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一处隐蔽山洞中。
“木山君,现在行动是不是有些早了?这距离大比的日子还有半年。”一个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矮小男子道。
他的身边还有六七个装扮相同的人,不过是男是女就分不清了。
“这次我们大名好不容易搭上瓦岗皇室,既然他们要我们现在行动,我们就决不能有半点差池。再说,据我探知,每到大比临近,大唐都会安排大量护卫巡视京城,那时我们再想动手,风险就会极大。”那个叫木山的男子分析道。
“那我们具体什么时候动手?”矮小男子问道。
“暂时我也不太清楚,瓦岗那边传来消息,说会有人接应我们,并安排我们具体行动的细节。”木山皱着眉头道。
听了这话,矮小男子一怔,随后惊讶道:“什么?难道这次任务还有他们的人参加?”
“不只是参加,我们暂时还要听从他的命令。”木山沉声道。
“我们从来都是独立行动的,一个瓦岗猪,凭什么领导我们?”矮小男子怒道。
“小田君,不要激动。这次的任务关乎到大名和瓦岗皇室的合作,我们不得不做让步。而且对于大唐京城我们也不太熟悉,如果贸然出手很难说不出乱子。”木山其实也不信任外人,但形式所迫,他也别无选择。
“我们是最优秀的忍者,没有我们完成不了的任务,一个瓦岗猪,只会害了我们。”小田还是愤愤不平道。
“呵呵~你们说的瓦岗猪是我吗?”不知什么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小田君的脖子上。
……
第二天一早,李章坐着马车去上班,也不知怎的,从来和自己不对路的范青旋居然要搭便车,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也没办法,谁让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呢?
马车里,李章看着南宫燕得意的表情,气的牙痒痒。当初打赌时,李章说的是南宫燕接替小离的位子,在范府做三天丫鬟,可是小离是谁呀?范青旋的贴身丫鬟。这不,叫南宫燕去干活,她趾高气昂的告诉李章,她是范青旋的贴身丫鬟,所以只听范青旋一个人的命令。范青旋是她的好姐妹,能让她干活嘛,所以李章除了干瞪眼,还是干瞪眼。
昨天,因为李章的事,范青旋又和范秋实在书房大大的吵了一架。在心里,范青旋是恨透了李章,你爱装酸书生你就装个够,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你又不装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想休李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听从了范秋实的安排,试这和李章慢慢相处,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就是考虑到这些,她今天才出奇一般的和李章同乘一辆马车。
一路无话,到了国子监,三人什么话也没说,立刻分道扬镳,李章去他的文院上班,而范青旋和南宫燕去她们的武院当学生。
李章一进休息室,仿佛瞬间成了香窝窝,一干大儒,立刻围了上来。昨天皇上亲临范府的事,可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谁都知道范家成了皇上新的宠儿。若是搭上范家这条大船,不指望自己能再往上爬,只希望能给自己的子嗣某个好差事。
听着这些大儒明里暗里的吹捧,李章心里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很爽。马屁这东西谁都爱听,谁如果说不爱听,那八成是个聋子。
看着李章众星拱月一般,洛书心里老不高兴。一来自然是不屑这些同僚的嘴脸,二来气的是范秋实推行的教育改革制度。
以前,范秋实也在文院搞过什么政令,最后他虚与蛇尾一番,范秋实也没奈他何。本来这次的教育改革,他打算随便选几个人应付应付,可是这回范秋实居然聪明起来,搞出什么特殊对待,古书典籍还好说,他也有,大不了放几本在学舍,但今后当官择优考虑,却牵动着所有学生的心,即使他有心马虎了事,他的学生也不会同意。
“李老弟摆的那个珍珑棋局当真了得,连皇上都惊动了,老哥哥实在佩服的紧呀!”牛闻笑眯眯赞道。
“哪里,我也是在别人那看来的,只是照着摆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皇上昨天去我们家,也不全为了看棋,他还有其他的事。”李章深知做流氓的道理,可以装逼,但绝不能招摇,这样会被人套麻袋暴扁一顿的。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套麻袋一说,但是引起别人的妒心,再背后给你捅刀子,是绝对有可能的。
又闲聊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了,各位大儒,也都起身去上课。
进了未冠学舍,李章和往常一样,往那一坐,准备开讲。可突然他瞧见左边第三排靠窗户的小男孩脸上淤青一片,眼角隐隐的还有泪痕。
“赵学文,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李章皱着眉头问道。
赵学文听见李章发问,明显一哆嗦,怯生生的道:“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李章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在说谎,因为地面太过粗糙,摔伤一般都会有划痕。而他的脸上,淤青红肿的地方平滑,一看就知道是拳头或是类似木棍之类的器物直接朝上打出来的。
赵学文父亲是个将军,不过几年前战死沙场,家里只留下一干妇孺。李朝鑫念他父亲忠君爱国,追封忠勇伯,赏赐下大量钱财,所以家里日子过得还算宽裕。不过,大概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这小子性格内向腼腆,不是那种喜欢招事的人。
“说实话,是谁打的?”李章板着脸问道。
“真是我——”
“说实话!”李章的脸又冷了几分。
看着李章黑着脸,赵学文低下头,弱弱道:“是戊舍的宋功林打的。”
“为什么打你?”李章接着问道。
“他朝我要银子,我没有,所以他打了我。”赵学文低声道。
丫的,好大的狗胆!向我的学生要银子不说,还动手打人,真是翻天了。
“你把详细的经过给我说说!”李章沉声道。
原来,赵学文和其他几位学生来的早,本在学舍里嬉闹玩耍。可是突然,宋功林领着两个跟班走进学舍,伸手朝他们要银子。其他的学生害怕,都把身上的银子交了出去。但赵学文身上没带银子,而宋功林以为他故意藏着掖着,所以就把他毒打了一顿。打了之后,发现他确实银子,宋功林更加恼火,放出话来,让他明天带够一百俩银子,否则还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