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满之后在医院住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见过自己的便宜丈夫,之后就没有见他来过。不就是帅了一点点吗?这么冷血,哎!这原主口味也忒重口了。
只是当陈满满想到重口味的时候,那嫌弃的眼神还没有从眼睛里完全退去,就看到了自己无比圆润的胳膊,有摸摸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一圈一圈的肥肉。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重口味呀!简直晴天霹雳呀!
在陈满满欲哭无泪的时候,小赵来接她出院。
小赵:“嫂子,连长训练太忙了,我接你出院。”
陈满满:“小赵,你们一个星期训练几天呀!”
小赵:“五天。”
陈满满:“那,小赵,今天是星期几呀!”
“星期六,嫂子,你后面有日历呀!”
陈满满翻了一个白眼腹议那你还骗我,真当我傻呀!连出院都不来接看来原主是真的让人发自内心的讨厌呀!
小赵看到陈满满的表情,虽然不懂连长为什么已经到了医院了却不进来,但是看连长的表情明明还是关心嫂子的。
只能硬着头皮说:“嫂子,你别多想,连长还是很关心你的。”说完尴尬的挠着脑袋。
陈满满看小赵的样子不禁莞尔,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单纯。
陈满满回家属院的路上,真切的感受到了肥胖的危害和自己是多么的不受待见。感受着自己迈出去的小短腿和一路轻视的眼神,陈满满表示自己真的很受伤害。
到了大院门口,陈满满便打发小赵走了。陈满满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回去的路。他们这边是四层楼房,她们家住在三楼,陈满满看着楼梯有点欲哭无泪,吭哧吭哧的往上爬。
“你说这杨连长真是倒霉,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都说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这杨连长这么好的全都让她给浪费了,以俺看······”这个操着山东口音的是二楼陈爱国陈排长的媳妇李淑芬,平日里就爱东家常、西家短。
其他两个人皮肤有点黑黑的是住在对门李宏斌家的刘云,男人是个二连的连长。
另一个烫着波浪卷,身穿的确良碎花裙,脚踩黑色小皮鞋的是住在自己家二楼的李佳,平时在城里上班,印象里很少和她们这些农村的搅和在一起。
陈满满看着她们一起编排自己,心里当然很愤怒,但是她一言不发的继续往上走。
在前世,她就听过一句话对待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要学会不生气,然后学会气死人。现在自己初来乍到,手上一把烂牌,那就不能和她们硬碰硬。
三人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满满也是一愣。要知道,以前一句不对付,那就得好好的给你闹一场。何况你背后编排人是一回事,让人家看到有是一回事,于是三人也赶紧散了。
陈满满终于爬到了三楼,看着自己的家门,仿佛要开始新生活的仪式一般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
那景象,那画面,我勒个大去。
家里简简单单一张小木桌,几个小板凳,瓜子壳、糖果皮满地,厨房锅没有洗,碗没有刷,整个灶台满是油脂,卫生间角落里一堆的脏衣服,卧室里床上被子和衣服卷成一团,陈满满的三观不停的被刷,整张脸都满满的都是嫌弃,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呀!
哎!小说里穿越都是到富丽堂皇的古代,周围呢也都是高颜值阿哥王子,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是物资紧张、丈夫不爱、邻里不合······
虽然在二十一世纪自己看穿越小说的时候也希望自己的人生有那么一次奇妙的经历,但是面对这样的惊吓,陈满满还是表示很无力的。在回想一下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与现在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是地狱呀!因为原主实在是太丑了,这个样子梦回唐朝还差不多。
生活在现代的陈改改同学呢,是一名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学生,每天的生活就是看书、画画、看电影。毕业以后由于做什么事情都是慢慢吞吞的,有一味的追求那种文艺的生活方式,索性就在父母的帮助下和同学一起开了一间主题书店。生活太过平静让她想到死亡,无意中在网上看了一些摄影师在西藏、在非洲拍摄的照片以后,果断整理行装就出发了,却不想整的如她所想——死了。
陈满满依靠在墙上想到生活在现代的自己,都忍不住老脸一红,那是什么奇葩想法呀!简直羞先人,想到这里,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虽然条件差一点,但是好歹还活在这人世间。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重活一生,那自己一定要珍爱生命,努力奋斗。
好在,前一世自己虽然想法奇葩,做事慢慢吞吞。但是耐不住自己有文化呀!也因为要去外省读书,自己早早就独立了,做饭洗衣这些事情还是不在话下。
先开窗散味,然后洒水扫地,做完这些然后又去卧室整理衣服,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东西,看来她们是分房睡的,再想一下自己的这副尊容和德行,不禁摇摇头。
将一堆的脏衣服扔在盆子里,又将枕套、床单、被罩给拆下来,做完这些陈满满明显感觉自己在喘,心里不禁埋怨原主,你说你在这个物资紧缺的社会,是怎样吃成这副鬼样子的,实在是佩服、佩服。
洗衣服的时候习惯性的掏了一下衣服口袋,居然掏出了几张粮票和一把的毛毛钱,把钱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一块八毛钱,结合自己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和原主的记忆,这些钱应该可以买好多的东西的,于是将钱和票整齐的叠好放在抽屉里。
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衣物洗好晾在阳台上,又将地重新拖了一遍,整个房间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由于只有几个凳子和张小桌子,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但是陈满满的心却充满了斗志。
