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灏阳听完，淡漠冰冷的黑眼没有一点儿情绪。

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如果池暖和我没有关系，那么我要她。”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凌灏阳平静地注视着凌长松，“她很乖巧，也很辛苦。这么多年撑着一个家庭，和我在一起之后也没有贪恋我的财产，爷爷，她喜欢了我十年。哪怕我不是一个明星，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我喜欢池暖，希望你明白这个事实。”

“灏阳，你就这样对爷爷说话？”凌长松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声音明显沉了。

“你之前也喜欢池暖，不是吗？”

“那是因为她长得像婉之，长得像我的妻子，你的奶奶！”

“你不喜欢我和池暖在一起，所以得知真相了也不和我说，是为了不让我做错事，还是为了其它？”凌灏阳眼底盛着暗光，似笑非笑，“既然池暖不是奶奶的孙女，不是我的表妹，那么就没关系了，不是吗？即使池暖真的与袁家有血缘关系，那也是袁家的事情。”

凌灏阳既然费了心思去查凌老夫人，自然也就知道凌长松口中的婉之的全名。

袁婉之，当年另一位开国将军的女儿。

凌长松娶了袁婉之后迎来了第一次征战的机会，也就是这次门当户对的联姻让两家人一起蒸蒸日上，凌家的地位也越发水涨船高，成为了举足轻重的军政世家。凌家的人若端起身份，跺一跺脚那便是半个天下都震动的力度。

凌老爷子此时目光复杂，苍老却威严的视线像是一把锋利不减的刀。

一刀又一刀地剜着凌灏阳。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一切等水落石出再说。”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爷爷觉得你和池暖并不合适，毕竟这件事也让我考虑了池暖的成长经历，她是一朵栀子花，只适合养在深闺当情.人，而你以后要继承我凌家的家业，不仅是商业上的事情，都需要你去打理，你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你扛起这么大家业的女孩，我凌家要的是人间富贵花，她不合适。”

“况且说池暖丫头爱你，可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前几次绯闻事件，你根本不可能认识这个女孩。她毕竟也没有爱到能够跨越身份，胆敢来追求你的地步，你们俩的感情无非是阴差阳错。既然一开始就是错误，倒不如这次就散了，你找一个适合凌家的孙媳妇儿。”

这是凌长松第一次准确放话，凌家的家业他到底意属于谁。

突然，客厅某个角落传来一道声响。

凌长松打住了话语，叫了管家过来。

“去看看。”

管家看了过来回话，“回司令，是家里的猫。”

中法园太大了，所以不仅建了马场，偶尔也养一些小动物，鹦鹉、猫咪，热闹热闹。

谈话被打断，凌长松恢复了板着脸的样子，他也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不用再和我说了。”

凌老爷子看向管家，吩咐道：“赵德，听你汇报灏阳的星皇国际做的不错，几个科技产业都研发出了一些难得的东西，现在也有资金去做事情，你替我做一份报告，将他提名做名誉少校。”

功勋对于很多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但对于凌老爷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爷爷，你这是打定主意了？”

凌老爷子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不再说话。

今天中法园这顿饭几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