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妮自然是相信凌旭的,把问题丢给他之后,心里一松,困意上来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的开始赶人。
“真没良心,这么着急的赶我,这是还没用完就想丢了?”
看姜妮犯困的样子,凌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能靠的更舒服些的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凌旭想多留,姜妮何曾不是也想他能够多陪着自己?不过若是真的让凌旭留下了,被人撞见可不好说。
她于是笑嘻嘻的道:“不识好人心,我这明明就是怕你走的太迟,天亮了被人发现,从个才刚合离就死了前夫的女子屋子里出去,怕会被人质疑是个好色的昏君。不然我才舍不得你走。”
“强词夺理。”凌旭没好气的笑骂道,“按着我的本事会被人给撞见了才怪。”
“嘿嘿,善泳者溺于水又怎么说?”姜妮斜睨了他一眼嗔道。
“好吧,就算是你有理。”凌旭摸了摸鼻子,很自觉的就认错了。
姜妮这才又笑了:“虽然你这没了来自太后的阻碍,但我现在的身份。咱们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阻碍还是不小。你还会被天下人笑话的。”
“不怕,我已经想到了绝佳的解决办法。”凌旭胸有成竹的道,“保证只会叫人在背后对你只有羡慕,不敢有任何的不敬言语。”
“什么办法?”姜妮眼睛一亮。
“我先不说,你也好好的再想想。”凌旭又是卖关子,还特别冠冕堂的道,“脑子就是要多动动才不会那么容易生锈了。”
姜妮:“......”
我也没有七老八十,怎么就扯到脑子生锈的问题上去了?这摆明了是想考验自己的明说不就行了。
她瞪大了眼睛,哼哼唧唧的看着凌旭:“好吧,你是老大,你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现在困的要命,谁也不能妨碍我美美的睡上一觉。”
说着她闭上眼睛,没过几分钟果然就睡熟过去了。一觉醒来,姜妮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跟着格外的好起来。
姜嬷嬷还当她是因为那董固安死了才这般,顿时就笑眯眯的回禀道:“昨天我让人去看了,那董固安并不是被他们给弄死的。
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应该是被活活给气死的。您是没见,那去看的人回来说他是死不瞑目,那眼睛怎么都闭不上啊。
也不知道回去了之后,他那老娘和儿子又是怎么气他的。竟然就这么的叫他一口气上不来的走了?”
姜嬷嬷说的有些幸灾乐祸,还在心里呸了一句:活该,叫你看不上我家姑娘。看吧,这一离了自家的姑娘他就是个短命相。
她越想也越是心情好:“小小姐那边已经过去了,是带着伺候的人和护卫过去的。那毕竟是亲爹,不做几天样子不成。不过我都交代了,不会让小小姐真的累到。”
“这就好。”
姜妮昨晚上已经从凌旭那知道了那董固安的死因,也知道了董周氏和董怀玉有意在办完了丧事之后返乡。
她笑了一声,交代姜嬷嬷道:“他的亲女儿可不止一个,嬷嬷,你带上银票亲自走一趟京兆府衙把那董清妍给赎出来吧。”
“赎她?”姜嬷嬷愣了一下,“小姐你何必对她心软?”难道小姐终究还是惦记着跟那董固安的夫妻之情,所以对他看重的长女还是放不小?
“不是心软。是本来我就没想真的让她在那里面坐上十年的监。”
姜妮一脸漫不经心的把昨天凌旭告诉自己的话,一样的照搬出来解释给姜嬷嬷听:“毕竟她如今的年纪还不算大,之前做的那些事外人议论起来都可以用一个年纪小就掩饰过去了。
这样,她受的惩罚重了,将来越是惨,那最后岂不就成了是咱们得理不饶人,跟个小孩子都要那般的计较,非要把人往死里摁下去了?”
“这倒也是。”
姜嬷嬷若有所思的说道:“人都是可怜可怜人的。今儿能够可怜您,改明儿看他们那么凄惨就又该改了去可怜他们了。所以咱们是不是得想法子让他们离了这京城?”
“不用咱们想法子,用不了几日他们自己就会提出来了。”
姜妮笑道:“京城居不易。那董周氏是个精明的,那日京兆尹已经对着她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让她以后不敢再上门来多骚扰咱们。没有了好处,那她就肯定不会愿意在这京城多待。
毕竟她肯定会担心万一等几年把银子花光了,日子艰难了之后。咱们还会不会继续给他们送吃食,甚至担心咱们会不会把房子给收回去了。
让他们最后落得个跟城外的乞丐一样的下场,所以我猜她只怕是会借着董固安的死,求着咱们可怜再多给些银子找人送他们回乡。
拿着银子回去不管是置办田地还是铺子,至少还能有点家业,还有族人的照应,岂不是比在这里苟延残喘的好?”
“这倒是。不过这岂不是就太便宜他们了?”
姜嬷嬷此时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也是希望他们回乡的,不由气恼的同姜妮道:“小姐,你找人送他们回乡可以没别给他们银子了。不然让他们回去照样当个老封君就太便宜他们了。”
“嗯,不给银子。”
姜妮从善如流的点头:“到时候咱们能帮着他们找一个愿意带着他们回乡的商队一起走就算是很对得起他们了。”
“就是这么说的。”
姜嬷嬷这才又高兴了,伺候着姜妮洗漱完又用了早饭,这才开心的带着银票出门,去京兆府衙门赎人去了。
京兆府监牢。
“你,出来。”
才刚进了监牢两三天的功夫,董清妍就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整个人待在臭烘烘,阴森森不见天日的地方,仿佛也跟着发霉腐朽了一样。
目光无神的缩在角落,她正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上一痛,却是被牢头用棍子给敲了一下。她立刻惊跳起来,惶恐的抬头。
“叫你呢,在这待舒服了不想出来,还想在里头继续的待着是吧?”那牢头不甘心的看着她,满脸凶神恶煞的问道。
“出去?我,我能出去了?”不是要监十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