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毕竟只有李儒一个人关注他,而李儒这个时候又一个人专注于对付刘协和刘辩还有长安之中蠢蠢欲动的世家们,以及突然销声匿迹的幕后黑手。
所以贾诩的事情也就这么被搁置了。
吕布很认真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一心一意地继续赌博和跟任红昌卿卿我我,两人的日子倒是过得好不快活,王府都成了天天撒狗粮的重要场所了。
“奉先,你爱你的夫人吗?”
任红昌躺在吕布的怀里,纤纤素手在吕布的胸口划动着,给吕布带来不一样的触感,这种刺激让吕布迷醉。
“爱。”
虽然说在女人面前承认爱另外一个女人是一件不是很聪明的事情,但是吕布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任红昌的问题。
“这样啊。”
任红昌低下了头,靠在了吕布结实的胸膛之中,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吕布也因为她的这个问题,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静静的依靠在一起。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般,吕布到了点就回家去了,只剩下任红昌自己一个人在院中静坐着。
在吕布离开之后,王允又闪身进来,坐到了任红昌的身边。
“男人都是这样的,你莫要迷失了自己。”
王允叹了口气。
“为父没有办法让你去找到真正的好归宿,反而要你这般为大汉付出,实在是义父对不起你啊。”
任红昌环抱着双膝,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笑容很酸涩,却又绝美,她的妩媚和憔悴在这一刻一同绽放,倘若让吕布给看到了,肯定又是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抚一番。
不过这时候她就只能自己憔悴了。
“没事的,父亲,如果当初不是您将我救下,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培养成人,这世上早就没有红昌了。”
“所以红昌这条命是父亲给的,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还给父亲而已。”
任红昌的话有些悲观,这也让王允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心情似乎很糟糕,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出声去安慰她。
因为确实接下来,任红昌在计划之中就是一个工具人。
代号,貂蝉。
“唉,明日梳洗好入宫,你为貂蝉官,今后你就叫貂蝉吧,此事过后,你不会再欠我什么了。”
王允知道貂蝉的心中一直都记挂着亏欠自己的恩情,所以倒也是给了她自由。
但是王允其实也不知道这一次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来。
毕竟算计董卓和吕布这两头猛虎,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人生中最大的挑战,而且这两个蛮子,一旦不开心动怒了,可能还真就会直接动手把自己给砍了。
所以这句话,王允所想的,也只不过是给貂蝉一个解脱而已。
“好的,父亲大人早些休息吧,最近操劳过度了,感觉您身体都差了不少。”
任红昌,或者说,貂蝉,回头叮嘱了王允一身,便自己回屋去了。
她也清楚从明日开始,之前这种让人迷醉又温暖的日子就要结束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这么像个恋爱脑小女人一般傻傻地活下去了。
她今日从吕布口中已经得到了答案了。
吕布爱他的夫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或许奉先的心并不在自己这里吧,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是自己差点动了情,伤了心,不怪他。
在屋内梳妆打扮,貂蝉慢慢地清楚了自己应该干什么。
她开始给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筑上围墙,让自己的心防筑高,希望能够让自己忘记一切,好好地完成这个计划之中自己的使命。
等到完成之后,就如义父所说了,自己或许就不再亏欠谁什么东西了。
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选择归于尘土,或者是浪迹天涯了吧?
寻一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貂蝉并没有想过这个,如果有这个对象的话,她可能就会不自觉地拿来跟吕布对比。
可是这天下的男人,有几个能够跟吕布媲美的呢?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勾引吕布的工具人,但是貂蝉还是发现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影子。
估计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了吧?
洗漱,熄灯,却难以入眠。
“命王允义女任红昌为貂蝉官。”
小太监传达了刘协的旨意,这种填充后宫的旨意,一般倒是没有人管他,董卓吩咐过了,只要刘协没有想要夺权或者是有任何越界的行为的话,那他想干什么就随他去。
要是他想要当个昏君,夜夜笙歌,天天快乐,那董卓也不介意,毕竟那样他可以更加轻松地完善自己的政权体系,让吕布更能够轻松地接班。
“不知道相父意下如何?”
刘协讨好地笑着,看向了董卓。
此时董卓已经拜相,而刘协也喜欢叫董卓“相父”,因为这么叫的话,董卓会开心,在一些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上,他就会松口放手,刘协觉得自己算是摸着董卓一点点的痒痒肉了。
“准了。”
董卓随手一挥,他并不知道吕布跟貂蝉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貂蝉的外貌,
所以他倒不觉得这算什么,就是皇帝寂寞了,从自己的老臣家中寻了个漂亮姑娘,想要陪睡陪侍什么的,小年轻嘛,都好这口,所以他随手就准了。
有一说一,董卓真不觉得刘协能够找到比自己收藏的美女更美的美女。
要知道这长安之中的美人大多数都在董卓府中,有时候董卓也会赏赐给自己的部下一些美人。
就王允他们那帮老骨头能够在家里藏什么绝世美人?
