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太带着乔毓一起来和乔希告别“孩子,你在天堂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放心,我会用尽我全部的精力去好好爱范毓的,你在底下就瞑目吧。”
说着说着,范老太刚擦干的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听太奶奶和爸爸的话的,你要好好的。”
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乔毓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唯有哭,擦干,能让别人看出他的伤心和难过。
放声大哭,范哲走过去抱起乔毓,扶着范老太,走到一旁,给别人告别的时刻。
“乔希,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会选择不在认识你,或许,你会生活的更好。这一世是我对不起里,就让我下一世在好好的补偿你。”
张雪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时间可以倒退,她不会再和乔希做朋友,这样她就不会变成自己的妹妹,这样张妈妈也不会死去,这样张雪茹会活得开心一点,心里不会有愧疚之情。
从一开始,张雪茹就利用乔希,也就在这个时候和死人说实话,才会放心。
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张雪茹舒了一口气,心里也舒畅了一些。乔希走了,也就没有人在和她强范哲了。
站起身来,张雪茹结束了自己的告别,擦了擦眼泪,慢慢的走了。
张雪茹的后面是穆轩,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他还是过来了。
刚从酒店躺着,秘书就将新闻上的讣告发给穆轩了,穿上衣服,穆轩就急匆匆的忘医院赶。
“这辈子,我没有机会,下辈子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样的话,真的是很让人心酸,所有的情债,只能放到下辈子。
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话,穆轩抓着乔希的手,像是盖上印记,是两个人下辈子相遇的记号。
远处的范莳月看到这一幕,气愤不已,握紧拳头想冲过去,扯开两人的手,穆轩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个人的告别时间到了,在人员的催促下,穆轩不舍的放开了乔希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下去了。
“我们还在打赌,你这样就不地道了,我赢了,你却走了,这个赌是最不值当的。”
周山和乔希的赌约还没有到时间,他就已经赢了,还没有兑换赌注,就没有机会在见了。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时间是赌约,生命是赌注,没有了赌注,任何赌约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来告别的人有很多,每一个人都说着自己心里话,有的惋惜,有的后悔,有的难过,有的开心,有的……
最后一个人是程迦南,第一次这样面对自己的妹妹,他有点不知所搓,就只是给乔希整了整头发,擦了擦嘴角,就离开了。
所有人的告别都结束了,范哲迈着沉重的步子,做着最后的吻别,就和医生示意了一下,将乔希推倒了火葬场。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窗户上,像是也在和乔希做最后的告别。
在众目睽睽之下,范哲亲自将乔希推进火葬厂里,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
范老太捂着乔毓的眼睛,抽泣着,摇摇晃晃的身躯,让乔毓有些好怕,他紧紧的抱住太奶奶,生怕她倒下去。
这里面好多人,乔希都不认识,他们来只是看着范氏的身份,他们的眼泪也都变的很虚假,几乎只能听见声音,不见雨下。
也只有真心和乔希都过的人,这个时候才会真心的流下眼泪,为失去这个对手而感到惋惜。
风声雨声哭泣声,声声震耳。
漫长的等待,房间里的哭声变弱了,最后直接停了下来,几个小时的站立,有些人早就坚持不下来,动来动去的活动身体。
范哲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低头默默不语,范老太悲伤过度,再加上年纪太大了,体力不支,范哲就让医生带着她和乔毓去休息了。
站在最前面的张雪茹,范莳晓,穆轩,周山……一行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送乔希最后一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机器的轰鸣声也停了下来。
