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烟眸子动了动,竟是直接坐在了左侧第一个位子,“这位先生,你我素未谋面,便不曾有什么交情,大概您这样没离开过蛮荒之地的人不知道,在我的家乡,身份尊贵的人是可以不理会旁人都寒暄与客套的。”
这是说他身份低微?哈克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旁边的人将他拽住,低声劝道导着:“这女人这么嚣张,我们还是谨慎些好,若是她真的有什么底牌,到时候不免要落个没脸了。”
哈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我是不曾去过你们那里,可我也知道有一句入乡随俗,你这不是也换了衣裳,怎么不知道客人的席位是要由主人来定的,主家还没来,你一个客人怎么可以自己坐下?”
“入乡随俗?先生怕是有所不知,我换衣裳只是因为我觉得这里的衣裳好看,很感兴趣,至于等主人安排席位,等主人来了,他让我去别的位子我自会去的,只是不管在哪里应该都没有让客人站着等的道理吧?”一上来就有人找茬,想也知道这都是那个主家默许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那个所谓的主家好好看看她李昭烟到底是不是好惹的。
翠月一句话也没听懂,只是单看着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偏她听不懂又不会说,想帮李昭烟也不行。
没等两人再争论起来,主家来了,小心翼翼陪着几个看着就身份不凡的男子,其中一个竟是有过数面只缘的桑格。
见到李昭烟,桑格眼神明显有了变化,原先还是爱答不理的看热闹的模样,现下却对这场宴会有了些兴致。
只是他们都遮了脸,李昭烟又只顾着观察主家与最前面那个男人,一时还没有发现桑格的到来。
驻足停步,主家环视席位,发现了坐在左侧首位的李昭烟,因为她大胆的行为而惊讶了一瞬。
“想必这位就是李夫人了,三日前万俟给你送请帖就是我的意思,这往常来的都是秦老板,不知道这次怎么换了人?”主家是个体态圆润的人,脸上的肉尤其多,一动不动就不怎么讨喜,何况再用那副嘴脸说话。
李昭烟已经尽可能顾及主家的面子,还是忍不住移开目光,无法直视主家,“秦老板?不想让他来,他便回去了,怎么,先生做生意原来看的不是生意,是与您做生意的人?”
这有恃无恐且半点不把秦老板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主家有些拿不准,万俟承泗回来之后是将李昭烟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可到底是没有亲耳听见,主家心中是存着疑的,这时候看了,只觉得李昭烟比万俟承泗说的还要嚣张。
“自然不是,李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您坐的这位子有些不妥,不知可否换一个?”主家正要再说,忽的想起几位贵人还站着,连忙开口,想让李昭烟将左侧的首位让出来。
“有何不妥?”李昭烟故意装作听不出主家话里的意思,“看样子在座的都与主家相熟,那今日便只有我一个是客了,坐的近些也方便我与主家谈生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