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冰溪来这里拿着一大堆东西看望，而且这个老妇人刚才没有看到是他，以为是白冰溪时，说话的语气，像是与白冰溪的关系很好的样子。
顾凉翎索性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出来。
看到老太太满脸警惕，悄悄的打量起他时，顾凉翎有些无奈，再出口，语气也没有那么生硬了，“不瞒你说，我很喜欢白冰溪，刚才我正好路过这里，看见她脸色不好的从这里走出去，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老妇人捕捉到他话里的那句‘脸色不好’，情绪立马激动起来，蓦的坐直身子，手伸过来握住顾凉翎的胳膊，眉头紧紧地皱着，紧张地问：“你说她心情不好？”
“嗯。”
顾凉翎看着握着他手臂的手，有些不自在，轻轻的避开。
老妇人的心思一心都在白冰溪上，根本没有理会。
愁眉苦脸道：“我以为这丫头已经放下了，谁知道，哎……”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腿。
“……放下了？什么放下了？”老太太这句话信息量很大，顾凉翎忙急着追问。
老妇人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拍了自己的嘴一下，似是责怪自己嘴快，又朝顾凉翎挥了挥手：“没什么……没什么……”
顾凉翎显然对她这个回答不满意，再接再厉道：“您有什么可以跟我说，我自是不会害她，而且，也许我可以帮助到她呢？”
老妇人听到他这么说，有看到顾凉翎真挚的眼睛，有些动容。
顾凉翎将老妇人的表现收在眼底，道：“有些事情，她当局者不清楚，走不出来，我这个旁观者可以帮她走出来。”
老妇人从顾凉翎身上收回视线，盯着茶几看了一会儿，一拍腿，下定决心：“罢了罢了……”
老妇人用她那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娓娓道来：“她五岁那年，进了孤儿院，哦……也就是福利院，当时我是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在她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这女孩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别的小孩子都在一起玩耍，唯独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树下，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别人，可我觉得，她的视线虽然落在孩子们身上，可又好像不是在看他们，倒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走不进去。”
老妇顿了顿，又说道：“每次和她交流的时候，她很敏感，话很少，好像是怕自己说错话别人会嫌弃她一样。她做什么事之前，会先瞥一下别人，看到别人的脸色后，才会去做。我想，是之前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让一个小女孩谨慎敏感到这种地步。我张罗着福利院里小朋友们主动跟她玩，虽然，她还是不和他们一起玩，但是能感觉得到她的心已经在慢慢的靠近群体，慢慢的接受别人的好，也在慢慢的开始付出。这是一个好征兆，我以为这孩子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这只是她痛苦的开始。”
老妇人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以前的种种情景，眼眶忍不住变红，双手捂住了脸。顾凉翎耐心等待着，直到老妇人缓过来，再次开口说道：“那是她六岁生日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