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慕总关系挺熟的？”方庭杰试探着问。
他从不关注八卦新闻，只是慕怜琛身份，不仅八卦新闻喜欢跟着他，财经版都会八卦慕怜琛的私生活。
当他看到自己牵挂了好几年的名字出现在慕怜琛的新闻当中，既是欣喜又是惆怅。当年出国仓促，没有找到她，自己的心思就这么掩埋了好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可是，她已经跟慕怜琛有了牵扯不清的关系了吗？
杜雨洁一点都不惊讶方庭杰问这个问题，如果她不是杜雨洁，她都会好奇慕怜琛跟杜雨洁之间的关系的。只是方庭杰是她中学时代认识的人，他见过自己中学时代快乐纯真的样子，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自从遇见了慕怜琛，第一次失身于他，再到后来的半推半就，杜雨洁觉得自己已经变了太多了，在这个圈子里，慕怜琛能给杜氏以支持，自己虽不是出于自愿，这也并非自己本意，可终究，阳光新地的项目，慕怜琛也是看在了她的份上才与杜氏合作的，不是吗？
自己这样，不是已经跟出卖身体求合作性质无二了吗？虽然如果可以选择，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做，可是慕怜琛强迫自己这么做了之后，自己也没有拒绝到手的利益，自不自愿，没有多大区别，不是吗？
杜雨洁眼神一沉，将眼底的苦楚埋藏起来：“跟慕氏合作过阳光新地的项目，一起共事过。谈不上多熟吧。”虽然睡过好几次，但是，其实也不太熟，不是吗？
方庭杰看见她神情里充斥了抗拒，不禁又问了一句：“听说慕怜琛是为了你才退了韩家的亲？”
杜雨洁脸上浮现疲惫的神色，“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叫慕总为我推掉了韩家这一门好亲事？慕总怕是留恋那么多姿色各异的美女，不想结婚吧。”杜雨洁心里也不相信慕怜琛退亲会是因为自己，又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复仇这条路，她是要一个人走到黑的，感情这样的东西，不碰最好，碰了，就有了软肋。
“我看慕怜琛刚刚在餐厅里吃味得很，我想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方庭杰看到慕怜琛看她的眼神，他是个男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情义，慕怜琛在吃醋，他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醋意。
“他那不是吃味，只是占有欲吧，等这劲儿过去了，我也就自由了。”杜雨洁低声说着，她不要相信慕怜琛是真的喜欢自己，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车水马龙连连看的，自己也真的不必自以为是的以为在他心里能存在多久。
占有欲？他曾经……占有过你了吗？方庭杰心里有些苦涩，慕怜琛这样一个强势的人，在生意上一向雷厉风行，看上的项目从来没有失手过的，爷爷都告诉自己在生意场上不要与慕怜琛作对。
对生意如此，想必对待雨洁，慕怜琛那性子，无论是真心爱雨洁还是纯粹的占有欲，他都不可能轻易松手的，不是吗？
可是，他看慕怜琛也未必真的是爱杜雨洁，至少他不懂得怎么爱，不然，也不会在他还有婚约的情况下招惹雨洁，让她陷入艰难的舆论处境中。
“雨洁，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慕怜琛那样的人，你根本不会喜欢对不对？”他所了解的杜雨洁，并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更不是性格那么热烈的人，她一向很冷静，对于慕怜琛这样霸道的人，她怎么可能喜欢呢？即使他们真的有一些暧昧不清的关系，他也相信雨洁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杜雨洁苦笑，勉强扯了扯嘴角：“是不是自愿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事情都发生了，慕氏也拿到了好处，再去计较为什么会发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这些事情既然都发生过了，她也就不矫情大方地承认。
方庭杰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是止不住的疼痛，那个穿着白裙抱着花瓣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呢？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以后，杜氏，还是你，遇到困难找我好不好？”他不想再看见她这样委屈自己，不想再看见慕怜琛这样霸道着对待她，他想，自己并不比慕怜琛差，杜氏需要的帮助，他一样可以提供。
杜雨洁只是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神一如平时温柔，只是夹带了一丝心疼。
