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熟悉的建筑,夏浅忍着脚上的疼痛,慌了两下铁门,“谁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浅所有的委屈都想化作懦弱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压下喷涌而来的泪水。
脸上轻扯出一个微笑,“爸,是我。”
略带沙哑的声音让已经摘下老花镜的夏流年重新带上眼睛,看着长长羽睫湿湿的女儿,沉下声来。
“又和李祁吵架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上次李祁和我说了,你就是成天疑神疑鬼的,男人能没有个应酬吗?唉,早知道当初公司就不应该交给他,现在·······”
“爸,谁跟你说我和他吵架了,快点过来扶我一把,哎吆,我的脚痛死了。”
夏浅夸张的痛呼一声,将夏流年的注意力全部引到她的脚上。
“怎么了?”
“脚不小心崴到了,疼死我了。”
“瞧你那点出息。”夏流年长舒一口气,絮絮叨叨的说着,“夫妻之间要学会包容,你的脾气我知道,就是个火箭筒,点火就炸,李祁性格温顺你就不要整天欺负他了········”
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下流年嘴中全部说着李祁的好,终于夏浅没有忍住,”爸,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将你迷得这般七荤八素的。“
”你瞧,你这孩子,你就没有人家李祁说话中听。”
“又来了,爸,你亲生女儿疼得很,你先安慰我几句,拜托不要跟我再提他的事情了好不。”
夏浅可怜兮兮的说道,夏流年摇摇头,隐隐察觉出两人之间肯定闹了矛盾,以前他夸赞李祁的时候,她只会在一边帮衬,从不会向这般不奈。
“丫头,你是爸一手拉扯长大的,你心底想什么,爸虽不能全部猜对,也会猜个七七八八。
夫妻之间要懂得包容体谅,李祁在外打拼事业,也是为你们以后着想,你呆在家里就放宽心,早点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闹腾,你就不会多想了。”
低着头的夏浅双唇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咽下唇边的话语,“爸,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家。”
“爸,不用了,等会我打就行了,现在他正在上班,等下班的时候来接我也不晚。”
回到房间的夏浅,半倚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手机,给李祁打电话她是一百个不愿意。
正想的出神的女人忽然被一声铃声给吓了一跳,拍拍胸前,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双眉紧皱,滑下接听,“有事吗?”
冷漠拒人千里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憋着一肚子获的李祁怒火中烧,“你现在在哪?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李祁,你没有资格这么质问我!“
夏浅攥紧手中的电话,“老子没有资格,夏浅,你不要逼我。”
阴冷的声音一场渗人,夏浅听出浓浓的威胁,深吸一口气,放缓声音。
“李祁,我没有你那么不要脸,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和莫子琪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现在在我爸这里,只求你下班的时候能来接我。”
“夏浅,别人都说你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没想到却还是为家人着想的很。”
“我没你那么冷血,六年了,无论我用多么大的热情都没有将你冰冷的心给焐热。”
“也许你说的对,我李祁就是个冷血的男人,可对你········”
夏浅不再听他虚假的言语将手机放在床上,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她的人生现在就是一出悲剧,一部被人早已写好结局的悲剧。
一个星期以后,不想和温润安扯上关系的夏浅,一大早就出门,独自去医院复查,上次医生说她脚轻微骨折,让她好生调养。
一个星期以来她几乎很少出门,李祁还向以前一样朝九晚五,可是回来的次数明显减少,七天只回来过一次。
夏浅听着他虚假的嘘寒问暖的声音,就胃里直犯恶心,李祁见她不愿搭理自己,无奈叹了口气,也没有对她发火,取了换洗的衣服就离开。
她关闭手机,电脑就连敲门声也忽略过去,整天坐倚在二楼的阳台上,双眼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在一天下午,太阳再一次西下的时候,那双无神的眼睛迸发出寒彻骨髓的光芒。
忘了眼如血的余辉,转身走进房间。
她的人生不能这么被动挨打,她要主动出击而第一步就是进入夏氏,这一次不管父亲怎样阻止她也一定会按自己的要坚持。
夕阳的光亮将她坚毅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李祁如果你觉得我夏浅是个任由你摆弄而不知道反击的女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出了医院的夏浅,一身职业装,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包包,里面放着两张她可以进入夏氏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