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兄送出去了吗?”
刘协背对着王允,虽然他的年龄不大,看起来尚且稚嫩,但是或许是因为人生的曲折和悲哀,让他被极早地催熟了,他的背影隐隐也有一种他父皇当年的风范。
但是似乎,他父皇的风范并不是什么好风范的样子。
王允也看着刘协的背影,有些唏嘘,物是人非,只不过似乎刘协继承了他父亲的那些细节,多少还是有自己的理想和智慧的。
而且在王允看来,刘协更好的一点是在于刘协并不会被外物所迷惑。
比如美色,酒肉,这些都不至于让刘协沉迷。
或者说,能够让刘协沉迷的东西,或许就是当他能够拿回属于他们大汉皇室的权柄,能够拿回这种权柄的话,对于刘协来说,他就能够有成就感,有一种自己是千古明君的成就感。
“已经成功送出去了,按照接下来的路线,应该不日就能够到达袁本初那里去,并且应该会马上宣布跟董卓完全决裂。袁本初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袁家满门被斩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呢。”
王允笑了笑,这次的计划倒是进行得算是顺利。
董卓跟吕布之间已经有了间隙了,而刘辨被成功地送出去以后,那刘协就会找个机会去看望被囚禁的皇兄,随后负责护卫和监视的吕布可能就要被董卓追责。
再加上之前的积怨,还有刘协许诺的将貂蝉嫁给吕布做妾,最后再将董卓死后的一切许诺给吕布。
权、财、色都有了,那吕布就会直接投向自己这边,有吕布在手,西凉军分裂开来,那别的不说,先夺回长安还是简单的,只要长安回到手中,至少刘协的安全就不会时刻被威胁着,那接下来的每一步,走得都更加有信心。
“好。”
刘协把玩着手中的一把梳子。
这把梳子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追究母亲去世的原因和情况了,但是他却可以让自己权倾天下,让从兄长手中丢失的权柄重新拿回来,来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也是一代英主。
他相信母亲能够在天上看见的。
“一旦收到消息,就行动吧。”
刘协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站起身来,走了下来,拍了拍王允的肩膀。
“让貂蝉继续吊着吕布。”
“你我如今可都是在细绳上跳舞,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甚至救不了我自己。”
刘协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允,似乎在散发着什么讯号。
“是。”
王允看着离开的刘协,感觉刘协似乎有些走上了偏路,但是他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过至少刘协是个会动脑筋的,也有胆子去做的,不像他的兄长,在世家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一概拒绝,连做的勇气都没有。
刘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随着宫殿中的门被关上。
他一直挺拔着的身体才松垮下来,整个人一直凝固着的气势才放松下来。
其实他挺累的,在这长安城之中,就像是一只笼中鸟。
其实他的兄长也是一只笼中鸟,如今那只鸟儿选择飞出了这个笼子,转身进了另外一个笼子之中,但是刘协可不愿意跟他的兄长一样那般只会被动地被安排。
从即位,到被掌权,再到出逃,兄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被动的角色,就连刘协都快看不下去了。
甚至因为兄长如此废物,让刘协连跟兄长追究什么恩怨的想法都没有了。
刘协有时候总觉得刘辨活得像一条狗。
他没有跟自己一样有着勇气能够布局规划如何对董卓进行反击,大汉,还是得看自己。
可是自己其实也会觉得很累。
无依无靠习惯了,就总是会觉得孤独,那种来自整个世界的孤独,刘协会觉得整个世界都跟自己格格不入,有着一种来自于血缘的悲哀。
他是一个从小就开始背负着常人难以背负的东西的孩子。
如今还有人记得他现在只有十岁吗?
就像是吕布,他有想过自己真的能够对貂蝉下手吗?
有谁曾经关注过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背负着这些,为什么要一直强撑着大人的模样,让人都忘记了他的年龄也不过是那般。
没有。
哪怕是如今看起来坚定地站在了自己身边的王允和那些长安城中的世家他们。
他们真的是因为忠诚于自己这个年幼的皇帝吗?
不可能的,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大多数人连刘协是什么样子的或许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忠诚呢?
身为大汉皇室的传承者,刘协没有躲开应该面对的一切,从头到尾,父皇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很清晰的。
也好在他是一个天才,在年幼的时候就能够见到和明白这个世界的阴暗。
让他能够在这个时候拥有实力可以朝着董卓发起冲击。
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自己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下,不用去担忧自己的生死处境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
“咿呀。”
突然,刘协的寝宫被打开,一道倩影闪了进来。
刘协没有转身,他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姐姐今日如何?”
