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挂念
“呵呵,好戏开始了。”陈老板看了看腕表,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无线电对讲机“现在应该到第三个计时点了吧!把你们看到的详细的讲解一下!”
“第三检计时点收到!”负责第三计时点的车友开始了讲解。山上所有的计时点和酒吧里面聚集了很多的车手,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漏掉每一个字??
“可恶!车子怎么有些不听使唤了?水温也不高啊??”落后的黄轩不住的抱怨着车子,一向加速超快的超级黑鸟似乎迟钝了,高档位的加速犹如老牛拉车一般吃力。车头也似乎十分的沉重。殊不知他的车子的双片刹车碟经过一次次猛烈刹车的蹂躏,已经发热膨胀到了临界点,和刹车卡钳的间隙现在连一跟头发丝都塞不进去??
反观刀子,几乎很少使用刹车,每个弯道的通过都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短短几秒的刹车减速然后接着就是加速出弯。每个弯道刀子都或多或少的拉开一些距离。
看着刀子顺畅的划过每一个弯道,车身优美的倾斜,车手与车子如此和谐的搭配,留下一条条红色尾灯的光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车合一的境界了吧??”就连在刀子背后疲于追赶的黄轩都不住的由衷赞叹??
“本想可以多玩一会呢,可是到最后还是这样??没劲”前行的刀子放慢了速度,每个弯道都以十分稳妥的跑法规规矩矩的通过,一来是对手根本不值得自己用尽全力去对付,二来,两冲程引擎的耐久力较差,他不想让自己的爱车引擎过早的报废掉。
刀子毫无悬念的冲过了终点,今晚的比赛又能拿到几千块的分成。想到这里,稍感失落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些补偿。
“这家伙还是人吗?”黄轩战战兢兢的克服着每一个弯道,这对于他的水平来说已经是发挥到了极限,以前这座无名山自己也曾经跑过,甚至是还赢过几个当地的车手,凭借超级黑鸟的惊人马力和冲刺速度,即便是弯道损失的时间也能在直线轻易扳回,但这次不同,从赛程过半开始,他就一直被刀子的行车线路和节奏所牵引,为了跟上刀子的节奏他不得不被动的采取一系列的刹车、调整入弯角度,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章法,这条山路自刀子的横空出世至今,已经有不少的大排量、高马力的机车折戟于此。从此之后,无名山的下山道也被圈内人士称之为“马力杀手”??
“这些弯道跟以前怎么不一样了?”黄轩被头盔包裹着的脑袋冒起了冷汗,眼前一个个弯道似乎已经不是柏油马路,而是张开血盆大口黑色猛兽,稍有不慎即有可能跌下山谷,摔个粉身碎骨!“太可怕了!速度只是比以前高一点,这些以前看起来温和缓慢的弯道怎么变得面目如此狰狞??”
刀子停靠在路边,左脚踢起支架,靠在车旁点上一根香烟。山脚下负责堵路的车手也都围了过来。刀子微笑着掏出香烟一一撒了一圈,大家有说有笑的好不惬意。只有刀子站起身来看着远方市的区灯火阑珊心中若有所失,跟自己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小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回到了日本。刀子没有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有小舞这个跟屁虫缠着他要鲜榨果汁喝。每次出来飙车拿到分成后,刀子总会在带她回家的路上经过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她买一大堆的零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呢?
山里的晚风吹来,凉凉的??
“又一个周末这般混过去了??小舞,这时候的你应该和家人在一起了吧!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呢??”刀子看着远方嘴里碎碎念叨着。
拿着小舞送给自己的MD随身听,里面正在播放的是刀子最喜欢的《头文字D》动画片里的一首结尾曲《kimi ga iru》,静下来的刀子听着这首歌,心里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他在挂念小舞,一个年仅12岁却信誓旦旦说要长大后嫁给自己的天真可爱的女孩,一个刀子打心里当成亲妹妹疼爱的小女孩,就在今天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离开了自己的生活。今天下午送小舞上飞机的时候他的叔叔和父亲打算用金钱作为照顾小舞的酬谢被刀子拒绝了,刀子的家境殷实,从不缺钱。
刀子自己都想不到以前一向任性,跟父母作对、惹他们生气的不懂事的少年,这一刻突然也有些想家了??
或许是看到自己带着小舞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和叔叔的时候,他们脸上惊喜和激动的泪水让懵懂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亲情的可贵??
小舞是个从小在中国长大的女孩,父母是一段离异的跨国婚姻,从小就跟着母亲和姥姥生活,姥姥和母亲相继的过世使得自己成了孤儿,而远在日本的亲生父亲这十二年来一直在寻找她们母女两个??当得知小舞的消息后,他的父亲黒崎俊生和叔父黒崎龙二马上就动身打算接走小舞,但是面对凭空冒出来的父亲和叔叔,小舞退缩了,任性的选择了逃跑。直到那个下暴雨的夜晚遇到了刀子??
回到了山顶的酒吧,陈老板把赌车的分成递给了刀子厚厚的一摞,刀子连看都没看的塞进了连体皮衣没说一句话的就准备驱车下山。
“刀子,你今天很不在状态啊!”陈老板拍了拍刀子的肩膀。
“我累了,想赶紧回去睡觉??”刀子随口搪塞了一下。小舞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而已,又不是永别了,改天赚钱弄张机票去找她!刀子想到这里就释然了很多,圈子里的人随着刀子的出名也大多都认识这个每次刀子比赛就在山顶路边坐着等着刀子得胜归来一起回家活泼可爱而又乖巧的小女孩。今天的比赛没有跟着来大家还真的为此好一番议论。
刀子清楚的记得半年前跟父母也是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赌气任性的一个人搬出来住的,过了些时日,父母消了气之后仍旧供应着他的零用钱,只是刀子理所应当的接着钱就用,并没有为此感到过一丝的愧疚。比赛之后,刀子先是挂念小舞,然后突然想起同样任性的自己??“是不是该回家看看呢?下礼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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