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拂袖而去,咀嚼着他离去扔下的那名不会放过宁家的话,宁氏的脸色刷地煞白,一颗心骇地突突乱跳。
凤九夜的尸骨只怕都已经入了魔兽肚腹了,怎么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回府,偏偏老侯爷如今把账算在了宁家头上,这可怎生是好?
瞄了一眼自家脸色铁青的大哥大嫂,凤炎装模作样地道:“大哥大嫂先莫要慌,父亲也只是一时气急,宁家到底是大嫂的娘家,父亲即便不念在大哥大嫂的面,还有阳哥儿和月姐儿呢。”
二夫人顾氏柳眉轻蹙,看着宁氏那张惶然的脸,心中暗自嗤笑。
多行不义毕自毙,宁氏也算是自食其果。
凤清晦暗的眼神朝凤炎看了过去,看清凤炎眼底的幸灾乐祸,他冷哼一声道:“二弟倒是有空忧心为兄家事,只是为兄倒是听说,风哥儿似乎又被揍了一顿,好像伤得还挺不轻的,二弟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凤炎脸上的笑顿时僵硬下来,想到自个那不成器的儿子,凤炎气急败坏的同时又很是担心,瞪着顾氏一脸不虞地道:“风哥儿受了伤?”
顾氏唇角微微翘出一个讥诮的弧度看着他:“他哪天不受伤?二爷若是心疼了,只管去看就是。”
一个成天只会惹事生非的庶子,也就凤炎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凤炎被噎得无话可说,恨恨瞪了顾氏一记一甩袖袍大步离去。
见他离去,顾氏淡淡地道:“大哥大嫂,我先回去了。”
顾氏一走,凤清挥退下人,一脸阴鹜地盯着宁氏:“宁家那边可要交待清楚,无论如何,不能攀扯到你我身上。”
宁氏心中委屈,想着若非他点头,宁家又何苦冒这个风险去除凤九夜,如今事发,他不想着怎么拉宁家一把,反倒急着撇清关系,那到底是她的娘家,她又怎能完全置之不故!
“侯爷不用担心,大哥他知道怎么做的,只是,侯爷,宁家再不好,那也是妾身的娘家,阳哥儿和月姐儿的外祖家。”忍着心头的委屈,宁氏忍气吞声地看着凤清。
知道宁家不会将他和宁氏牵扯出,凤清心中稍好,脸色转霁地点头:“不用担心,父亲只是一时气怒之言。”
虽然他那个二弟的话不中听,但不得不承认,凤炎说对了,父亲说不会放过宁家的话,终究只会是一时气怒之言。
宁家虽然江河日下,可宫中还有着一个颇得圣宠的宁嫔,就冲这一点,父亲也不可能真对宁家做什么。
他的话,宁氏虽不尽信,但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倒也安了几分心,想了想又道:“侯爷,今日大哥命桂嬷嬷送来了一颗三品天阶丹药,大哥还说了,等那长老再炼出更好的,也会给阳哥儿送过来。”
后面一句,是宁氏编出来的,如今宁家岌岌可危,她只求凤清念在宁家有一位炼丹师的长老份上,能帮宁家一把。
凤清脸色舒展开来,略显愉悦地点头:“甚好,有了这颗丹药,阳哥儿一定能突破晋阶。”
宁氏也信心十足地点头,凤九夜已死,整个凤家再无人能压得过她的阳哥儿,她的阳哥儿,将来一定能一鸣惊人!
至于凤九卿,且容她蹦跶两天。
不知道自个已经被宁氏给惦记上的九卿,此时正全神贯注地配药。
她身后,追云和逐月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而燕赵则是一脸的好奇。
才八岁的阿九姑娘,竟然还是炼丹师,也难怪在魔神谷时,她信心十足地说能将他碎了的丹田医复如初。
不知三人所思的九卿,快速将所需要的药材配好之后,看着追云道:“云大哥,噬灵鼎呢?”
回过神的追云一招手,一个有着古朴花纹的四脚鼎落在桌面,九卿细细欣赏,这噬灵鼎虽不如她前世所用的天火鼎,但也称得上是极品炼丹器了。
欣赏完噬灵鼎,她双手一抬,火苗瞬间从指尖倾泻而出,注入了炼丹炉中。
当火焰注入炼丹炉中的同时,‘轰’的一声,噬灵鼎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得一片通红。
看着这一幕的追云和逐月,愕然的同时又觉得顺理成章。
因为,噬灵鼎乃天阶灵器,唯有六级丹师以上的炼丹师,才能注入灵火并引燃炉中灵火。
一个八岁的六级炼丹师,这在风云大陆,已经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更别说,阿九小姐还是一个无师自通的驭妖师!
燕赵虽不懂这些,但看着鼎中耀眼的灵火,他亦是激动不已,原本只有三分的期待,此时已变成七分。
无视三人或震惊或激动的表情,九卿将配好的药材扔进丹炉,熟络地操控着灵火开始炼丹。
灵火随着她指尖的挑动,来回起伏,明明释放着可怕的热量,但在她的手里却温顺乖巧地让人大跌眼镜。
三人只觉得九卿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的同时又极为赏心悦目,他们屏气凝神,双眼随着九卿的动作来回移动,惟恐一个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动了全神贯注炼丹的九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卿一个抬手,炼丹炉中的丹丸缓缓由炉中升起,悬浮在半空。
看着半空中那颗通体碧绿散发出淡淡清香的丹丸,追云逐月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四品天阶丹!
据他二人所知,四品天阶丹,唯有炼丹宗师方能炼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追云一脸激动地看着九卿:“阿九小姐,你居然还是炼丹宗师?”
炼丹宗师?
燕赵一愣过后,不敢置信的看向九卿,这么一个小小姑娘,竟然就是炼丹宗师?
凤云大陆,炼丹师极为罕见,宗师以上的炼丹师的地位,足以和帝阶玄气尊者相提并论,他——这是遇上了一个绝世天才?
面对激动的三人,九卿淡然地点头,心中却是不置可否。
炼丹宗师算什么,前世的她,可是丹皇啊!
“卿丫头,这丹,谁炼的?”
门口,一脸讶然的凤天瞪着悬浮在半空的丹丸,又惊又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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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掉得厉害
心,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