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订婚的时候您老不在,但我们也算是有婚约的了,您知道您的这种行为会给两家的公司带来怎样的影响吗?幸亏今天没有记者媒体在现场,您知道两家公司互相牵制着有多少合约在身吗?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您知道明天股市会掀起怎样的一阵腥风血雨吗?!”
唐暖明明已经是力不从心,可话却还是铿锵有力,她实在是气急了,更是揪心的很。
当初唐暖答应选择订婚,感情方面的比例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这几年陆远一直在各方面对她独有扶持,只是今年金融危机影响着陆家的传媒娱乐每况愈下,合作是俩人公司很好的出路,现在两家公司可谓是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情况渐渐平稳了不少。
有多少合作商就是看在两家公司这层关系的份儿上才应下的买卖,被陆老爷子这一折腾,还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
“您现在已经是颐养天年,公司的事情陆远基本不跟您说,那是怕您担心,现在公司运营远不是十几年前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向来都是习惯了自己扛着,如今他任由您打,是尊敬您,我也是同他一样的尊敬您,一鞭子我受着了,我也是自小娇生惯养起来的,没那么皮糙肉厚,这是我受您的第一鞭也是最后一鞭。”
唐暖说完后,脸上已经是累的汗涔涔的了,严凛琛也不管她是否还要继续说下去,架住她就朝门外走去。
一路的低气压,祁天向来都是冷脸,这会儿坐在驾驶座上开车是丝毫的没有违和感,安德烈可就不同了,时不时的就朝后面望两眼,心里忐忑不安的。
唐暖后背完全不能挨着,严凛琛干脆就把她拉着趴到自己怀里,一路上唐暖过得真是比任何时候都艰难,好不容易才是捱到了医院。
被严凛琛一路扛到了急诊室,刚刚放到病床上,唐暖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先出去。”
严凛琛正是揪心的盯着她后背,却听她这样一说,神色顿时猛沉。
“先生,您……还是先出去等着吧。”
男医生望着唐暖有些触目惊心的后背,转身朝矗立在门口的严凛琛开口。
“换女医生来!”
严凛琛却是连听都没听他的话,直接开口要求换女医生。
“在我们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的!我们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男医生觉得严凛琛简直是不可理喻,这都什么年代了!妇产科的男医生比比皆是,更何况这患者的情况也只是后背消毒止痛而已,又不会看到什么!
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安德烈接受到严凛琛的目光后,安静的走了出去,没多久一位五十几岁的妇女推门而入。
“主任?!”
男医生刚刚戴上手套,有些诧异的看向妇女。
“严总。”
被称作主任的妇女朝严凛琛点头打了招呼,然后示意男医生先出去,自己快速的戴上了手套口罩。
唐暖有些挫败的趴回病床上,像极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主任小心翼翼的剪开唐暖后背的衣衫,看着细嫩的皮肤抽出的那一条血红色的伤痕,疼惜的直摇头。
“这伤痕太长,用麻药的话是要上身半麻,所以不太适宜,我现在给你消毒上药,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了你就说。”
唐暖咬住苍白的嘴唇,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即使医生的动作再轻缓,痛意还是不减半分的朝唐暖席卷着。
“稍微忍一下。”
医生有些于心不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豆大的汗珠顺着唐暖的脸颊低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没一会儿就凑齐了好几朵水印的花儿,严凛琛心疼的比让他承受了还要痛苦。
“松开……乖,别咬嘴,疼的要紧就咬我胳膊。”
严凛琛把结实的胳膊伸到唐暖的嘴边,轻声哄着。
唐暖却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一声不吱的硬生生捱着。
严凛琛凝目注视,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思维早已飘向远方。
“可能会留疤,多注意后续吧。”
医生后续工作完成后,有些担忧的盯着唐暖后背,惋惜的说道。
“后天再来换药,除了注意留疤之外没有其他的影响。”
等医生把事情嘱咐完出去后,严凛琛看着起身的唐暖。
“挡鞭子?觉得自己是铜墙铁壁铸的?”
唐暖遮遮掩掩的穿上严凛琛让安德烈买来的衣服,有些疲倦的坐起。
“情况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是陆远的未婚妻,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结婚,那天晚上的事情本身就是不该发生的,我不会追究什么责任,成年人本该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是愧对陆远,我们以后最好不要联系,合作的方面贵公司人才济济,这种小合作也不是非要瑞拉国际的总裁亲自出面。”
唐暖坐起后脸上露出的神态严凛琛就看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坐在沙发上听她说完后,他菲薄的唇角便诡谲的扬起,怨气十足的鹰眸里带了些许的狭促。
“怎么?CIN的总裁这么不靠谱?这种睡完就跑不负责任的行为是贵公司一贯的风格常态吗?”
“你……这种事情怎么会存在责任不责任的行为!”
唐暖被他气的头晕脑胀,想起那个晚上他威逼利诱的各种恶劣行为,她不追究责任他就该谢天谢地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这样的大言不惭?
“我的小阿暖,混了这么久的商圈,你还能保持这种天真的心态,真是太可爱了。”
严凛琛起身上前,修长的手指温柔的钳制住唐暖的下颚。
“你觉得经过那晚上的事情之后,你们还能顺利的完婚?你们订婚这件事情我已经是迟了一步,若是还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完婚,那我该是有多懦弱!”
扬唇对准唐暖的嘴角轻啄了一下,严凛琛心满意足的看着唐暖怒急了的模样,那深情的双眸真的恍若在看相恋了几世的爱人一样悸动。
“今天你受的这一鞭子我记在陆家的帐下了!日后我一定让他们百鞭的给我还回来。”
严凛琛鹰眸微微放着狠戾的光,他完全忽略掉了唐暖的这一鞭子是她硬生生的替陆远给挡下来的,或者说严凛琛根本不想直面事实。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要跟陆远结婚的!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暖恼火的语气加重了几许,更是不懂这个严凛琛对她的偏执跟盲目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你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订婚也有些日子了,最亲密的也不外乎是嘴唇轻碰了嘴唇这样吧?或者说,就连这样亲吻你都有过想躲开的冲动?”
严凛琛的话让唐暖娇躯微微一震,怎么也没想到严凛琛连这个都能猜得出来。
“就算我允许你们结婚了,那结婚后呢?你打算一辈子的分房睡?你对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当初的订婚也不过是因为金融危机后稳固公司的权宜之计,你根本不能可能接受他的!你们只是商业婚姻而已,跟形婚有什么区别?!”
如果今天在陆家老宅唐暖没有说出最后那番话来,他的情绪断然不会有现在的稳定。
天知道他今天一进陆家大门的时候,看着她硬生生挨了陆老爷子那一鞭子的心情是如何的,简直恨不得一个枪子儿毙了那个老头,然后拽起唐暖来由他吊着打!
那个晚上他在床上都舍不得用力,她现在居然在替另一个男人挡鞭子?!
严凛琛的思维里丝毫是没有自己才是第三者的这个概念,只是一昧的认为唐暖是自己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怎么样,其他人还敢还想怎么样?!
幸好,幸好最后在唐暖的那番话里,他多多少少了解了些两个人的感情,最起码唐暖对陆远除了战友革命情谊跟友情之外衍生不出丝毫爱情的成分,这就是颗最强有力的定心丸,严凛琛吃的身心都舒舒服服。
“我没有办法跟你沟通了!”
不得不说严凛琛的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唐暖只能选择逃避的下床,严凛琛也没有过多的去纠结这件事情,走到病床前膝盖微曲,给她穿好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