董卓是不信的。
这一日,吕布并没有上朝,而是被支开了去城外接收一些工作,所以他并没有办法在朝上就提出反对意见。
而且其实如果他在朝上提出反对意见的话,也有可能会被视为董卓已经不再想要刘协坐在汉帝的位置上了。
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吕布已经渐渐要成为西凉军的代表人了。
等到吕布从城外赶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吕布暴怒不堪,但是他在暴怒之时又格外冷静。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确实可能会发生,姐夫之前就跟自己推算过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件走向。
而红昌,如今应该叫貂蝉,就会是敌人吸引自己的一环。如果吕布被刺激地直接上皇宫去找刘协的麻烦,或者是直接去王允家中抢人,都会被世家和支持刘协的老臣们视作开战的信号。
虽然他们这些家伙已经不是董卓和吕布硬实力上的对手了,但是李儒告诉过吕布。
世家之人不是不可杀,而是因为如今能用之人尚少,要先把世家人利用完之后,再一次性杀绝。
接下来吕布该怎么做?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有些逼数的,他直接纵马朝着王允府上赶去。
当然,他不是去抢人的。
而是去策反的。
他不是一介莽夫,他可是有勇有谋吕奉先,他也相信自己的温柔和爱情,相信自己拥有足够的个人魅力。
没错。
他策反的对象就是貂蝉。
难道李儒会看不出来,王允所用的美人计,关键点就在于貂蝉这个矛盾点身上吗?
如果吕布能够将貂蝉成功策反的话,那不仅吕布能够抱得美人归,还能够掌握住这场博弈的核心点,获悉对方的动态和目的。
如果董三小姐要是知道了二姐夫竟然帮着自家夫君纳妾的话,虽然说不会接受不了,但是肯定会让二姐好好地教训二姐夫一趟的。
因为给夫君纳妾这件事,是大夫人该干的事情。
这个时代,夫人是要主动帮着夫君纳妾的,这样才能够显得主母贤惠懂事,并且能够把握住丈夫的心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属于母系社会的一种遗留。
现在李儒这可就是越庖代俎了。
李儒让手下在长安城中四处埋伏,信息不断地传回府中,让他能够随时随地地掌握长安城中的重要动态信息。
这个时候就需要吕布去干点事情发酵一下。
引起这场博弈的第一轮较量。
吕布,懂。
他老渣男了。
在皇宫的马车停在了王府的门口时,吕布骑着赤兔马,在貂蝉行礼准备上车之前,及时赶到了。
其实吕布还是很有心机的,他特地穿上了自己最亮眼的套装,头上戴着束发金冠,两缕雉鸡尾高高竖起,百花战袍粉彩争艳,金色饰带,彩色纹理,金丝缝成的袍子亮眼异常,脚下踩着夺人眼球的飞云靴。
再加上自己胯下那神采飞扬的赤兔马,吕布这个出场,确实是夺人眼球。
这也是貂蝉跟吕布在一起之后,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这个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的英姿。
这种天神下凡一般的英雄式来临,让貂蝉一时间也迷失了心神,哪怕她再坚定自己的信念,在自己心中筑起了高墙,她也没有敌过着一刹那的恍惚。
此时的她觉得。
属于自己的英雄正脚踩着七彩祥云来到自己的身边,要将自己接走,去过那潇潇洒洒,无拘无束的日子。
有那么一瞬间,貂蝉是有上了吕布的马私奔的冲动的。
但是她随即就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想到了自己的使命。
她的眸子恢复了冷清,淡淡地看着一脸难过的吕布。
“红昌,是我来晚了。”
吕布喃喃开口,那模样像极了痴情郎,在懊恼着自己的错误和失败,可是这并不能够让貂蝉停住走上马车的脚步。
“君有爱妻,一人一心,一心一人,之前不过是逢场做戏吧?还请君自重。”
当吕布下了马,靠近了貂蝉,想要去牵她的手的时候,貂蝉避开了吕布的手,淡淡地看着他,回答道。
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状态,让吕布心中暗暗感慨女人就是这般善变的。
如果不是有二姐夫李儒在提点自己,自己这个时候估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还有,妾身如今为宫中貂蝉官,不再叫红昌了。”
貂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上马车。
但是当她的脚刚刚踏上了马车的那一刻,在她身后的吕布却突然开口了。
“原来都是我的错。”
这句话极具杀伤力,此话一出,非死即伤。貂蝉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但是她没有回头,她只是心神恍惚一下,便又继续想要上车,可是随后吕布的话让她彻底乱了分寸。
“怪我只有一颗心,而这颗心碎成了两瓣,一半与妻,一半与你。”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如今你执意要分离的话,请照顾好自己,我还有半颗心于你身上。”
哪怕看到的只是貂蝉的一个背影,吕布也竭力地卖弄着自己的演技。
这种演技掺杂着真实的情感,往往能够带动起更为浓郁的氛围气息。
“如若你愿意归还我那半颗心,我愿意为你与世为敌。”
吕布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藏在心里的情话。
这句话让貂蝉原本辛辛苦苦筑起的心墙,在一瞬间崩塌。
她发现自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对吕布的情感了,她有些后悔,想要不踏上这辆马车,但是如今帝命已下,董卓已准,没有办法临时更改了,就算是吕布也不行。
使命、任务的责任,和对于爱人的情感,让貂蝉自我矛盾着,最终她选择让潜意识推动自己继续前行。
她猛然转身,抱住了吕布。
“即有天命,你我有缘无份,还望君多多保重。”
貂蝉泪流满面,松开了吕布,转身回到了车上。
吕布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怀中充实了一下,随即又空落落的,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貂蝉已经上了宫中的车,马车也开始也要动了。
“等我,我定去寻你!”
吕布朝着车中喊了一声,伸手诀别。
这一幕幕的,似乎就是大汉苦情剧。
但是就吕布这么嚣张地跟即将进攻的女人纠缠,也没有人敢阻拦和说什么。
因为无论是王允一方,还是李儒一方,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场戏而已。
一场博弈的戏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