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大结局(中)
苏沫沫今天去郊外看到许多妇女和幼儿孤零零的待在一个角落。
绣娘运气好遇到了她,其他的妇女和幼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种弱势群体很容易成为人贩子盯着的对象,要是被拐卖了,到大户人家做下人还好。
要是被拐卖到烟花之地,或者戏院里,一生就都毁了。
因此,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成立一个救助站。
“小姐您的心是好的,但是救助站这东西就是个无底洞”
白深觉得有必要把这份开支算给苏沫沫听。
苏沫沫不爽的瞥了他一眼:“我说了要你养闲人了吗?”
白深:“那您的意思是”
“自给自足。”苏沫沫道。
你把需要采购的东西,交给她们来做不就是完美的解决了?”
“不行啊小姐。”白琛道:“我需要很多东西都要非常专业的人士弄的,那些难民知道什么。”
“那就教啊。”苏沫沫快要被他气死了。
“你把给别人挣的钱拿出来请一个技术工,再由这个技术工交给其他人,她们不都什么都会了?”
白深这才幡然大悟。
“笨死了!”苏沫沫戳了下他脑袋,“就你这脑袋,也不知道这么把生意做大的。”
白琛羞愧的低下了头:“一时.一时没想这么多。”
苏沫沫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说:“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把我想象中的设计画出来,你到时候按照图纸赶工做就行了。”
“好。”
白深带着苏沫沫来到一栋院子,两人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把设计图敲定。
“小姐肚子饿了吧,旁边就是咱们家酒楼,今天来了几尾无骨鱼,我让厨子做给你吃。”
苏沫沫最喜欢吃无骨鱼,可是无骨鱼这玩儿稀少,有钱都买不到,
听白深这么一说,她当然欣喜留在酒楼吃饭。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酒楼里高朋满座,非常热闹。
白琛把苏沫沫带到天字一号房包厢,就吩咐人去做饭了。
而此时,皇宫里。
凌彦踩着饭点来到慈宁宫。
太后坐在高位上,脸色阴沉的盯着凌彦。
“母后金安。”凌彦请了安就在坐下来,关切的问:“母后近期身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不舒服就叫拍来喜通知我,去请太医。”
太后挥退所有人,沉着脸说:“皇上打算囚禁哀家一辈子吗?”
凌彦淡淡一笑:“母后说的什么话,儿子何曾囚禁过您,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儿子可曾阻止过你半分?”
“混脏东西!”太后把茶杯砸在凌彦面前,“把软筋散的解药给哀家!”
这个软筋散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做的,无论她这么研究,都研究不出解药。这药还是他的好儿子给她下的,这让太后又挫折又气。
凌彦望着太后,淡淡的说:“母后只要你告诉我沫沫母亲的下落,朕自然就会把软筋散的解药给你。”
又是因为这个苏沫沫那个女人,太后震怒:“为了一个女人,你给哀家下药,你身为一国之君,把孝字摆在何处?”
“哀家这就告诉所有人,让人看看咱们的一国之君是怎么为人子的!”
凌彦表情淡淡的说:“母后,您也用不着这么愤怒,儿子在你心目中的作用是什么大哥不知道,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吗?”
“我和大哥,不过是你争宠的筹码。当初你为了掌控朝政,联合大伯造反,不惜牺牲我的性命,要不是沫沫的父亲相救,我坟头上的草长的该有一丈高了吧。”
凌彦也是在这段时间才查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讥讽的看着慌张的太后:“现在你在这跟我讲感情,岂不可笑!”
太后不愧是个心狠的女人,短暂的慌张过后立刻平静下来。
她开口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哀家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你了,哀家想弥补你,你给哀家机会吗?”
“弥补,母后想怎么弥补?”凌彦眼神里涌现奇异的神色,可惜太后看不懂。
她说:“皇上,哀家思来想去,我们母子之间的矛盾全部都是因为苏沫沫而起。
只要你答母后废除她的后位,从此以后再也不相见,哀家相信,我们母子间一定会回到你儿时那般亲密无间。”
“呵呵.呵呵”凌彦忽然起身,一脚把案几踢个粉碎。
“母后你把朕当做三岁小儿戏耍吗?沫沫是朕心爱的女人,你所谓的弥补,就是挖走朕心上的一块肉吗?!”
