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遇夏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音,她握着衣袖,垂着脑袋,闭上了双眼。
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真的是要出征吗?
不要她了吗……
安遇夏紧盯着房门,他心里知悉,她一定能够听到这番话。
她不出门阻止,是……根本就无所谓吗?
安遇夏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却红了眼眶。
“好,我去!我出征!”
不知是不是气话,这句话他喊的特别大声。
左丞相一听,眉眼带过喜庆。
守门的侍卫们也纷纷脸上带着笑容。
唯有房里的安遇夏,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颤。
他真的要走?
果然……
他们还没到至死不渝的程度,她果真在他心中没有国家重要。
安遇夏胃里翻涌,用手捂着嘴巴,竟然咳出了一滩鲜血。
尉迟鹤见房门迟迟未打开,他的娘子还未出门质问他为何离开。
他心里苦涩至极,表面却不动声色。
“将军,我们这就回府出战!”左丞相本想一击他,谁料他却没有丝毫推辞,转口就答应。
“好。”尉迟鹤说不出其他的话,只憋出了一个好字。
“丞相,到门外稍后。”
得到满意结果的左丞相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在外面与几个侍卫谈笑风生。
尉迟鹤敲敲门,安遇夏连忙擦干眼泪,用手扇了扇。
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再狼狈后,才说道:“进来。”
尉迟鹤推门而入,他关上门,看着一脸平静的安遇夏,喉咙有点苦涩。
他说道:“我之前是鸟语国的将军,我的手臂是在战争上被地方砍断的,后来我退隐,与你成了亲,如今,我要再次出征。”
早就知道了答案的安遇夏,心头还是一颤,她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好哇!你自凭做主,为妻的,全听从夫君。”
尉迟鹤抱住安遇夏,叹了一口气,他想亲吻她,安遇夏却扭头,尉迟鹤无奈,落寞的上下抚摸了一下她的背部:“娘子,若我在战争中失事,你还年轻,可以择选自己喜欢的夫婿改嫁,不用为我守寡。”
听到这句话,安遇夏眼眶里盈满了眼泪,可她却努力的憋着,没流出来一滴:“你放心,我绝不会为你守寡,你现在就走!”
安遇夏知道,国家大事定然重要。
可他不与她商议此事,自作主张就出征,这与不爱她,有何区别!
尉迟鹤落寞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满是依依不舍,他纠结了一会,似乎想要说什么,过了半天,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他转身离去了。
娘子,我会回来,给你个交代……
安遇夏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全然不知的尉迟鹤,已经骑上了马背,朝着皇宫而去。
尉迟鹤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城门。
他回头,想看看有没有他心尖上的人儿,可最后,他还是失落的骑着马远离了这里。
安遇夏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骑着马的风姿绰约,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脸上带笑,却又是那样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