她缓缓开口：“你是喜欢我，还是心疼我？”她早就知道人不会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要么出于愧疚，要么出于喜欢。
当年霍元铭害死了爸爸之后，有一段时间，事情还没败露之前，对她和母亲非常好，后来他才知道，霍元铭是因为愧疚。
显然方庭杰不欠自己什么，自然不需要愧疚，那么他是喜欢自己吗？
方庭杰一愣，他没想到杜雨洁这样直接。“你觉得呢？”他只把问题抛回给她，如果告诉她自己喜欢了她那么多年，从中学到现在，那是不是会吓坏她？
中学时代那个爱画画的小女孩就走进了他的心里，只是后来自己出了国，她不知所踪，没有交集的这些年，他并没有那样猛烈的思念之情，他想自己也许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吧，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执着？
再与杜雨洁重逢之后，他欣喜若狂，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初次遇见她时的心情，他想那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一点都不回褪色，他总是想着有没有机会碰见她，终于得知她在策划度假村的项目。
这样的项目方氏很有经验，他努力说服了股东，在作出极大的让利的情况下与杜氏合作，这个合作，方氏虽然不是没有钱赚，但却因为接了这个项目而错失了更好的机会，但他并不后悔。
方庭杰的思绪万千，杜雨洁却一点都不知道。
“我感激方氏能跟杜氏合作，但如果是可怜我，那真的一点也不需要，如果是喜欢我，那雨洁承受不起。”杜雨洁落下这些话，她很累了，一个慕怜琛已经够让她头大了，真的不需要再来一个方庭杰。
两人沉默不语，方庭杰不知道这几年里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前她虽然性格冷淡，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咄咄逼人，拒人千里之外。
“别想太多，就是遇到故友，精诚合作，相互扶持下，这样可以？”方庭杰无奈，他只知道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她，都让他想好好守护。
他错过了一次，就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他不着急，他有信心比慕怜琛好。
杜雨洁见言至于此，也觉得自己似乎太敏感了些，“好，以后学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雨洁也决不推辞。”
两人之间的气氛平静了下来，沿着滨江大道缓缓走着，夜色美好，微风清凉。
……
接到韩雅儿电话的时候，华莉挺吃惊。
韩雅儿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照片是你给我发的，对不对？”华丽心理一惊，发照片那个号码是实名制之前注册的号码卡，自己也一直没有使用，就这么一次给韩雅儿发了照片而已，韩雅儿怎么会知道是自己？
华莉毕竟比韩雅儿想法多些，只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韩小姐打电话给我，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果然，电话那头的韩雅儿话里意有所指，说是有个忙想请华莉帮帮，华莉一听就知道绝对和杜雨洁有关，她倒是想知道韩雅儿又有些什么新想法了，于是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
“华小姐怎么想到把照片寄给我呢？”韩雅儿装作不经意的开口，自从东方晴告诉自己照片是华莉发的，她就觉得很奇怪，她一开始还不是很相信，毕竟华莉是杜雨洁的手下，华莉跟杜雨洁不是应该一伙儿的吗？怎么会把照片发给自己？
东方晴却只跟自己说你去试一试就知道华莉有没有利用价值了。
没想到真是华莉。
华莉一笑，这韩雅儿真是头脑简单，很好，她就喜欢跟这些没脑子的人打交道。
眼神一凝，华莉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杜雨洁的作为了，她勾引杜氏总裁，在杜氏呼呼喝喝不说，这样的女人还去勾引慕总，我只是看不得韩小姐这样善良的人，被她骑在头上欺负呢。”她当然不会告诉杜雨洁我是因为觉得你头脑简单想借你的手去教训杜雨洁，也不会告诉她自己对慕怜琛有心思，只抓住韩雅儿的心思来讲。
华莉这话正中韩雅儿的心，看吧，她就说杜雨洁惹人嫌，现在连她的部下都厌恶她了。
韩雅儿喝了口茶，缓缓说出今天的目的：“华小姐既然跟我一样讨厌她，不如我们给她点颜色瞧瞧？”
华莉一听来了兴趣，这韩雅儿也不是真的蠢，还知道找自己结盟。
“不知道能为韩小姐做些什么？”华莉也试探着问。
“下周不是有个慈善日公益活动的进程汇报吗？我想华小姐对杜雨洁的PPT动点手脚应该不难？”韩雅儿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要华莉肯帮忙，杜雨洁这回可非得出点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