太后用‘你这么一点都不懂事’的眼神看着凌彦,“孩子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哀家一片苦心呢?苏沫沫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她会祸害你,害死你的。”
凌彦觉得来着一趟就是个错误,他收敛了怒火,面无表情道:“母后好好保养身体吧,儿子告退。”
“站住!”太后低喝。
她怒气冲冲的质问凌彦:“你为了苏沫沫这个妖女,连哀家都不要了吗?!”
凌彦顿住,半侧着身体说:“母后只要安安分分的在慈宁宫,不要兴风作浪,不要伤害沫沫,做儿子的自然会让你颐养天年。”
“说的好听一点是颐养天年,说难听一点,皇上这是在囚禁哀家,哀家且问你,你今日把陈妃赶出坤宁宫,就是为了让苏沫沫住进去?”
凌彦没有犹豫的点头。
“坤宁宫本就是皇后居住之地,陈妃仗着您给她撑腰住在坤宁宫,儿子没有当场将她赶出去,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太后沉声道:“要是哀家不准你举办立后大典呢?”
凌彦道:“准不准,不是您说的算。你要是不高兴,在立后大典的这天,您可以关起宫门让戏子过来给您唱戏。”
太后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劝不住凌彦。
她也收敛了怒火,平静道:“皇儿,希望你不要后悔。”
凌彦头也不回的离开,“绝不后悔。”
对于皇宫里所发生的一切,苏沫沫自然不会知晓。
救助站和学堂的事情交给白深,苏沫沫就没有再管了。
白日,苏沫沫专心找她爹和娘,晚上凌彦常常过来过夜。
如此过了几天,白琛忽然神色匆匆的找到苏沫沫,“小姐,钦差大人被暗杀了。”
苏沫沫惊得打翻了茶水,咻的一下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被谁杀的,消息可不可靠?”
白琛道:“刚送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苏沫沫背着手在书房里转了两圈说:“我现在就去皇宫,你准备一下跟我去一趟南方。”
这要是放在平时,白琛肯定很高兴和苏沫沫一起出行,可是现在他犹豫的说:“小姐,皇上已经昭告天下,再有二十多天就是立后大典,您这时候出门,怕有些不妥吧。”
“无妨。”苏沫沫道:“我们快去快回,顺利的话,约莫十日就能回。”
白琛劝不住她,只好应是。
苏沫沫还是跟以前一样,易容进了皇宫。
这次她易容成一个小太监,她自问压根就没有露出破绽,可是还是被凌彦一眼就认出了。
凌彦抱着她放在双膝,伸手把她易容的东西取下,露出苏沫沫那如芙蓉般绝美的容颜。
苏沫沫眼神在案几上扫过,“你已经收到消息了啊?”
“嗯。”凌彦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我就知道你回来,特别摆在这儿让你看。”
苏沫沫摸摸鼻子,“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凌彦抱着她摇呀摇,晃悠悠的说:“这说明我爱你比你深啊。”
苏沫沫立刻抱住他脖子,在他脸颊香了一个,“我也很爱你的,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爱意,我觉得做一件事。”
凌彦满心疲倦看到她娇憨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内心叹口气说:“你是不是想去查钦差被杀一案?”
苏沫沫疯狂点头。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爱一个人,就要喜他所喜,愁他所愁,所以亲爱的陛下,请问你给不给我一个向你示爱的机会呀。”
凌彦不想让她去,揽住她柔软的腰肢道:“示爱有许多种,你用一种最肤浅的吧。”
苏沫沫不明白最肤浅的是时候,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哪一种是最肤浅的?”
凌彦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咬耳朵道:“当然是以身相许咯.”
一阵缠绵过后,苏沫沫缠着凌彦去南方,凌彦开始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但架不住苏沫沫的软磨硬泡。
苏沫沫举着手发誓:“我一定会在立后典礼之前赶回来。”
凌彦说服不了她,只好点头答应了。
他把苏沫沫搂在怀里,忧虑的开口:“那边还是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苏沫沫道:“我的武功可是你亲自教的,你还信不过吗?而且,就算武力不行,我还可以下毒啊。”
凌彦思考会,说:“我给你一批暗卫吧。”
“不用,我带了白琛。”苏沫沫道。
“不行,我不放心,白琛充当你的护卫,这批暗卫在暗中保护你。”
苏沫沫还想说什么,凌彦毫不犹豫的说:“要是不带这批暗卫,你就不能去。”
白琛的人跟他严格训练出来的暗卫怎么能相提并论。
既然凌彦这么坚持,苏沫沫也就没有拒绝。
她想起之前在郊外看到的场面,问凌彦:“相公,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不在宫里吧?”