范哲抱着一个骨灰盒,走上前去,工作人员走出来,拿过范哲手中的盒子笔直的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紧盯着工作人员的背影,直到他的消失。精神萎靡不振的人,就像看到了旷世奇才一样,立马精神抖擞的盯着空荡荡的长廊。
程迦南见此,立马去叫范老太和乔毓过来。
刚躺下休息一会的范老太,看到了程迦南出现在门口,她就知道了乔希已经出来了,范老太用手抓着扶手,使劲全身力气,想要做起来,身体刚做起一半,却又倒下去了。
“太奶奶,我来帮你。”乔毓看到了太奶奶满脸的泪水,知道了她的不易,主动提出帮忙。
在乔毓和程迦南的搀扶下,范老太做起来了,乔毓贴心的蹲下来,给她穿好鞋,给范老太感动的满眼泪水。
“好了,太奶奶。”乔毓站起身来,自觉的站到范老太的身边。
“老太太,范总在等着我们,我们下去吧!”程迦南向范老太请示着。
示意让乔毓过来,他们大手牵小手的出发了。在乔毓和程迦南的搀扶下,范老太来到了火葬厂,等着乔希的骨灰出来。
每一个人都庄严肃穆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听见窗外的漂泊大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急促的声音不停的出现,在场的每个人的呼吸都随着雨滴的声音加快了。
“怎么还没有出来,乔希这个贱人真的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底下的张惜云在心里抱怨着,此时她只能在心里抱怨了,如果说出声来,那她的结果估计不比乔希差。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张惜云没有那个胆做出格的事情,乖乖的站着,等候消息。
终于,一阵阵脚步声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万众瞩目之下,工作人员出来了,将沉甸甸的骨灰盒交到了范哲的手中。
接过骨灰盒,范哲的眼泪再一次湿润了,紧紧抱着这个盒子,迈着沉重的脚步。
“在抱一次你妈妈。”走到乔毓的面前,指着怀里的骨灰盒,深情的看着乔毓。
接过骨灰盒,乔毓的哭声让每个人都心都揪了起来。范哲将乔毓搂在怀里,一家三口就这样团圆了。
范老太别过脸,偷偷的抹着眼泪,心里的痛无法表达出来。
抱着乔毓,拉着范老太,范哲带着他们去了地下车库,所有人都跟随着他们,幸好火葬的地方所在楼层不高,考虑到范老太的身体,范哲等人做着电梯下来,其他人都是从楼梯口步行下来。
坐在车里,范哲默默的抱着骨灰盒,乔毓紧挨着范老太一起做着,司机驱车前往安葬他父亲的那个海的方向开去。
劳斯莱斯幻影打着头,其他的车都紧紧尾随着,一辆接着一辆的车驰骋在旷野的道路上,这种阵仗堪比豪车游、行。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范老太始终搂着乔毓,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范哲手中的骨灰盒,现在范老太只想好好的对待乔毓,好让乔希早点安息。
乔毓依偎在太奶奶的怀里,尽然有些犯困了,一个六岁的孩子,经历了一天的奔波,还能忍这么长时间,真的是很厉害,换成是一个大人,也都不能坚持。
车平稳的前行,极具温暖的怀抱,乔毓在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趴在范老太的腿上睡着了。
大雨滂沱,车前雨刷的声音间断的响着,就像是为乔希做着祷告。
除了这个声音,车里的气氛无比安静。
范哲紧紧的抱着骨灰盒,深怕把它弄碎,看到乔毓熟睡的模样,那嘴巴,那鼻子和乔希的如出一辙。
乔毓是汇集范哲和乔希所有优点的结合,性格是,连外貌也是如此。看到这样疲惫的乔毓,范哲突然就想到了乔希,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乔毓的脸庞,就像摸着乔希一样。
动用交警开道,车子一路上畅通无阻,平时要几个小时才能到的地方,今天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车子停了下来,范哲收回手,又回到刚开始的姿势,“奶奶,外面下雨,路很滑,你就不要下去了,你在车里好好的照顾范毓,这就是对乔希最好的安慰。”
想了想把乔毓放在车里也不放心,范老太点点头,同意了留在车上,乔毓现在是乔希唯一的骨肉,必须要照顾好他。
司机调好车里的空调,就赶紧下车,撑起伞给范哲开车门。
整个崖壁上都停满了车,都是从医院赶来的,跟在范哲车的后面,来这里也就很快。
一眼望去,整个崖壁上站的都是黑衣人,撑着伞,从高处上看,就像是一棵棵树一样,屹立不动。
风慢慢的起来了,风把海浪拍打在石头上,冲击的声音清晰可听。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石头上。
范哲走到崖壁最前方,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海,寻找一丝情意。
“这是你最喜欢的大海,是你最向往的地方,也是安葬你父亲的地方,我想你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