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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谋划
作者:昭昭的小月亮更新时间:2024-10-01 16:56:03

安阳也同样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他只觉得自己昨天回去之后气愤不已,想到晏昭昭对自己爱理不理,而原本对自己爱慕有加的沈帘儿居然也对自己嗤之以鼻,而他一贯关爱有加的白芙蕖竟是个贱籍出身,叫他一时间觉得心乱如麻难以自处。

他心中烦闷,便在秋狩的场地周围乱转乱转,竟是在夜晚的树林子里遇到一个面生的黑皮壮小伙,问他要不要一起喝酒。

酒,酒可是好东西!

所谓一醉解千愁,安阳也觉得自己罪了之后兴许就不会想起来这些糟心的烂事儿了,加上那黑皮小哥也有些面善,便坐下来问他要了一壶酒。

安阳也不说话,那黑皮小哥也不说话,两人一碰碗,仰头就灌了自己一口酒。

这酒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酒香浓郁又居委辛辣,极为上头,他才喝了两口,就觉得酒劲冲的自己眼前一片迷蒙,火辣辣的,又觉得只有这样才觉得心头畅快些。

但醉汉不就是如此么?

越醉越想喝,越醉越要喝,一杯接一杯的黄汤下肚,就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什么也想要往外说。

安阳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他不想当扬州安家的继承人,更不想履行所谓的传宗接代振兴家族的义务,也不想娶沈帘儿。

但是现在他可以不娶沈帘儿了,又觉得心里头很难受,明明知道晏昭昭瞧不上自己,却又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喝得都认不出面前之人是谁了,简直酩酊大醉,还在大着舌头说晏昭昭究竟如何美丽。

那黑皮小哥一直没有说话,其实就算说了他当时那如同浆糊一般的脑子也理解不了。

他只看到那黑皮小哥的嘴唇张张和合,好像在说什么“......她看上元清秋,你便看上元清照,也真是绝配一对”云云,不过当时的他可是完全听不明白这一句话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喝到最后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了,那黑皮小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倒是一个穿着白衣裳的女子聘聘婷婷地走了过来扶起了他,语气娇柔地说道:“阳师兄,你怎么喝了这样多的久,我带你去歇息可好?”

安阳闻到这女子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馨香,他勉强记得自己那个小尾巴白芙蕖好像挺喜欢这个味道的熏香的,也喜欢着白色的衣衫。

可惜白芙蕖是个贱籍出身,他才不想和白芙蕖这等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有什么关联。

不过他实在是喝了太多酒了,自己推拒白芙蕖的力气也小的可怕,最后更是脑海之中一片混沌,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而之后的事情他一概记不清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天光大亮,而她睡在一张满是女儿香的床上,与他同床共枕的不是旁人,正是昨日她推拒不得的白芙蕖。

白芙蕖看向他的目光也同样惊异,正下意识想要喊出声的时候,安阳直接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怎么在这里!”

安阳压着嗓音低声询问。

他的语气之中满是压抑的怒气,脑子之中虽然还是一片混沌,带着宿醉的疼痛,却更加气愤为什么白芙蕖会在自己的床上。

而正是这一抬手,安阳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浑身上下的衣裳乱七八糟的,而被他压在一边动弹不得的白芙蕖也衣衫凌乱。

白芙蕖的脖颈上红彤彤的好几块儿,就像是事后留下的痕迹一般。

白芙蕖又羞又气,她昨日被沈帘儿羞辱回来就哭了一场,哭得昏昏沉沉,晚膳也没有用,最后迷迷瞪瞪地就睡了过去,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阳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这要是被旁人发现了还了得?