凌彦剑眉一挑:“你又有什么主意?”
苏沫沫把在郊外看到的场面跟凌彦讲了下,然后说:“我准备以皇后的名义,向郊外的难民布衫施粥。”
有她这个皇后做表率,应该有跟多高官的夫人们争前恐后的做善事。
凌彦听后觉得这个注意非常不错,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宠溺道:“我是三生有幸才娶到娘子这样的美丽善良的女子。”
“油嘴滑舌。”苏沫沫打情骂哨的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老喜欢捏我鼻子啊。”苏沫沫摸着自己的鼻子上说。
凌彦理直气壮的再捏了下:“就是喜欢啊,没有理由。”
两人互诉衷肠一番,等苏沫沫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回到府邸,苏沫沫让丝竹准备几身换洗的衣服。
丝竹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叨唠:“小姐,都马上要举办立后大典了,您还出去也就皇上纵着你,要是老爷在的话,非得把你关起来不可。”
苏沫沫好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父亲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怔然。
丝竹意识到说错话了,自责的拍了自个一嘴巴子,扯开话题问:“小姐,要不要带首饰啊?”
苏沫沫回过神,把她放进去的首饰盒拿出来,“我是去办正经事,带什么首饰啊,最好多给我准备几套男装。”
收拾好行李后,苏沫沫叮嘱了几句,就带着白琛等人悄然出发。
立后大典在即,苏沫沫想早去早回,一行人披星戴月,四天的行程生生缩短至两天。
白深的产业遍布全国,处于方便考虑,苏沫沫等人没有住客栈,而是住进了一栋院子。
赶了两天路,一行人都非常累,苏沫沫吩咐白琛给那些暗卫准备洗漱的水和饭菜。
交代完后,苏沫沫自己梳洗一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醒就到了晚上。
梳洗过后,白琛端着餐盘过来了。
苏沫沫坐下,看到桌上的东西半响没动静。
菜里面没有一滴油,饭就更不用说了,虽然都是白米饭,当都是黄黄的,里面还混着一些碎糠。
白琛以为苏沫沫嫌弃,就解释道:“因为灾情的原因,这已经是能买到最好的东西了。”
苏沫沫想到这一路走来,那些老百姓们个个瘦的跟皮包骨一样,面色饥黄的刨树根吃,心里一酸,拿起碗筷夹了口菜。
这菜入口就是一股涩涩的味道,她嚼都不嚼,直接咽下去。
又吃了口饭,苏沫沫本来就娇生惯养着,这口饭吃到嘴里竟然有一种刮喉咙的感觉,实在难以下咽。
“白琛,你说那些吃草根的难民,会不会觉得难以下咽?”苏沫沫忽然道。
白琛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当然会觉得。”
“可既然如此难以下咽为什么还要吃呢.”苏沫沫也不需要白琛的回答,自言自语道:“因为他们要活下去啊”
白琛听着这话心里怪不舒服的,想了想安慰道:“其实他们吃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小姐没有饿过可能不知道,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吃什么都是好吃的。”苏沫沫并没有被安慰到。
那些人本来可以不用过这种生活的。
苏沫沫起身道:“白琛,换身衣服跟我出去走走。”
白琛道:“是。”
苏沫沫自己也换了身半新不旧的男装,虽然他们打扮的已经够低调了,可是走在外面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白琛停下来,问旁边正在挖野草根的白发老者:“老人家我们是否哪里不妥?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
白发老者看了他一眼,忽然向他伸手。
白琛看向苏沫沫,苏沫沫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抬,白琛取了一块碎银子给白发老者。
老者摇摇头,反而从身上掏出一把碎银子给白琛看。
白琛差点以为这老者要用这把碎银子打发他,还想说老人家不用了,人家就把影子收回去了。
老者说:“我吃要吃的,这世道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苏沫沫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惹人注目了。
他们的肤色太健康了,这个地方的人有银子都买不到吃的,饿得面瘦肌黄。
他们这群人除了苏沫沫,都是人高马大,一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样子,真的很难不引人注目。
苏沫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老者,老者两眼放光,抓住馒头冲苏沫沫笑了下:“后生不错。”
苏沫沫没有离开,反而在他身边坐下来。
她找白琛要了一壶水,递给老者,“慢点吃,没人会抢你的。”
老者吃了半个馒头,把另外半个馒头小心翼翼的放好,结果苏沫沫的水壶,咕噜咕噜,仰着头全部都喝了下去,然后再把水壶还给苏沫沫。
苏沫沫接过水壶,看了他一眼说:“再给他拿个馒头。”
白琛连忙给老者递个馒头。
“谢谢谢谢。”老者连声说谢谢。
老者这次干脆把整个馒头都放进怀里,把那一半馒头拿出来撕了指甲大小放进嘴里,又放在怀里了。
“这位老先生,您家住在哪儿啊?”苏沫沫笑着问。
老者看了她一眼,对她招招手,等苏沫沫坐过来后,他就说了。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苏沫沫点头:“是啊,今天刚到,只听说南通有水灾,却不知道这样严重。”
“我跟您们讲,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老者说,“越快也好,最好现在就回去启程离开。”
“为什么?”苏沫沫不解的问。
老者说:“你们已经被盯上了。”
苏沫沫当然知道他们被盯上了,准确的说,是自她们入南通城开始,就内盯上了。
不过为了装作不知道,苏沫沫还是假装四周看了下,非常无辜道:“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那些人都非常厉害,你看不到的。”老者说,“走吧走吧快走吧要是连命都丢了就划不来咯”
老者说话间,慢吞吞的起身离开。
苏沫沫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老先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走就会连命都丢掉?”
