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那是不知道,文文这孩子竟然……唉,真是气死我了!”院坝里,文倩气呼呼的接过秋兰香递过来的水,她呼啦啦喝了一大口,转念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大声嚷嚷了起来,“妈,不行,您放开我,文文,你给我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钟文躲在秋兰香身后不远处,听到文倩的话,身子一抖,眼眶一红,就差掉眼泪水了。他就不明白了,白墨柏那家伙和五班的同学约架本就不对,他只是告了老师,这有什么不对了啊?
“哎呀,坐下坐下,你干什么哪?就算文文做得再不对,你也不能打孩子啊?”一看文倩脾气又上来了,秋兰香又忙得去劝,顿时,整个院坝里,一声高过一声劝,‘动听’得紧。
钟离在门口索然无味的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二婶和奶奶总是这样,无论钟文怎么了,她俩肯定一个唱白脸儿一个唱红脸儿,反正到了最后,钟文撒点小娇,说两句好听的,二婶和秋兰香准会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果不其然,钟文这就开始发挥他的神功了。
“呜呜,奶奶,妈妈,其实今天,今天是白墨柏先打我的!”只见钟文脸上带了两行清泪,小心翼翼的凑近秋兰香和二婶,嘴里可怜巴巴的说。
钟文这话一出,秋兰香脸上便释然了,她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儿媳,说,“看看,我就说吧,我家文文这么听话又懂事儿,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去打人呢?听听吧,文文说了,是那个叫白墨柏的同学先打了我家文文的,二儿媳啊,你得去找那个同学,让他给我们家文文道歉!唉,你看看这,文文的脸都被人给打肿了……”
秋兰香轻轻环抱着钟文,很是心疼的摸了摸钟文的脸,钟离在一旁看着,胃酸都快反出来了。真是,太特么恶心了!
文倩坐在凳子上,被秋兰香说得脸都臭了,文文是她的儿子,他被打伤,她心里能不难受吗?可文文和谁打架不好,偏偏惹了白家的孩子!市里白家谁不知道啊?不仅有权,还有势!她现在啥都不担心,就担心那白家娃回去随便告一状,那文文这学到底还上不上得成啊?
“妈,您不知实情,文文他……”
“我怎么不知道实情了啊?二媳妇儿,文文刚才不是说得挺清楚的吗?说是那个同学先打的文文,文文没什么错儿啊!你现在啊,应该去找那个叫什么?白墨柏的孩子是吧?你该去找他,让他给我们家文文道歉!不是我说,现在的孩子啊,那素质真是太差了!”
秋兰香在一旁一直嘀嘀咕咕,文倩又插不上嘴,憋得脸都红了。妈这么多年都在乡下,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她稍微知道一点白家情况的话,也就不会这么头发长见识短的在这里胡乱叨叨了。
“妈,您不知道,文文打的那个叫白墨柏的孩子,可是一个大户家庭的孩子,我怕……”
“怕什么?”听到这儿,秋兰香的眉头皱得老高,大户家的孩子?能有多大户?比得上村里支书的儿子大户?
“怕文文从此以后就上不了学了!”文倩叹了口气,挫败的摇了摇头。这辈子她也没什么奢望,就是希望她家文文能成才,将来能上个好大学在这村子里能扬眉吐气!
“啊?这么严重?”
不仅秋兰香被吓住,就连钟文也被吓住了。他就只是告了一个小小的状而已,不会这么严重连学都上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