了雨沫的披散在肩头的发丝,吹落了一旁树上那火红色的枫叶。
“没事,我没事!”凌允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会过来,当即便就胡乱的擦干眼角那还未干涸的泪水,一个鲤鱼身的便站起了身来。
“怎么?心情不好?”雨沫望着凌允眼角的湿润,忍不住的轻笑出了声。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子呢!
“没有!我心情好着呢!”当听见雨沫这么说自己凌允可不想给陌生人看笑话,当即便就一口否认了。
“噗!你都哭了,别装了!”雨沫轻轻的拍了拍凌允的肩膀,安慰似的说着。
“我高兴!我高兴的哭了!谁和你说我伤心啦!”凌允奔着打死都不承认的念头,死活都不肯松口。
“对对对,你开心就好!”雨沫也不再和凌允争辩,连声应和着。
“哼!”凌允见雨沫妥协了,也不在理会她了,紧接着便一脸傲娇的将脸别了过去,不再望着雨沫。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像这样将石头扔进水里,让石头带着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起沉入湖底。”雨沫也不管凌允听不听,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边说还边捡起一块石头来扔向这湖底。
只见那小石头在湖面上挣扎着扑通了一下又一下,最终缓缓的沉入了湖底。
“……”凌允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狠狠的扔向那平静无比湖面。
在那石头与湖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溅起了一道又一道乳白色的波浪,这不仅能看出凌允扔出去的力气之大,同时也能看出他心里所积攒的怨气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