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傀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一路上，姜成已经发现了他，而且还是故意吊着他。

陆清野咬牙切齿，看着只会对着姜成呲牙咧嘴的尸傀，更觉愤怒。

姜成的目光落在她这里，她实力不济，逃脱不开，也算是正常。

可她已经把机会放在那尸傀面前，他竟然还这般跟过来，只能说，他就算被姜成杀了，也不冤枉！

姜成十分满意看到陆清野这般模样。

越是愤怒越是不甘，他就越稀罕！

“怎么样？满心欢喜，到头来却一场空，是什么感受呢？”

说着他又看了看不远处那艘已经报废了的灵舟，眸中划过冷意。

“这中途，还遇到其他修士了吧，他们见到你这副模样，就没有心生怜悯？能够赠与你弥留海所需之物的修士，想必在心里头已经对你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了吧？你不是道门天才弟子吗？你们道门不是自诩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吗？怎么那些弱小蝼蚁是苍生，到了你这里，就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了呢？你上次不是还救了人吗？你看看，你拼命要救他们，他们却一点都不想救你！”

姜成掐着陆清野脖颈的手处弥漫处一丝一缕黑气，那黑气悄无声息的钻入陆清野的眸子中。

“是不是很不甘？是不是觉得这些人就是虚伪！他们若是心中有你，自然会和你同仇敌忾，就像你上次一样，哪怕牺牲，也在所不惜！可临到头来，他们害怕了，他们不敢像你和你那些牺牲的师兄弟们一样，陆清野，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啊！”

愤怒、不甘、害怕、绝望、怨恨等负面情绪随着那黑气一点点被无限放大。

被再次捉住的尸傀感受到陆清野身上那股越发浓郁的气息后，那十分诡异的眸子，其中的灵光渐渐被疯狂代替，神智也跟着一点点消失。

“想想你们拼命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想想你那些牺牲的师兄师弟们，难道他们就没有和你关系亲近的吗？难道他们就没有亲朋好友吗？还有你那位身受重伤，苟延残喘的老师伯。多可惜啊，他年纪那么大了，明明到了该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年纪，明明天资比不上其他天才，好不容易修炼到了元婴后期，可为了那些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的修士，就这么废了！”

“他该多么难受啊！多生不如死啊！你们拼命保护他人，他们感激你们吗？就算一时感激，可他们能够记住你们多久，遇到与他们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还能记得住曾经的恩情吗？若是你那位师伯需要他们出人出力，伤筋动骨，他们愿意吗？他们是不是还会说，人都这样了，又何必再做挣扎，浪费更多的资源？虽然我们也很感激前辈，可救我们不是他们这些人应该的吗？难道要挟恩图报吗？”

“你九儒师伯一个声名远扬，颇有威望的元婴真君，都如此，你？一个才刚刚走进修仙界天才圈的小修士，他们会在乎吗？修仙界有那么多的天才，活到最后的，才叫天才啊！”

姜成就是在一点点摧毁陆清野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