“看在你的一份善心上,老朽实话跟你说了吧,衙门老爷吩咐下来了,要是有人看到外乡人像官府举报,就给一碗面粉。
前几天南通来了个明察暗访的钦差大人,刚进城就被禀报给衙门,结果不出两天,就死了。
你们这些人生面孔,一个个看起来身强马壮的,能逃命的就赶紧逃命,东西也都别要了,说不定你们住的地方已经被官差包围了。”
苏沫沫一行人面色阴沉,“他们如此胆大包天,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老者摇摇头,那双历经人事,迟暮的双眼透着无限悲凉:“官官相护,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情况。”
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踩着蹒跚的步伐离开。
白琛看着老者的背影,低声问苏沫沫:“小姐,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大家萍水相逢,他没必要骗我们。”苏沫沫道。
那老者身影已经消失,苏沫沫等人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道惨叫声。
苏沫沫脸色一变,白琛严肃道:“是刚才的老者。”
“快,过去看看!”
苏沫沫说完,用轻功飞过去,只留下一道身影。
其余的人也一样,用轻功飞过去。
苏沫沫等人倒是时候,看到老者正躺在血泊中,远处还有几个黑影。
白琛反应最快,知道苏沫沫有暗卫保护,马上施展轻功去追黑影了。
而苏沫沫则拿出银针给老者治病。
这黑衣人下手非常狠,直接砍要害,就算苏沫沫医术再厉害,也没办法和死神抢人。
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拖延老者的死亡。
她开口道:“老先生,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只要您说出来,我一定能帮您实现。”
老者浑身是血,看到苏沫沫满脸自责,他捂着胸口喘息两声说:“年轻人不怪你,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
苏沫沫道:“老先生您说。”
“你先送我回家”老者苟延残喘的说完地址,就昏迷过去了。
苏沫沫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贵重不贵重,取出一枚价值千金的还阳丹喂给老者,然后根据老者说的地址,找到他住的院子。
苏沫沫敲门,屋内传来一道小男孩的声音,“你是谁啊?有事吗?”
苏沫沫正要说话,已经苏醒过来的老者朝她摆摆手,说:“乖孩子是爷爷,开门让爷爷进屋。”
吃了还阳丹后,老者面色异于常人的红润。
还阳丹的功效,就相当于回光返照。
屋里的小男孩开门了,看到浑身是血的老者,哭道:“爷爷你怎么出血了。”
老者伸手把小男孩抱起,安抚他的情绪,他说:“爷爷年纪大了,要准备和奶奶在天生相聚,来,爷爷带了个哥哥过来。”
苏沫沫走到小男孩前面来,向小男孩伸出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爷爷年纪大了抱你很辛苦,哥哥抱你好不好?”
小男孩看了老者一眼,老者点点头,小男孩这才向苏沫沫伸出手让她抱。
“哥哥好。”
看得出,老者把小男孩教养的极好。
“年轻人老朽这身体.茶水准备不了,就招待不周了。”
苏沫沫摇摇头:“没关系。”
“稍等一下,老者去去就回。”
老者往后院走了,苏沫沫担心他,就跟了过去。
原本老者不想让她跟过去,但是想想,还是让她跟着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停下茅房前,这时候老者身体机能已经没有刚才利索了。
他从茅房屋顶上,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然后跪在苏沫沫身前。
“诶别.”苏沫沫想去扶他,结果抱着孩子不好扶,只好先把孩子放在地上,再去拉他起来。
老者抓住苏沫沫的手说:“公子,老朽有一事相求.”
