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既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你我以后,也不必再相见!”
风萧儿不由得怀疑,这样出尔反尔的阁主,究竟是不是青雀阁真正的阁主?
给一次可笑的机会,就代表着,旁人能感恩戴德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
她不是他身边养的阿猫阿狗。
更不是手里捏着丝线,就可以随意摆布操控的牵线木偶。
她是一个人。
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可以有自己思想与自由的人。
已经做到了阁主下达的一切命令,是他出尔反尔,不肯放人在先。
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是不惧的。
阁主固有的骄傲,在她冷漠转身的那一刹那,就像冬日里的薄冰,顷刻间,被击个粉碎。
“别走……”
阁主的声音略微低哑,面具下的脸也因愤怒到可怖。
大步走上来,在她突感吃惊之下,直接抓住了那纤手。
也许,只有这样实打实的抓住,那个记忆中的小十一,才不会离开自己。
“你都忘了吗,是谁教会你武功,是谁教你读书认字,传授追踪之术,是谁给了你安身立命的本事?
一个女子在这世间活着,本就艰难可怜,可是我给了你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本事和尊严。
为什么,如今你会这样残忍的离开!
是因为肖祁?他就是个太监!
你知不知道太监,到底意味着什么?”
阁主似乎有些魔怔了。
话是那样的咬牙切齿。
状态有些走火入魔。
雄桀面具下的眼神,如火如荼。
像是要把风萧儿给直接吞下肚子里去才好。
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质问一个不再将他奉若神明的女子。
“太监不是男人,他给不了女人真正的夫妻生活!
你懂不懂!你们无法有孩子!他不会亲你的,因为他没有情的逸动!
而!我!能!
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嗯?
你的身子虽被破了,但我不会嫌弃你!以后跟着我,我会保你荣华富贵!”
阁主那只带着同样黑色手套的手,抓住风萧儿的,是越来越紧。
紧到就像是一个铁箍,生了锈似的,死死的焊在手腕之上。
她的腕,本就纤细。
一把抓上去,似乎还绰绰有余。
看着身下女人苦苦挣扎无果,是一种男人女人天生力气悬殊的差距。
风萧儿没想到他会这样的粗鲁,柳眉微蹙,樱红的唇就像梅花树开的梅花,潋滟,魅惑。
偏偏,眉眼还有些慌乱。
可能是雪夜的寒冷,乌黑瞳仁附上了一层水雾。
加上被控制住,无法挣脱的点点女人最最原始的恐惧。
令阁主油然升腾起了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
怪不得肖祁那样的枭贼,也能拜倒在她的襦裙之下。
十一,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迷人。
自己同样,也被迷了心智——
本应该被杀掉的叛徒。却一而再、再而三因他的放纵,心软,而逃脱。
真是邪门了。
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就将娇躯,炫进怀中。
用前身顶着她。
“我说的,你懂不懂?”
阁主增大了他们之间的摩擦。
风萧儿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厌恶的要命。
“你,你真令人倒胃口!我是什么样子和你无关,你厌不厌恶我,我也不在乎。
阁主,你现在根本动不了我,只要我一喊,整个东厂的番卫都会过来追杀你的。
东厂的势力在明,你在暗,青雀阁又犯下滔天大罪,只要确定你的身份是谁,便必死无疑。”
风萧儿之前的恐惧荡然无存。
不知道阁主今日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说服她回心转意,还是另有图谋。
反正,都不再怕了。
“肖祁是个太监又怎样?他会舍命去救我,他照顾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利用过我。而你呢?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利用我。
如今见我还有价值,便不忍直接杀了我。你有什么可牛气的?
你认为天底下的女子都应该钟心于你?你太自大了!
我现在只会厌恶你……”
风萧儿的语调因为身体的被控制,略微有些不稳。
她别过脸去,就算身体靠近。
眼里,也不想再看到他。
他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像是龙涎香。
和肖祁身上的,完全是两种。
可再好闻,也只剩下了恶心。
此刻,被他擒拿的压迫感。
之前,情绪的剥削感。
令她再也不想要过那种黑暗、浑身肮脏的日子了。
“哈哈哈!看来你真是喜欢上太监了!”
阁主适时的放开了她,任她身影不稳,跌坐再纯洁无瑕的雪中。
楚楚动人的女子身姿,就这样闯入眼中。
他喉结一动,夹杂着仿佛驯服不了野马的微微恼火。
很想去搀扶,去触摸。
可,他的高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十一,我说我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在玩笑。
我可以施舍出一条答案。当年,你也是官家的唯一嫡出小姐,而非风府庶女。
时隔多年,你现在寻找起来也许会有麻烦,毕竟那户门阀,早就荡然无存于世间。
不过,如果你肯努力一些,或许还可能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对了,你父母的事情,可能还和肖祁和前任督主有关!
你就不好奇,肖祁的义父是怎么死的?”
风萧儿身下冰冷。
白色的披风沾染了蓬松的雪花。
雪花很快消融,变成了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在布料,身体,皮肤上融湿。
带着点点的冰冷,丝丝入骨。
亲生父母居然和肖祁有关,怎么可能?
肖祁虽然年长她好几岁,可到底他们才是一辈人。
莫不非是跟两家人的父母有关系?
“我是你一手教养出来的,你知道我的性格,你的这些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她虽身影狼狈,可声音里仍旧透露着倔强。
从地上缓缓站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