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的目光在李安安的身上转圜。
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竟然生在这样的家里。
顾夫人点点头,对她说道:“那你弹两首吧。”
李安安的眼睛一亮,含蓄又矜持的说道:“谢谢顾姨。”
说着,三人就走向向阳的一个音乐室。
这是顾瓷的音乐室,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的,顾夫人并没有带她们进去,而是带她们走向用来摆设的一个三角钢琴。
音乐室里面的东西都是顾瓷的宝贝儿。
平常都不让人进去的。
她自己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珍贵的很,要是让她女儿知道别人用她的乐器来弹奏,指不定又要生气了。
李安安以前也来过这里,她那时候经常能听到里面传来悦耳的音乐,顾总和顾夫人都一副自豪的模样,谦虚的接受其他人对女儿的赞美。
而她在家练琴,只会引来父母的谩骂,仿佛吵到他们,就是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看着眼前的音乐室,李安安的眼底划过一丝扭曲的妒意。
能投到顾家,她的命可真好。
有这么好的父母,这么听自己话的弟弟,还有这么好的家室。
可惜了,一手好牌被她打了个稀巴烂。
想起之前网上对顾瓷的谩骂,李安安的心中郁气才吐出两分。
她坐到钢琴前,看着熟悉的黑白键,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只要寰宇的代言被她握在手中,那她下一张专辑,必定大火!
冲击天后。
她势在必得!
手落在琴键上,带着她自己激昂的心情,她弹奏起一首,李斯特的最难曲目之一。
顾昀扬还不知道李安安已经开始在他家里开始弹奏起钢琴来了。
他兴冲冲的让管家给他姐开门。
顺便又把在外面拿着锄头挖土建房子的顾厌给抱起来。
“傻孩子,你妈妈都来了,还玩土呢!”
顾厌被顾昀扬如风一样的抱走,整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我妈过来了?”顾厌的手抓住他纯白的棉服,立马就留下了一个浓重的爪子印。
“对啊!”
“她在哪呢?”
顾厌也高兴,左右的张望着,也不知道她会从哪里蹦出来。
管家听到大小姐回来了,立马就让在外面的保安给放了行,顺便让人过去接人过来。
顾昀扬和顾厌就坐在了接人的车上。
顾瓷从车里面出来。
吴罗还以为自己要在这里等着瓷姐一起离开呢,结果顾瓷刚刚下车,他就被指引着去了不远处的车库。
看着眼前的豪宅,顾瓷总觉得心里有点慌。
不是她的东西,她受之有愧。
哪怕是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
这样一个豪门,顾瓷以前也只有在顶级的音乐会上,才可能碰见一两次。
甚至不会有任何的交谈。
顾瓷心里发慌,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更加的冷静。
她坐在专门给来人提供休息的房间里,也没有感受到多少外面的凉意。
没五分钟,顾瓷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她仰头看去。
发现是一个男人,站在车外,正在拉车门。
她有些疑惑,这会儿还有人过来?
正想着,打开的车门里面走出另一个男人,不期然的,另一个男人的目光从外面看进来。
和她来了一个对视。
时间霎时凝固。
顾瓷:......
另一个男人:......
开车门的男人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去,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喜:“大小姐!”
顾瓷:......
“顾总,真的是大小姐!”特助有些激动的对顾长宁说道。
顾长宁:老子有眼!看得见!
顾瓷:......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不是说他今天不回来吗!!?
有些头蒙的顾瓷内心崩溃。
怎么和这个爸沟通啊!
顾长宁沉默的看着她,随后,眉头微拧。
顾瓷看到他拧眉,还以为只觉得她都看到他了,还不赶紧出去喊人,觉得她失礼。
顾瓷有些别扭和磨蹭的从房间里面出来。
等到顾长宁看到她穿的裙子之后,眉头拧的更狠了。
顾瓷假装淡定,随意的和他打招呼,“吃了吗?”
说完,顾瓷就:......
草!
她在说什么鬼!
顾瓷内心崩溃,脸上却半点都不显。
顾长宁看了她半天,最后才开口:“回来吃饭。”
语气生硬到不行。
顾瓷:......哦。
特助:......老板,你这样会没有女儿的。
时间又一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顾长宁看着特助,瞪他:“把车里的衣服拿出来!”
特助忙不迭的点头,把里面的灰色大衣拿出来。
指着这件衣服,顾长宁沉着脸对顾瓷说道:“披上!”
顾瓷:哦。
这位老总身上的气势挺强的。
她忍了忍,看在这个人是她爹的份上,将衣服穿了上去。
顾长宁看着她老老实实添衣服的样子,眉头这才松了一些。
刚刚穿好,顾瓷就听见一个小家伙在喊人:“妈!妈妈!”
顾瓷:在这呢!
她站起来,将门打开。
顾瓷从里面出来。
就看到顾厌坐在一辆车里,正开着窗户在四周看着。
后者也看到了她,瞬间开始朝里面的人说道:“我妈妈在那呢!”
等车停下来,顾厌就迫不及待的想往她怀里面扑。
顾瓷看着他身上全是泥的样子,生生的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靠近,黑着脸说道:“你身上怎么回事?”
顾厌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全是土。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我在外婆的花园里面锄土玩。”
顾昀扬从里面钻下来,低头的那一刹那,才看到自己身上被蹭的黑乎乎的,甚至还有两个手印。
他冲着某个小孩儿怒吼:“顾厌!你死了!”
听到凶残的叫声,顾厌连忙往顾瓷的身后躲。
“好了!”顾瓷制止了顾昀扬的动作。
顺便给他打了一个眼色。
顾昀扬这才发现她姐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他立马就蔫了,老老实实的叫人:“爸。”
躲在顾瓷身后的顾厌扭头,也跟老鼠见着猫似的,安安分分的喊:“外公。”
顾瓷:很好,比见着她有用。
看着这俩人身上脏兮兮的,顾长宁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表现出的嫌弃十分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