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匠师劳工也有学有样地行礼,但相对于王芊的大胆,其他人则恭敬了许多,“老板好/县主大人好!”
为了让曲水楼尽快建成,几乎每天有两百号劳工在蘅地忙活。
其中有五十人左右是姜苒从宿岭县带过来的壮工,而剩下的人,有的是姜苒从茗霄请来的技艺高超的工匠,有一部分劳工是跟洪远有关系的亲戚朋友,最后就是一直跟着王芊干的那批工匠了。
目前,曲水楼现在只剩三、四、五、楼楼的室内还未装修,工作量没那么大,也没有那么紧急了,因此辞退了一部分做事相对没有那么利落、技术不太行的劳工,但现在依然还有五、六十人。
姜苒现在还能听到三四楼传来的施工声。
姜苒看了看天色,太阳高照,眼下正是正午时刻,“这个时候还在忙,还没用过午膳吧。”
说到吃饭,忙活了一下午的工人摸了摸肚子。
真的很饿了!
“你叫什么名字?”姜苒招呼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询问道。
“小人洪二,是洪远兄弟介绍过来的。”
姜苒点点头,拿出一千多灵晶递过去,“你叫几个兄弟一起,去叫上面的人先休息一会吧,清点一下人数,去酒楼买些好吃的过来。如果钱还有剩,你们就分了吧。”
如果不是去天韵这种顶级酒楼,一千灵晶在中枢城也足够五十多人吃喝一顿好的了。
“是、是!多谢大人,大人真慷慨!”接钱的小伙子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这些钱,可以买一些火燎猪肉给兄弟们尝尝鲜了。
这可是灵肉耶!他活到三四十多岁,也没吃过几次。
而且大人说了,剩下的钱还可以给兄弟分。
当然,他不敢克扣大家的伙食,会选择一千灵食内最好的吃食,剩下的几十几百粹晶才敢跟兄弟们分。
不过总有赚的,想到这里,洪二心想洪远兄弟真义气,给兄弟们介绍了这么好的差事。
……
姜苒进了曲水楼,曲水楼二层室内装修得同样很好,进门首先是前台大堂,非常宽阔,左右两根顶梁柱,雕刻这两条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白龙,柱子有十五米左右之高。
天花板上,鸟巢造型的吊顶,悬挂着“大珠小珠落玉盘”造型的球状水晶吊灯——这盏大吊灯正是白历飞用数百个改造过的流云盏灯制造而成,这颗水晶吊灯虽然只有照明一项功能,但已然是种地级的法器器具。
粉刷、贴砖……二楼什么都已经弄好了,卫生也被打扫得很干净,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荡。
“您觉得怎么样,哪里还需要改的吗?”陈矛询问道。
姜苒将这一二层逛了个遍,包括厕所、楼梯这种地方,心知这已经是陈矛等人能做到的极致了,而且以她的眼光来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带来了桌椅、屏风等物,你们让人尽快在这两人摆好,你们要是觉得这里还缺什么,也可以列个清单,我派人去采买。”姜苒道。
陈矛和王芊如释重负,前者笑容轻松,“好,县主你大可放心,一定在这两天内把所有的事弄好。”
洪二把饭菜买来了,姜苒他们干脆也吃了一点,姜苒放出一个圆形的红木餐桌,三人就在桌子上边吃边聊。
“王芊,你来帮我做事吧。”饭桌上,姜苒轻轻抿了一口青酒,对王芊道,“待遇好说。”
王芊一开始是封赤推荐给姜苒的,她在茗霄算得上小有名气,遇池灵货店的设计她就有参与其中,姜苒之前就见过王芊为主建筑师设计的屋舍,想象天马行空,别具一格,吸引人的眼球的同时也不失美观雅致。
所以就找来了王芊。
王芊这种人才是宿岭县需要的,因此姜苒毫不避讳地让她来她手底下。
王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眯了眯眼睛,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姜县主你要是要我,那我肯定去啊。”
“答应的这么爽快?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姜苒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姜苒的意思可是让她加入宿岭县,成为她的手下。
王芊认真道,“我知道!”
看似王芊答应得很随便,但实际上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设计天赋非凡,在这个对修者格外推崇的世界,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背景的凡人,没有背景,年纪还轻,再怎么出色也会被轻视、被打压。
被压工资、甚至少给工资是经常有的是,终归到底是她背后没靠山。
“而且咱们陈大人跟着您做事,那我也去咯。”王芊笑着看了一眼陈矛,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姜苒分别看了一眼陈矛和王芊,心中了然。
“县主,我能带我的一些兄弟姐妹们一起投奔你吗?”王芊道。
以她的眼光,投奔宿岭县是个很正确的事情。
有传送阵在,加入宿岭县,她依然能到茗霄城找活干,而且在宿岭县买个住所肯定比要在茗霄简单。
有这种好事,她当然要为自己的朋友也争取一下。
“可以。”姜苒此时正是求贤如渴的时候,王芊的提议她根本就不可能拒绝。
……
蘅地离下城源水姜府很远,乘坐马车,也差不多要半天的时间,因此姜苒没有回源水姜府。
看完曲水楼之后,姜苒用传音螺联系了在茗霄城学艺的陈默,让他放下手中的事物,明日到曲水楼等她。
而她本人,去了茗霄几个比较出名的集市和交易所四处逛逛。
姜苒在寻找炎岩花的种子,祥羚秘境以后可就靠这种灵花致富了,但一连走了几个集市,都没有找到。
还剩枫理街没有去,姜苒心想在枫理街还没找到炎岩花的种子,那只能去灵院或者派人四处打听了。
最后来到枫理街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刻,夕阳坠,暮云垂,焰焰烧空云,极西方位一片红焰,红焰烧尽,便由红入紫,紫又渐渐化为夜阑颜色。
进入夜晚,枫理街的行人不但不减少,反而还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