世人不会多苛责安阳,至多说他一个偷香窃玉十分风流,可话语转到她身上来便要难听的多了,什么攀附权贵、恬不知耻都能用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她这个贱籍出身,恐怕谁都要以为是她故意勾引了安阳。

白芙蕖还不至于这样愚蠢,如今无名无分地就将自己清白身子给送了出去,吃亏的不是男子而是她自己。

本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已经万般艰难了,如今这样一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白芙蕖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安阳一见她哭,加上两人在床榻之上乱七八糟,还有白芙蕖脖颈的红痕,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与白芙蕖之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说来也是可笑,安阳虽然已经开过荤了,但都是家里头安排的通房丫头,平素里也非常克制,所以有些个中细节他并不清楚。

他一心以为自己与白芙蕖之间兴许是有了什么交往,心乱如麻,目光之中不禁露出了些许慌乱之色。

而白芙蕖也在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反应了过来,见安阳这副模样,很快就明白过来安阳应该是误会自己与他发生了什么。

但白芙蕖很清楚自己与安阳之间绝对没有发生什么。

脖颈上的红痕疼痛,却并不像是被吻后留下来的痕迹,而像是她小时候被白母打骂,手指拧在身上留下的红肿伤痕。

更何况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痛感,几乎是实锤了自己与安阳不过就是躺在了一张床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深度往来。

但这时候安阳的头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酒劲兴许还没有完全下去,竟是恶狠狠地压着白芙蕖的嘴威胁道:“今日之事我来日再补偿你,若是旁人问你,你只当不曾发生过就是了!你若敢说出去,我定叫你在元家族学里呆不下去!”

说着安阳也不想再看白芙蕖什么脸色,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翻了下来,将自己的衣裳一裹,胡乱地穿好了,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

开门的时候他分明瞧见这门栓是从里头插上了,可见就是白芙蕖故意将酒醉的自己带到这里来做些什么,其心可诛。

安阳此时此刻简直恨毒了白芙蕖,他原本从未想过这些,也没有馋过白芙蕖的身子,只想着以后娶了正室夫人再行周公之礼,一切却都被白芙蕖这个贱人给毁了!

原以为只是一个稍有心机的女子,却没有想到是个这么不是东西的贱人!

安阳心中气愤不已,将门打开之后也不再关上,直接离开了。

白芙蕖却在经过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完全冷静了下来,甚至觉得此事对自己来说未必不能运转成一件好事。

她猜测是安阳心里头烦闷喝醉了酒,晕头转向下意识地才走到了自己这里,自以为自己与白芙蕖成了那事,醒过来之后才觉得不可置信,所以十分气馁低沉地离开了。

她心中又惊又喜,完全没有注意到安阳身上涌出来的怒气,而门被安阳打开之后,唯一的一点儿蒙汗药香气就完全逸散了,那被人有意从外面关上做出假象的门,也完全无从得知了。

白芙蕖全然不知道这样一场荒唐之事是旁人故意谋划的,还在沾沾自喜地想自己究竟要如何谋划才能够使自己的受益最大。

而白芙蕖、沈帘儿、安阳三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被送到了晏昭昭的手里。

今日的活动是打马球,大多数学生都去观景台看人打马球了,晏昭昭与南明和正好躲懒,两个人在林间的一处小亭子之中说着闲话。

她将手里头写着字的白纸看了一边,有些百无聊赖地说道:“我还以为沈帘儿憋了这样久想出来个什么厉害法子,原就是如此。”

南明和甚少对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做何评价,只是抿着唇笑了一下。

晏昭昭看见南名和的唇角下有个若隐若现的梨涡,如同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扑到了南明和的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梨涡,笑眯眯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要我说么,我自然是觉得我妹妹天下第一聪明了。”

南明和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晏昭昭被他说的乐不可支,赖在他膝上笑了一会儿,又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其实也难怪沈帘儿与白芙蕖做了这样久的好姐妹,她对白芙蕖的心思把握的实在有些准的,知道白芙蕖必定会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她对安阳恨之入骨,所以她一定会把安阳算进去的。你端看她的行事风格,粗中有细,必定是用最伤人的法子叫白芙蕖和安阳付出代价。”

南明和抚了抚晏昭昭,她趴在自己膝头上,仰头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听了他的话,笑的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

这时候他便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一句诗来。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晏昭昭在他膝上可怜可爱,倒叫南明和有些手痒痒。

他伸手捏了捏晏昭昭的侧脸,触感柔软温暖,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

那一句诗说的其实也不是个好故事,那般的可怜可爱,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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