刘协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那双熟悉的芊芊素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慢慢地按摩着,舒缓了自己的压力和心中的焦虑。
“还好,温侯一如往常。”
貂蝉的声音传入了刘协的耳中,让刘协的灵魂也有所放松。
“辛苦姐姐了,委屈姐姐了。”
刘协语气很轻,仿佛貂蝉真的是他的姐姐一般。
无论是董卓一方,还是王允所代表的的保皇党和世家一方,估计都没有办法预料到。
在这场争斗之中的两个旗子,自己建立起了属于他们的羁绊,有着属于他们的约定。
“不委屈,温侯也是个英雄豪杰,若是跟了他,也不算委屈。”
貂蝉淡淡地笑着,手中的力道或轻或缓,让刘协能够更好地放松下来。
刘协和貂蝉的关系,远比所有人预判的都要密切。
因为貂蝉的弟弟,倘若还活着,年龄或许就跟刘协差不多,而就这么大一个孩子,需要在这深宫之中与其他人勾心斗角的,着实让貂蝉心疼。
当然,貂蝉自己也是个苦命人,她并不是圣母。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觉得刘协可怜而去帮助他。
而是因为貂蝉自己也知道这次斗争之后,自己很大概率会成为牺牲品,虽然她已经看淡了这些,可是如果还能有尊严地活着的话,谁会不选择活着呢?两个无依无靠的人在见面之后,交流了几次,便达成了合作关系。
刘协和貂蝉的组合,并不是倾向于哪一边,而是要在两边都留下可以走得通的路。
刘协站的是世家和保皇党的台面,而貂蝉站的是吕布的台面。
至于董卓,倘若事成,吕布归附,那董卓必死,世家和保皇党上位,而刘协能够保住貂蝉。
倘若事不成,那吕布还是董卓的人,而貂蝉是吕布的人,到时候就让貂蝉吹枕边风保下刘协。
虽然这种约定看起来一点都不牢靠。
但是将刘协代入成自己的弟弟的貂蝉,还有被貂蝉的亲和天赋所引导觉得自己也能够有个依靠的刘协,就这么达成了这么一个稚嫩的同盟。
在貂蝉的服侍之下,刘协渐渐地睡去。
每次他要睡觉的话,如果有貂蝉过来帮他放松一下心神,那他的睡眠情况能够好很多。
待到刘协睡得比较沉了以后,貂蝉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宫殿,到了距离刘协寝宫较远的一处小院落里,这里是刘协安排给貂蝉和吕布私会的地方。
不得不说,刘协还真是下血本了,就这么在宫中留了一处偏远的院子让吕布从小门偷偷进来。
有一手的。
才刚刚进了门,貂蝉就被一双粗壮有力的臂膀给抱住。
她知道是谁,也没有反抗,顺势倒进了他的怀中。
“别急,先跟你说件事。”
貂蝉按着这双手臂,拧过身来,让自己趴在他的身上,面对着吕布。
吕布听到了她的话,才稍微松了松手,愣愣地看着貂蝉,貂蝉看到吕布的眼神中是对自己满满的爱意,看来他确实是痴迷自己无法自拔了。
“陛下说,不需要温侯做什么,只是需要在各个关键时刻保护好陛下就行了,不管发生什么,陛下现在希望可以完全信任你。”
现在其实就尴尬,计划还要进行,不能明说,但是又得稍微提点提点。
刘协不想成为世家和保皇党的工具人,他想要达成自己跟他们相互利用的关系,那吕布就必须要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为他们做嫁衣。
“只要温侯答应了,陛下会择吉日为我们赐婚,。”
“陛下真的这么说的?”
吕布一只手将貂蝉搂在怀中,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貂蝉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下游走着,有些惊喜地开口问道。
“嗯”
貂蝉的呼吸有些加重,轻轻地趴在了吕布的怀中,呼吸打在了吕布的胸口,给他带来了轻微的痒感和刺激。
“陛下说只要温侯信守诺言,他不日就宣布将我赐给你,当有诰命的妾室。”
貂蝉的手指轻轻地滑动着,最后停留在了吕布的脖颈之后。
有诰命的妾室,其实这么倒是不怎么符合规矩,但是这么许诺的话,刘协觉得更能让吕布觉得被看重。
被看重这种感觉,其实就是让你感觉到了你和别人不同的特殊待遇。
貂蝉双眸含着秋水,俏生生地看着吕布,希望他能够答应下来,这也符合她的心理,为自己争取来一定的地位和未来前景。
“好。”
吕布满口答应。
“我吕奉先一诺千金,你让陛下大可放心。”
吕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即又是一副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当时陛下下诏让你进宫的时候,我差点就直接带兵冲皇宫了,你要知道,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更何况是保护陛下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呢?”
“记住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尽办法为你拿来的。”
吕布紧紧地抱着貂蝉,伏在她的耳畔缓缓地说出了最后几句,而且特地将声音放低了,有些撩人。
不仅仅是用言语和气氛来撩动貂蝉,吕布的手游走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让貂蝉浑身都发热起来,给吕布带来了更加明显的温度感受。
“嘤。”
貂蝉发出了一声低吟,让吕布整个人汗毛都起来,一阵激动。
“唰。”
一下子将床幔放了下来,吕布抱着貂蝉就翻身进了床榻之上。
“你慢点,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是那么猴急呀诶”
被翻红浪,莺歌燕语。
婉婉转转,恰似春来花开百凤鸣。
(此处被某个河道里的神秘生物所消除,咳咳,番外)
“呼”
完事之后,吕布利索地起身帮貂蝉铺盖好了被子,亲切地帮她擦拭掉额头上密密的汗珠,牵着她的手和她又多聊了一会,才穿戴好衣冠走出了房门。
貂蝉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落寞。
不过她也相信自己能够光明正大地留下吕布的时间就快到了。
还需要耐心地等待一阵即可。
吕布随手关好了门。
神清气爽地迈步离开了宫中,这个时候差不多算是当值结束了,是时候再去赌场跟那些家伙一决胜负了,等待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家去给玲儿交公粮。
渣男的生活,确实是舒服。
吕布心中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天生适合这种生活,这种逍遥自在快快乐乐的生活。
等到这次事过后,自己也能够合理地将貂蝉收入后院之中。
上班时间可以举着圣旨泡妞,下了班可以去赌场快乐潇洒,晚上回家还有娇妻在家中守候。
自己这种生活,只要是能够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男人,应该没有谁会不羡慕的吧?
吕布都快忘了自己有个女儿如今跑到外面去闯荡了。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
(陈琛:你别胡说,我就不这样,我认真的很,话说,吕奉先你这样真不怕身体被掏空?真不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