苏沫沫没有插嘴,等这老者开口。
“这件事听起来有些离奇,但是老朽以命担保,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苏沫沫认真道:“老先生您请说。”
老者道:“现在的南通知府是假的。”
老者一开口,就给苏沫沫丢了个惊雷。
“假的!”苏沫沫惊道。
“是的,因为真正的知府大人是我家老爷。”
有一回那贵人又上府上喝酒跟我家老爷起了争执,两个大吵一架,然后再也没有来过了。
起初谁都没有当回事,但是自从老爷和那位贵人吵过架后,脾气就越发的古怪,动辄打骂下人。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我家夫人。
我家夫人和老爷感情非常好,我家老爷更是从不去烟花之地。
不久后,我家老爷竟然带了一个瘦马回家,说是要纳为妾。
夫人伤心至极,但还是张罗了纳妾事宜。
我家老爷是个喜欢风花雪夜的人,为了挽回我家老爷的心,夫人常常不着痕迹的提起老爷当初给她写的情诗和信件。
而这个老爷却什么都知道,于是夫人就起了疑心,悄悄的查了半个月,终于让她发现的端倪。
我家老爷的腋下有一颗非常小的痣,这颗痣长的非常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
我家夫人发现这位老爷腋下没有这颗痣,她因为害怕不敢声张。
当时那位瘦马小妾已经有了身孕,夫人害怕假老爷对我家少爷们不利,于是就安排了少爷们假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者气息就已经很喘,而且面容呈败灰色。
苏沫沫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孩子垂着头没有说话,她问老者:“这个孩子就是你家老爷的孩子?”
老者点了下头。
苏沫沫问:“那你家夫人呢?”
老者落下两行清泪:“夫人安排老朽和两位公子假死后,就上吊自杀了。
那个千刀杀的,在夫人去世一个月后,就迎娶了新夫人过门.”
苏沫沫递了块手绢给老者:“老人家别哭了。”
她放下孩子,捧着他的脸,两人双目对视。
苏沫沫说:“你几岁了?”
小男孩道:“7岁了。”
“7岁啊,贫穷家七岁的孩子都可以当家了,你呢?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以为这什么吗?”
直到这一刻,这个看似乖巧的男孩才露出恨意:“他说我知道,我长大一定会找到弟弟,为爹娘报仇的!”
“少爷,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你隐姓埋名.咳咳”老者说着喷出一口鲜血,生命体征也在快速的衰弱小区。
小男孩惊叫一声,跑过去搀扶老者,“爷爷您怎么了!”
苏沫沫用针刺激他的身体,对老者说:“你想让我给你你家老爷夫人报仇吗?”
老者摇摇头,他说话断断续续,“那个千刀杀的.在朝堂上有人老朽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他慈爱的看了眼小男孩,一边替小男孩抹泪,一边说:“老朽有两件事放不下心,一是死后担心这孩子没人照顾”
苏沫沫道:“这点我可以保证,让他平平安安长大成人。”
“多多谢,还有件事.我家小少爷,才一岁多,因为失误.现在下落不明”老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苏沫沫的手:“他手臂上有个牙齿印,是我家大少爷咬的,求您求您一定要帮我找到”
苏沫沫郑重的点头,老者这才放下手,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带血的馒头,递给小男孩:“.小少爷.你吃”
小男孩刚要伸手去接,馒头进从老者手上滚下来,老者双眼一闭,绝了最后一口气。
“爷爷——”
小男孩发出一道悲恸的叫声,苏沫沫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把小男孩抱在怀里,不停轻抚他因为哭泣而抖动的小肩膀。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白琛等人找到苏沫沫。
“小姐人抓到了,因为审讯了一会,所以耽误了时间.”
苏沫沫打断他:“说重点。”
白琛:“那些人是官府的官兵,杀老者就是因为老者跟我们说了很久的话,怕走漏了消息,才痛下杀手。”
即使心里有了猜测,苏沫沫亲耳听到白琛说,依然非常气愤。
她忍着怒火道:“南通知府,好一个南通知府,把人给我看好了!这些账我会一笔一笔的跟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