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如何?”
“被他跑了!他跳进了江里,我不懂水性,不敢再追下去了!”灵儿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说道。
“无妨!唐三,你去找个画师画下此人的样貌交给江映山,让江映山调查此人的身份,记住,让江映山一个人查,不许他告知其他人!”
“是!公子!”唐三领命而去!
“灵儿,你随我到码头走走,刚刚那人身体精壮,皮肤黝黑,身上又有一股油臭味,很有可能是这江上挑油卸船的劳工,说不定那里能够找到一些关于他的线索!”
…………
柳青儿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她父母早亡,十七岁那年孤身一人嫁到了这梅城县,丈夫是与她自小便指腹为婚的表哥名叫黑子!
黑子是这码头上的一名劳工,收入微薄,但他吃喝嫖赌却是一应俱全,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攒下一分钱,还是时常从家里向外拿钱,夫妻二人为此自然也是时常争吵!
前些日子,黑子突然给她买了好些上好的胭脂,这让柳青儿异常的吃惊,这些胭脂都是城中一家名叫淑芳斋的胭脂铺里的胭脂,名贵的很,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买的起的!
平日的黑子连一两肉都不会往家里带,今日却如此反常,柳青儿连忙追问道:“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胭脂?”
黑子却是颇为不耐的回道:“买给你你尽管用便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告诉你,你男人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以后你只要在家好生的伺候好我,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柳青儿对于此话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多嘴,生怕惹恼了他又要遭受一顿毒打!
不过自那日起,黑子时常会买一些上好的首饰胭脂回来,似乎是真的发了一笔横财!
柳青儿虽然嘴上不敢过问,但心里难免会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终是苦尽甘来了!
这一日,柳青儿独自一人在家洗衣服,黑子又是好几日没有回家了,柳青儿自然知晓黑子必定又是混迹在那些烟花场所,乐不思蜀,心中不免有些埋怨,却也无可奈何!
“嗯?衣服上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片血迹?”
柳青儿看着竹桶里黑子的灰色衣衫一脸的疑惑。
衣服里似乎还有东西?柳青儿翻了翻衣衫的口袋,连忙将口袋里的东西从水里拿了出来!
竟是一封书信!
柳青儿未上过私塾,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就将书信放置了一边!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柳青儿放下手中未洗完的衣衫打开了院门!
眼前景象让柳青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门外敲门的人正是黑子,此时的他面色惨白全身湿漉漉的,右侧大腿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面渗出血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狼狈至极!
黑衣一把推开了柳青儿进了院子里,入眼便瞧见了放在了地上的那封信!
他狠狠的抽了柳青儿一个耳光怒骂道:“臭婊子,你竟敢碰老子的东西!”
柳青儿捂着脸颊委屈至极,哭泣道:“我好心帮你洗衣服,你竟出手打我?再者不过是一封信罢了!”
黑子连忙将地上的信捡起放入怀中,看着哭哭啼啼的柳青儿恶狠狠的说道:“你一个臭娘们懂什么?这是老子的护身符,要是没了这个,老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家的!到底发什么什么事?”
“你莫要管,赶紧去药房给老子买药去!”
…………
临江阁的一处包间,身形臃肿的王朗在里面走来走去,两只手不时的搓着,显得很是焦虑不安!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太阳将要落下,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膜糊间,给脚下的江水都镀上了一片金黄色!
面对此美景,王朗无心欣赏,他在等一个人,一个能让他定心的人!
终于,在天将黑未黑之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让他顿时喜出望外!
来人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背对着窗户口坐了下来,屋里尚未点灯再加上天色昏暗使得他整个人都藏在黑暗里,看不清容颜!
王朗对此人极为恭敬,对着他行跪拜之礼,开口道:“老师!”
黑袍之人一声冷哼,“此等时刻你还私下与我见面,想死也别拖累我!”
“老师!学生也是没有办法了!刚刚提捕房那里传来消息,新来的钦差发现了黑子!这该如何是好啊?”
“什么?”黑袍人显得极为震怒,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些许:“早就让你把他除掉,你偏不听,如今真是大祸临头了!”
“学生是想此人还用得着便留了他一命,可谁知偏巧不巧的让那新来的钦差给发现了!”王朗一脸懊恼的说道。
随后,他的脸上又闪过一丝厉色,“老师,到了此等危急存亡时刻,我等决不可坐以待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除掉新来的钦差,只要不留下把柄,朝廷也耐我们不得,更何况我们身后有那位大人撑腰!”
“不可!此人绝不是我们可以动的!”黑袍人毫不犹豫的否决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在钦差大人找到黑子之前连夜派人将他做掉,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死人的头上,死无对证!
再者,这位钦差大人来头甚大,咱们虽不能伤害到他的性命,但做个小局让吃吃苦头,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还是可以的!”
“学生该如何做?”王朗问道。
黑袍人朝他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
温子然带着灵儿在码头逛了一圈,此处来往的货船极多,人流量也是很大,想找这么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眼见夕阳西下,一无所获的温子然带着灵儿返回了梅城县衙!
刚进门,江映山与唐三正候在大堂里!
“少爷,江捕头找到了那个人的信息!”
“哦?”温子然面色一喜看向江映山!
江映山开口道:“大人,您要找的那个人是叫黑子,是江边码头上的一名劳工,此人爱争凶斗狠,仗着一身蛮力打伤过不少人,是提捕房里的常客,所以卑职对此人印象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