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诺知道落晨轩指的是谁,便不再问什么,只在心里默默的替杨老祝福,希望她能身体健康,希望自己还有再见到她的机会。
落晨轩看她不说话了,脸上多少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她会求他去见那人一面呢,没想到她到沉住气了。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能输给她,当下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时间,就这样,在他们的沉默中,在软管的一滴滴流下的液体中飞过。
“我的大少爷,大小姐,你们发什么愣啊,没看到药都输完了吗?”张义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走进来,看了眼床上闭止养神的落晨轩,又望了眼沙发垂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心诺。
心诺抬头,看见支架上的药瓶果然空了,就哦了一声。
“衣服放下,你可以出去了。”落晨轩睁开双眼把针头就拔了下来。
“我的房间,还要被人下逐客令,命苦啊。”张义摇头晃脑袋的放下衣服走人。
“那我也出去了。”知道落晨轩要换衣服,心诺打开门就要出去。
“谁让你出去的,过来给我穿衣服。”擦擦几下,落晨轩就把自己脱个精光。
心诺放在门把的手颤抖了数下,还是认命转身为他穿着衣服。
“还记着你第一次为我穿衣服时我说过什么吗?”看着纤细的小手在自己轻轻触摸着,落晨轩满意的点着头。
“不记着。”心诺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说你有伺候男人的潜质。”落晨轩挑起她的下巴,很粗鲁的吻上去。
不错,的确有伺候男人的潜质。
想起之前落晨轩说过的话,心诺闭上双眼。
看来,从那时起他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可以任他随意的玩弄和戏耍。
“晨轩,去看看你父亲吧。”
落晨轩拥着心诺出来,就见张义站在门外。
“知道了。”落晨轩若无其事的说着,向一边的专属楼走去。
“别怕。”
来到专属楼,心诺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害怕。
落晨轩注意到她的情绪,把她更用力拥入怀里。
“老爷,少爷来看您了。”
病房里,落晨轩刚走进去,林叔就一脸开心地说着,很自然地忽略掉了身边的心诺。
恩,落万成半躺在病床上,看着手中的报纸,头也没抬一下的恩了一声。
心诺顺声看去,不由的呆住。
只见落万成头上戴着一个毛线帽子,但还是可以看出,帽子下面的头发都掉光了,还有他的脸庞竟然消瘦的跟一个花甲老人似的。
若没有那双仍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她真有些认不出这还是两年前的他。
“爸爸。”落晨轩知道落万成这是在等着先开口,便叫了一声。
果然,听到这声爸爸,落万成放下报纸看了一眼,“我还以为直到我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落晨轩错开眼神。
不得不承认,在他看到自己父亲现在的样子时,心里也忍不住痛了起来。
“你也来了。”落万成把目光移到心诺的身上。
“是的。”心诺点头。
她现在就是对着落晨轩都不再叫一声哥哥,所以对落万成更不会再叫一声爸爸的了。
“还不快叫爸爸。”落晨轩在她手上重重掐了一下。
她吃痛,只能又加了一句,“爸爸。”
“哎,你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啊。”落万成叹气,脸上竟挂起了愧疚之色。
心诺知道他指着是两年前的事,点头恩了一声。
“轩儿,我想和心诺单独说几句话,你和老林先出去一下。”
落晨轩听父亲这么说,看着心诺,面露不愿之色。
“我人都在病房了,你还怕我对她做什么吗?”落万成一脸慈祥地笑着。
“林叔,我们走。”落晨轩在心诺手上轻拍了一下,甩门出去。
“心诺,来,上前走几步。”落万成对心诺招招手。
心诺拖着步子走到病床前。
“看来你和轩儿这间的误会是解开了?”落万成的眼神很敏锐地捕捉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心诺看到他的目光,紧忙把手收回衣袖里。
“心诺,依心而言,这么多年,你说我们落家对你怎样?”
心诺哑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问?
落家对她好吗?
两年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时,她会毫不犹豫的说一个好字。
可现在,她却只能冷笑,落家对她的好,无非就是把她当成一颗棋子罢了。
这颗棋子就是换成任何人,落家对她都是一样好的。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心诺看着落万成,在心里又思索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落万成拧眉。
他万没想到,心诺给他的答案会是不知道?
他看着她,忽然感觉,两年没见了,眼前的人似乎变了好多,起码眼下是变的没有以前任他那么好控制了。
“吃的,穿的,玩的,花的,还有落家小姐的身份,轩儿应该一点也没有亏待过你吧?”
“没有。”心诺摇头,这倒的确是事实。
“那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要报答他?”
“报答?”心诺心里冷笑,面上却保持着平静,“爸爸是想让我怎么报答他?”
“离开他。”落万成一字字说着。
“什么?”心诺惊然,她万没想到,落万成会让她离开落晨轩。
“离开他,这是你对他最好的报答。”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叶一诺已经知道我不是落家的女儿,而我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是吗?”心诺冷冷地笑着。
“利用?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也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落万成一改平时慈祥的模样。
既然事情都明了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再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来了。
“两年前我就知道了,所以差点被你的儿子打死。”这还是心诺第一次这么坦然的说着两年前的事。
“听你这么说,你也是想离开他了?”落万成喜上眉梢。
“我是你们落家买来的,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选择离开?”
“这还不简单,无非就是钱吗?我一句话的事,另外。”落万成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刷刷写下一行数字。
“只要你离开我的儿子,这笔钱足你过好一辈子。”落万成把支票送到心诺的眼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心诺并没有接过注着天价数字的支票。
“如你所说,你现在对落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落万成把支票放在病床的棉被上。
“你觉得你给了我钱,我就能离的开吗?”
“我知道是轩不让你离开,可你不要认为是他不舍得你才会这样。”
“他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你没来落家前,他喜欢玩一个玩具,当时被我扔掉了海里,他却亲自下海又找了回来。”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还没有玩够,等过了些时日他玩够了,你知道那个玩具的下场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