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章是经过皇上考究过的,洛书果然不再说什么,只是甩袖冷哼一声,便坐回原来的位子,不再吱声。其实他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服气,他认为李章年纪轻轻,如果不是范秋实从中拍皇上马屁,皇上又怎么可能同意一个黄毛小儿来文院当博士。
文院博士都是大唐各地方知名大儒,名噪一方。李章一个不甚闻名的小子突然冒进来,说实在的,不仅洛书不高兴,就是其他人心中也多有意见。
“章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坐着的那位是洛书大人,也是文院首席,这位是牛闻大人,这位是王希子大人,这位是……”范秋实给李章一一介绍在场的大儒。
介绍完,范秋实又叮嘱李章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李大人年纪轻轻就得到皇上的赞赏,真是后生可畏!来来来,到我这边来坐,你我好好亲近亲近!”范秋实一离开,那位微胖的牛闻大儒就朝着李章套近乎道。
恰好,李章初来乍道,对文院也不太了解,所以顺势坐了过去,和牛闻低声交谈起来。
通过交谈,李章初步了解到,根据学子的天赋和授业内容的不同,文院共分十一个学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未冠。文院首席洛书就是甲舍的博士,而牛闻则是辛舍的博士。而且,文院的内部也并不和谐,主要分成两派,一派是以洛书为首,一派是以范秋实为首,两派明争暗斗多年,谁也不怕谁,谁也不服谁?
照理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范秋实应该能镇住洛书,可实际上,洛书在文院几十个春秋,桃李满天下,就是当朝太保和司空这样的正一品,也都是出自他的门下,可见他在朝野的影响也非同一般。
在了解到李章将担任未冠的博士,牛闻眯着小眼睛,羡慕道:“李老弟真是好运气,虽然未冠实际上算不的文院的学舍,但其中学子的身份都不低,你若和他们处好了,只要他们在父母那多讲讲你的好话,你飞黄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到时候还请李老弟不要忘了老哥哥我。”
“托牛老哥的吉言,若他日飞黄腾达,小弟一定不会忘记牛老哥。”李章笑道。
坐在不远处得洛书听到两人的对话,不屑的看了李章一眼,冷哼道:“黄毛小儿,小名小才自高自大。”
李章一听火了,丫的,你个老东西看不起人。他心中一盘算,嘿嘿笑了声,道:“厕中顽石,不谦不慈又臭又硬。”
这话一出,端坐的大儒们皆是一愣,洛书以对骂人,想不到李章也用对子给骂了回来,而且对的颇为巧妙。
这李章还真有几分文采!在坐的大儒心中暗道。
那个王希子向来以洛书马首是瞻,见李章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这般讽刺他,心中极不服气,当下道:“难道范院长就是这样教你对待长辈的吗?”
“岳丈大人教我对待长辈要谦卑;但长辈对待晚辈也不是应该要慈善吗?”李章反问道。
闻言,王希子一时语塞。所有人都听见是洛书先开的口,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问题上多责难李章。
“王兄,莫要和一小儿争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各自去学舍吧!”洛书说完,便率先离开了。王希子紧随其后。
操*你大爷,李章朝洛书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
“李老弟要宽心,这日子还长着了。”牛闻拍拍李章的肩膀,接着道:“我们也去学舍吧!作为授业的博士,迟到总是不好的。”
听说要去上课,李章心中顿时有些紧张。
丫的,这会他算是明白小女孩破*处之时的感受了,既羞涩,又期待。总之一个字形容——贱!
怀着忐忑的心,李章来到未冠学舍的门口,伸头看了看盘坐在位子上的学生,只觉胸口的心脏,跳得又快了几分。
哥好歹也是流氓出生,不要脸的事情做多了,难道还怕几十个小毛孩子不成?李章一咬牙,跨步走了进去。
古时候的教室很简单,没有黑板,没有粉笔,没有椅子。学生和老师有的就是一张桌子,一个蒲团,外加几本摆在桌子上的授业书。
在一片好奇的眼光下,李章板着一张脸,来到上台属于博士的位子上,盘膝坐下。
“上课!”李章喊道。
一秒,两秒,三秒……
李章瞪大着眼睛,等着下面的班长喊‘起立’,然后所有的学生站起来,大叫‘夫子好!’,接着他喊一声‘同学们好!’,最后在班长一声令下,所有的学生又坐回到位置上。
未冠学舍里,四十双小眼睛,静静的盯着坐在博士位置上的李章。学生们很不解,这是接替来华夫子的新夫子吗?怎么这么年轻,而且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干嘛?难不成他是傻子?
就这样,一双大眼睛和四十双小眼睛静静的对视的,直到足足过了十几秒,李章才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沉声问道:“班长何在?”
听了李章的问话,好一会,终于有一个男孩鼓起勇气问道:“什么班长?你是我们的新夫子吗?”
傻了,李章彻底傻眼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古代压根没有班长一说。
“咳咳~是的,我是你们的新夫子,姓李名章,你们以后可以喊我李夫子。”李章假装咳嗽几声,掩饰住自己的糗态。
“李章,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下面一位长相可爱的小萝莉嘀咕道。
耳尖的李章听见之后,心中暗爽,看来商照财这厮宣传的不错,连这样可爱迷人的小萝莉都听说我的名字。
得意的笑了笑,李章得瑟道:“你们夫子我,自幼便能作诗,在京城听过我的名字并不稀奇。”
“哦,我想起来了。”小萝莉突然尖叫一声,大声道:“你是青旋姐姐常挂在嘴边抱怨的那个废物相公。我就说我听过你的名字。”
闻言,无数条黑线爬上李章的额头!晕,这丫头骗子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般没心没肺。靠,她怎么认识范青旋?
“你爹娘是谁?难道没人教导过你,在学堂上不准大声喧哗吗?明天把你爹娘叫来,我要好好和他们谈谈你的纪律问题。”在李章的印象中,只要老师一说请家长,调皮的孩子都会马上安静下来。
“我父皇很忙的,明天都有许多的奏章要批。我娘是一国之母,凤仪天下,不能随随便便出皇宫的。”小萝莉眨着滴溜溜的眼睛,俏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