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厨房还没有整理出来。不过乱七八糟的也不像有吃的的样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只发现一袋红糖,冲了一杯红糖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陈满满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尸体,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变得惨白,满身的泥泞,衣物也在冲刷的过程变得残破,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树枝或石头刮出很多大小不一的伤口,和泥草混合在一起显得尤为惨烈。
周围站着一圈的救援官兵,即便见惯了生死,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由眼眶通红,一个背对着陈满满的战士将自己的迷彩服脱下,盖在了陈满满的身上。
陈满满看到这里,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给自己的最后一丝温暖和尊严,真的好想看到衣服主人的样貌,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喊叫,他们都听不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的移动,就是不能看到他的正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挺直的背影越走越远,不禁泪流满面。
杨建邦打开屋子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屋子不像往常那般凌乱,空气中隐约有洗衣粉的清香,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使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明亮。
卧室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杨建邦心里不由一阵的烦闷,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将迈进门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身摔门而去。在楼梯上碰到李淑芬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李淑芬还纳闷杨建邦为啥脸色那般难看,待到了三楼看都杨建邦家对门住的刘云正倚在门口探看,又向对门努了努嘴,便明白了,这是又闹腾了,两人会心一笑。
陈满满在梦魇中不停的哭泣,双手想要的抓着床单,让自己在梦中漂浮的身体有一个着力点,可是双手像是一股力量束缚着一般,怎样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她一遍一遍的不停努力着,还是杨建邦的摔门声,将她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陈满满在梦中就知道自己是陷进了梦魇中,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想起梦中那个一边叹息一边远去的背影。
身着绿色的军用背心,右肩的位置有一块伤疤,像是枪伤,想到这里,陈满满不禁摇摇脑袋。
想来,那也许是自己上辈子死后的场景,只是可惜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先把眼下过去再说。
既然自己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那就不能由着生活这样的不堪。
天气本来就热,上午打扫房间、清洗衣物,中间有做了那样一场梦。全身汗津津的难受,就去卫生间简单的将自己清洗了一下,整个人才坐下松了一口气。
脑袋里努力回想着自己在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多是书本里和影视作品中一些零星的东西,再加上原主的记忆,慢慢的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列出一堆的打算。
下午,周指导员家的艾红拿了8个鸡蛋和一包红糖来看她,艾红本来是想送了东西就走的,但是看到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微微一愣,看行陈满满说道:“嫂子,你这是收拾屋子了吗?你刚刚出院,还是小心着点好。”
“没事,反正也是闲着,正好收拾一下。”
艾红听了之后虽然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可能这陈满满脑袋又抽抽了,毕竟抽的次数太多了。想到这里,艾红没有多留就回去了。
艾红走后,陈满满将鸡蛋和红糖放到厨房,正愁晚上做饭没有食材呢,就有人送来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晚上杨建邦回家以后看到的就是一桌子的鸡蛋宴,糖水煮蛋,鸡蛋粥,还有鸡蛋饼,这是把别人家里一个月的鸡蛋都吃了,这个败家娘们,真是······
陈满满从厨房出来,本来是想招呼他吃饭的,可是看他那一脸像欠了他几千万一样,自我疏导了一天才变愉快的好心情顿时就被扼杀了一大半,我没惹他呀······
“你回来了,快吃饭吧。”陈满满硬着头皮说完就坐下开始吃饭,自己不是原主,有好多习惯都没有摸透,不免心虚。
杨建邦看着陈满满一脸心虚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到卫生间洗手,才转身便听到身后女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满满用勺子慢慢的喝着粥,圆嘟嘟的小嘴一下一下的撅起,然后满足的,杨建邦竟有一瞬间的失神,总感觉陈满满自车祸之后好想哪里不一样了。
两人安静的将这顿鸡蛋宴吃完,便收拾碗筷去清洗,这下杨建邦是真的被吓到了,自结婚以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做,陈满满猛地这么勤快一下,真的是有点诡异了。
陈满满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吐一口老血,活了两辈子,好不容易装一次贤惠,居然还让人觉得诡异,哼,果然人真的是犯贱,不能对他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