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等等再说
罗曜军几个电话打出去,就招来了昔日几个死党。久不见面的老铁,自有一番亲近。
可在老罗荣的书房里,却正有一个人正为自家弟弟的未来努力争取着。
“爷爷,您是知道的,小弟他一向说到做到。就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您这么跟他拧巴着,对解决问题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怎么?连你也要为了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忤逆我的意思!”罗荣的心里像是被钝刀子割,咝咝啦啦的疼。他辛辛苦苦又是为了哪个。作为罗家的主事者,他太明白家族的未来需要什么样的带领者了。他都活了多大岁数了,难道他不想就这么在家里好好享享清福吗!这些个不孝子,一个两个都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爷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罗曜明想起最近回京的所见所闻,轻轻叹了口气:“爷爷,如今形势不同了,身份的事情固然重要,可也得看本人的能力呀。就大院的女孩子,倒也不是说就没有优秀的,相反,上进的能干的女孩子还是挺多的。可您也要看军子自己的意愿不是。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小弟以军营为家,再弄出一对怨偶来吗?”
“你什么意思!”老头被戳了痛脚,大力地拍了下桌子。
孙晴就是他给儿子找的媳妇,可他又有什么法子,家里老伴早就去了,他带着三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能把他们拉扯大就不容易了。孙晴的父亲是罗荣的老战友,看看家里孩子适合就给他们牵了线。谁知道大儿子早就有了心上人。
可自己跟孙父已经私下定了婚约,为了战友的颜面,他选择了逼儿子离开了那个商家女。自以为这是为了儿子好,可到头来,却让儿子的生活过成了这样。
他不是不内疚的,可那又怎么样。身为罗家的一份子,就要为罗家的一切做贡献。这是他严格要求自己的,当然也要作为家风传下去。自己还不是中年丧妻,为了这个家一直没娶,怎么轮到他们这些孩子就做不到了呢?
“爷爷,您先消消气,我没有想要忤逆您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咱们还是再等等看,什么沈家花家的,都先放放。”
一提这个花家的,罗荣的老脸不由一僵。实际上,沈家的那个女孩子他并没瞧上,他中意的是花家的那个女孩子。人家是个老师,长得好,性子也好,他哥不还和军子是兄弟吗,这多好的姻缘,怎么这臭小子跟那孩子一起长大,就是看不见呢。
罗曜阳看他爷爷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却故意装作不知,继续道:
“军子年纪也不大,那丫头就更小。现在说什么还太早了。再说他们是患难中走过来的,那丫头又救过他和我爸的命,军子是个重情的,那感情肯定是和别人不同。没准他连自己是感激还是爱都没搞清楚呢,您这一逼他,万一把他逼进了死胡同,不是更糟糕吗?”
看着他家爷爷那好歹缓和了些的脸色,罗曜阳终于松了口气:“索性咱就先把这事放一放。咱不得先紧着军子的前程吗,等他考上了国防大,加上他之前的军功,咱们可得想想怎么好给他一个合适的起点,这再次起飞,可不是之前那次,搞得好,军子以后的前程会是咱们老罗家最好的那个。等到时候,没准这些大院儿的孩子您都看不上了。得给他上银河系去找媳妇了……”
“去你的!臭小子!”罗老爷子终于是露出了笑脸,也总算让罗曜阳放了心下来。
军子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看着成熟稳重了,可他还是思虑不周了啊。就算再喜欢那丫头,可爷爷才是更亲的人不是,这要是因为这事儿把爷爷气坏了,别说是军子和那丫头了。就是他都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了。
还有这个臭小子,一回来就要搬出去住,这知道的是避出去准备考试,不知道的绝对会猜,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什么大变故,再加上沈家才来过不久,到时候再传出对沈家不好的流言,说因为抗拒沈家的提亲才离家出走,那沈家的脸面可就全砸进去了。到时候不成仇也成仇了。这节骨眼儿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那爷爷,您就先喝喝茶,看看报,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罗曜阳就要出去,却被罗荣叫住了:“那个叫瑶瑶的,就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好?”
罗曜阳顿了顿,再开口时却道:“甭管这瑶瑶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都还不好说。军子和那女孩等毕业至少也要等四年。到时候那丫头也长大了,也该定性了。如果到时候军子依然还像现在一样,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呢,咱不着急。”
罗荣想了想,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罗曜阳出去了。
门外,罗天重冲着自家大儿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面勾了勾嘴角,便轻手轻脚先下了楼。
“那几个臭小子肯定去的毛家菜馆,你去看看,别叫他们喝多了闹事。这大喜事跟前的,都悠着点,先顾着自家前程。还有,你说得那条对,得劝着军子家里住,可不能在这时候搬出去。”
“知道了爸,我这就去找他们。”说完话,罗曜阳伸手在衣架上提了自己的帽子出了门去……
罗天重站在大门口看着自家儿子骑车走远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一回身,就看见了站在楼道口的二儿子。
罗天重对着这张酷似孙威的脸,是真的没办法做到喜欢,淡淡的冲这儿子挥了挥手,径自进了一楼客房。
就算是孙晴回来,他也不可能与那样的女人再同床共枕。已经忍了半辈子,没必要为了这样的女人再委屈自己的下半辈子。
罗曜明看着消失在房间的父亲身影,心里沉沉落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父亲对他的不喜,不知道是不是母亲对自己的看中和爱护,那份明显多于其他两个兄弟的溺爱,让他成为了在这个家里非常尴尬的存在。
其实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不是吗。他不能埋怨父亲的冷待,更不能埋怨母亲的溺爱,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游离于罗家之外的存在,如果回来是这样一个难堪的局面,他宁可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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