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放在他腰上的手，也有些无力。

“即便是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哪怕是为了我。”

司明焰浑身发凉，他看着他苍白的脸，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不能这么残忍，你明知道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你竟也不能满足我吗？

傅灼衣冲他露出一抹笑，虚弱至极，司明焰看着，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他只是笑，并不说话。

司明焰察觉不对，他伸手去晃他的身体。

傅灼衣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嘴角微微勾起，手搂上了他的脖颈。

“明焰哥，我想睡觉……”

司明焰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大力的摇晃了起来。

“傅灼衣！你给我睁眼！不许睡！你特么听到没有！不许睡！”

男人的声音，渐渐多了些绝望。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丢下我一个人？我们说好的，要一辈子在一起，我们还要去周游世界，去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你还说，要给我举办明年的生日宴呢……你不能睡，你睡了，我怎么办，你不让我死，我怎么办……”

看着身上已经闭上眼睛的人，呼吸蓦然变得急促，脸色惨白，一口腥甜涌上心头，他张嘴吐出，眼前阵阵发黑，他摇晃了几下头，想努力保持清醒，最终却是头一歪，也晕了过去。

司明焰的声音，自然也是传到了外面，几人手上的动作更是加快了，这时，也有几辆消防车赶了过来，有条不紊的拿出各种器材开始撬门。

撬到一半，汽油的味道窜入鼻息，消防员的动作加快了少许。

终于，车门被人撬开，扔到了一边，立马就有人过来，来救他们。

血色的世界里，司明焰似乎看到了傅灼衣的身影，他对着笑，嘴里软软的说着话，却教他如坠冰窟。

终于是忍不住，眼角滑过了一抹清泪。

没有人看到，车子上面立着一个人影，他招手一挥，司明焰的体内，似乎飞出了什么，那人拿出一个锦囊，小小的一片，钻了进去，人影立刻消失不见。

……

……

血，无尽的血液在蔓延，司明焰抬脚走在混沌中，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四处都是血液，腥甜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

恍恍惚惚中，前面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脸上带着笑。

司明焰追了上去。

“明焰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回头，语气依旧是软软的，却宛若一柄利剑，刺入他的胸口。

“我说了，你要活着。”他再度开口。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司明焰抬起头，目光和他对视。

“可我想让你活着。”

司明焰脸色有些白，他看着他，：“你不能，这么残忍……”

傅灼衣没说话，又蹦跳着向前走去，司明焰下意识的抬脚去追，身体却像是长在了那里一样，动不动分毫。

“是不是，我游历过全世界以后，就能去找你了。”

傅灼衣脚步顿了顿，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