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一晚上了,江可可的烧一点退的迹象都没有,一家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冒发烧,为什么退不下呢?”江可可母亲跑去医生办公室,焦急询问。
“我们也奇怪,按常规,一个晚上的治疗,应该要退烧了呀,你们先别急,各种检查报告很快出来了,我们查查还有没有其他隐疾。”医生回答。
江可可母亲更急了,忙问:“难道还有别的病吗?要不要紧?”
“现在不能肯定,等一下。”医生伸手,接过护士递来的各项化验单,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怎么了?”江可可母亲焦急追问。
“并没有什么异常。”医生回答。
“那为什么高烧退不下呢?”
“您别急,再观察一上午。”医生说。
江可可母亲无奈,又回到病室。女儿还是昏睡,不断地呢喃“冷”,豆豆缩在床上,紧紧搂着她,她还是不断瑟缩。叶凌峰焦急而担忧地坐在她身边。
“浩轩!浩轩!”江可可开始迷迷糊糊地呼唤,眼角流下泪水。
“妈咪在叫爹地!”豆豆惊呼。
叶凌峰凝望着她,痛苦地锁起眉头。
“凌峰叔叔,妈咪是不是也看到了爹地要结婚了的新闻?她是不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豆豆从床上跳下来,抓着叶凌峰的手臂猛摇。
“豆豆,你别激动,这是大人的事情。”叶凌峰按着她坐下。
“不,是我的事情!妈咪这样子,全都是因为我!你们要结婚,也是因为我!”豆豆大哭。
“豆豆,不要这样说,你伤心,你妈咪会着急的,快别这样,你要体谅她的苦心。”叶凌峰搂着她说。
豆豆转头看着昏睡的妈咪,强忍住了哭泣。
“凌峰叔叔,我们一起去台北,我们带着念轩过去找爷爷奶奶,求他们让爹地和妈咪在一起,好不好?”豆豆突然说。
“豆豆!你说什么!”江可可却突然醒来,猛然坐起。
“妈咪!我说我们去台北——”
“别胡说!豆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江可可严厉地打断她的话,又躺了下去。
豆豆吓得不敢再出声了。
“妈,你带着她回去休息,我只是感冒,没事的,有凌峰照顾就行了。”江可可虚弱地说。
“好。”江可可母亲拉着豆豆的手,要她跟她出去。
“我不回家,我要在这陪妈咪。”豆豆倔强地抓着床沿。
“你一晚都没睡,外婆带你回家睡一会就来?也许你睡一觉醒来,妈咪就退烧了呢。”江可可母亲柔声哄着她。
“豆豆!回去休息!你要听话!不要胡思乱想!”叶凌峰的语气也严厉了。
豆豆委委屈屈地站起来,跟着外婆出了病房。
回到家后,豆豆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了。
“这孩子!”江可可母亲摇头叹息,进厨房做了些吃的,招呼老伴和念轩吃了,然后端了面条到豆豆房门外,敲了敲门:“豆豆,来吃面条。”
“我吃不下。”豆豆在里面回答,声音哽咽,听得出在哭。
“豆豆,唉!都怪我多嘴,让你知道了那么多,你这么重的思想负担,你妈咪会担忧难过的,怎么办呢?”江可可母亲在外面说。
“外婆,我心里难过嘛。”豆豆在里面哭。
“外婆知道,你打开门,让外婆进来。”
豆豆起身将门开了,又回头扑到床上大哭。
“外婆,我们去台北好吗?别让妈咪知道了,我们一起去吧我爹地找来,妈咪的病就好了。”她呜咽着说。
“唉!我何尝不想呢,但是当年念轩的爷爷奶奶并不是不知道你妈咪已怀上念轩,那时都能无情地将她从你爹地身边逼走,现在又怎么会轻易的同意她回去,你妈咪是个好强的人,万一我们去求于家失败,你妈咪一定会受不了这种屈辱的。”江可可母亲坐在豆豆身边,叹息道。
“可是我在电视里看到,爹地他很快就要和一位姓苏的姐姐结婚了,那我妈咪怎么办?难道她一辈子都回不去爹地身边?难道念轩一辈子都不能跟他亲生爹地相认?”豆豆哭道。
“豆豆,你别说了,你说的外婆这心里疼呀。”江可可母亲也禁不住哽咽。
“外婆,你去医院陪妈咪吧,我会吃了面条的,我睡一觉就去学习,不会让妈咪担心的。”豆豆突然坐起,乖巧地说。
“嗯嗯,那就好,快吃了,这样就最乖了。”江可可母亲忙把面条端给她。
“您出去吧。”豆豆端了面条,大口吃起来。
江可可母亲转身出来,过了一会悄悄来看她,却见她盖好被子睡着了。“到底是孩子,饿了能吃,困了能睡吧。”她嘀咕着,交代了老伴几句,放心出去,继续去医院照顾女儿了。
豆豆听到门响了一声后,却翻身起来,跑到门边探头看看外面,见客厅只有外公和念轩在,便走了出来,径直去了江可可的卧室。
江可可父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怎么在意,继续逗念轩玩。
豆豆进了卧室后,随手将门关了,然后跑到穿衣柜前,打开柜子开始逐个抽屉找寻。
她在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堆证件,拿了自己的各种证明放入衣服口袋里。她想了想,又打开另一个屉子,里面有一些现金,她拿起一叠,数了数后又退出一点,剩下手里的一千元装入了自己口袋。她将柜子整理好,然后关上门出来。
“豆豆,你不是睡觉吗?怎么还在到处乱走?”江可可父亲见她出来,问道。
“就去睡了,我找个东西。”豆豆匆匆忙忙地跑回她自己的卧室,随手又将门关了。
“这孩子,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江可可父亲站起来,走到她门口敲敲门。
“我睡了,外公。”豆豆在里面回答。
“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江可可父亲在外面叮嘱。
“知道了。”豆豆回答。
房间里,豆豆却并没有睡,她把自己的书包里的书全部倒出来清理干净,然后将刚才找来的证件都收进了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