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丸可不想仍由着身体的疲惫和痛苦让自己沉睡过去,她狠狠一咬舌尖,让自己猛然清醒了过来,连原本涣散着的焦距都正在凝聚,直到完全看到成云珏的那一刻起,她才扬起灿烂的笑容。
恍若昨日初见时!
她努力的张着嘴,一字一句的道:“云珏哥哥,你答应蓝蓝的婚礼怕是完不成了......“
成云珏摇着头,一脸苦涩痛苦的道:“不会的,蓝蓝一定会好起来的,云珏此生也只会是蓝蓝的丈夫,你要撑住,好吗?”
白溪丸借着疼痛清醒自己的意识,她看着成云珏都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此时的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白溪丸苦笑着摇头叹息,恍惚着道:“只怕是等不及了,蓝蓝可以提个要求吗?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好吗?”
成云珏此时是不管白溪丸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哽咽着道:“好,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
他将白溪丸扶起来,听着白溪丸的要求,用了古时婚礼的仪式,当说到“夫妻对拜”时,白溪丸低头与成云珏对拜,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就想着直接将成云珏推到旁边,道:“快走!”
成云珏一直都在观察仲奇珺的状态,哪怕白溪丸刚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控制了仲奇珺,但此时白溪丸命悬一线,仲奇珺自然就不受控制,能够拖到此刻才继续执行左使大人的命令,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仲奇珺手里拿着的不是白溪丸给的用雷电化成的匕首,而是成云珏刚才为了劈开屋顶使用的白剑,她双眸依旧无神,似乎控制她的人没有远去。
”嗤!”
“蓝蓝,我们来了!”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赶过来的银琅,涂山雅雅和涂山容容解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涂山雅雅反应最快,她毫不犹豫的将仲奇珺掀飞,而涂山容容早已在涂山雅雅动手的那一刻朝着白溪丸他们飞去!
“你们.......蓝蓝,听得到二姐说的话吗?”
涂山容容颤抖着想要触碰白溪丸,右手却是半响都举不起来,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已经回天乏术了。
白溪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苍白如纸,却依旧俊美无暇的男子,心里在这一刻变得暖暖的,她艰难的道:“你不该这样的。”
她早已想好了,哪怕是仲奇珺刺自己一间,到时候死的是自己,若能够让涂山蓝蓝再次回归肉身.......
接下来必定是皆大欢喜的画面。
她的时间不多,选择一心二用,在意识里对着涂山蓝蓝道:“涂山蓝蓝,如今的这个局面,你会后悔吗?”
涂山蓝蓝的结局依旧是死亡,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成云珏。
涂山蓝蓝怔怔的看着哪怕是陪着自己一起死,依旧笑得温柔的男人,双眸水润,若不是灵魂无法掉下眼泪,只怕这个一向调皮捣蛋,坚强的像个女汉子的她,早已哭成了泪人,在这一刻,白溪丸解了她的言咒,让她在这个最后的一刻可以开口说话。
涂山蓝蓝摇着头,语气带着坚定的道:“我涂山蓝蓝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后悔这一个词!白溪丸,哪怕你禁锢我的灵魂,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天天看到云珏,这个结局,比你告诉我的那个结局,真的好太多了。”
但她的心依旧痛的麻木,若是能够选择,她希望成云珏能够活着,但若是自私的想法,她蓦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白溪丸勾唇浅笑,借着涂山蓝蓝的身体看着成云珏,轻声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知道我要做这些事情?”
这是一句肯定的疑问句。
涂山蓝蓝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有时候白溪丸做事太过奇怪,让涂山蓝蓝不禁起疑,她语气带着丝丝古怪的道:“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听过可以禁锢别人灵魂,用别人的身体的事情,但旦旦从你这几次找我聊天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异样。”
半响,涂山蓝蓝肯定的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能够感受的出来,你是真心对云珏好的,这就足够了。”
涂山蓝蓝也曾迷茫过,更加痛苦过,但当自己身为第三者观看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突然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也许这一世,自己和成云珏是真的有缘无分,她看的出来,成云珏哪怕喊得是自己的名字,抱着的是自己的身体,但他的双眼,看进去的,是属于白溪丸的灵魂。
她不屑嫉妒,更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难看,在她看来,自己爱成云珏不假,但若是成云珏不爱自己,自己还上去死缠烂打,那才是自己最不屑的事情。
白溪丸扑哧一笑,伸手一挥,只见涂山蓝蓝身上的灵魂枷锁正在缓慢消失,她道:“你倒是有趣,心胸豁达,我将这具身体还给你,剩下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我相信,你们还有未来的。”
在这个世界里,都拥有着涂山,拥有着所谓的再世续缘之法,那么未来,谁也说不准的不是吗?
那她宁愿相信,他们还有未来。
涂山蓝蓝沉默的看着白溪丸,直接席地而坐,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催促白溪丸道:“你才是别在我这里磨磨蹭蹭的,若是我出去,只怕成云珏分分钟就会识破,我不是你。”
见白溪丸怔愣,双眸带着难以理解,疑惑的眸光,涂山蓝蓝突然觉得自己会败给一个连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手里,不知该说自己太失败了,还是天意弄人。
不,自己可不信天!
见白溪丸还一脸冥思苦想的纠结样,涂山蓝蓝赶紧解释道:“白溪丸,赶紧出去,你可能感觉的到,成云珏是真心对你好的,那么若是一个不属于白溪丸灵魂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换做是你,会接受吗?”
“所以说,从此刻起,你就是涂山蓝蓝,涂山蓝蓝就是你。”
不是她大度,只是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