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沉寒是刁难自己,完全和许墨同一性质的,遇强则强。
他吃定自己会忍不了。
可是沉寒忽视了苏璃沫那杂草般坚韧的性格。
二话不说,就用药膏擦拭着沉寒腿上的乌青。
他完全愣住了,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他看见她垂下的睫毛屈指可数,黑长卷翘,那张清秀的小脸透着一抹认真是那样的耐看。
不似围绕在他身边的其他女人,庸俗的长相,要征服的也只是他的身体。
而苏璃沫在那一刻,而沉寒的心有了一抹悸动,这是从来没有的。
“这几天不要进水,好好休息。”声音提高,流露出她的关系。又瞧了瞧沉寒的上身。“脱下衣服吧,啊”他一下子扑了过来,直接把苏璃沫给抵在了墙前。
那鼻尖近的都可以贴在她的脸颊了。
属于沉寒的专有呼吸如滚烫的水搅在她不安的心上,此刻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她差不多缩在沉寒搭的小角中,他那笔直匀称的手贴在墙上,绝色的脸微低,用那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就像有一根羽毛一样在苏璃沫的心口抓来抓去。
“你离我远点!”苏璃沫试着用手去推着沉寒,却见到他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你救了我,不就是想要我陪你一夜吗。”
什么?苏璃沫看着那讽刺嘲弄笑意从他的唇角蔓延开来,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下来,刺冷的很。
脸上的关怀一下子消失了,苏璃沫觉得自己就成为了一个跳梁小丑,明明单纯地是想要帮助一个人,却被人怀疑了目的性。
“如果每个人都带有龌龊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善美了。”黑亮如黑珍珠的眼瞳迸发出失望和愤怒。
沉寒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但很快那黑色的瞳就绽放着一丝苏璃沫捉摸不透的的趣味。“每个人都会说冠冕堂皇的话,身体却很诚实。”
苏璃沫的细眉皱起,只见自己的下巴被他的手指轻佻地挑起,那粉色的薄唇离自己的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就快要贴上的时候,苏璃沫下意识地就绕开了。
那个吻也在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停住了,苏璃沫都快被他的呼吸弄的心扉不平了。
“没人告诉你不能大晚上出入单身男子的家吗,”他顿了顿,“尤其你还是有夫之妇。”
心重重地一沉,他语气里的讽刺苏璃沫听得出来,自己单纯的帮忙被误解成这样,让苏璃沫气的不打一处来。直接操起了手要打向沉寒那张俊美的脸的时候,就见到他平静地抓住了那手。
力道不重,但是苏璃沫挣脱不了,使劲往外拉,都无法把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拿出。
空气里,传来苏璃沫那愤怒的声音。“你误解了,我只是想要帮你。”
“收起你廉价的同情。”
那淡淡如潮水奔涌出来的声音,就像是从最寂寞的内心说出的一样。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柔软和悲凉,苏璃沫望不到底,只知道她害怕见到他这样。
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这些有钱人永远不会懂得穷人的痛苦,那种一无所有的崩溃。”沉寒给她的震撼是巨大的,不单单是来自话语,而是心灵表面,她感觉心灵某块已经塌陷了。
沉寒那张绝色的脸,更是绽放着和他那冷漠气息不一样的忧伤来,加上他自嘲的语气更加讽刺。“你试过二十四小时奔波劳累,一天做三四分工作也只能填饱肚子,收不住所拥有的那种绝望吗?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是永远不懂我们的世界,要同情发起是同情那些山区的孩子吧,至少他们知道涌泉相报,而你帮了我我不会感激你了。”
以为可以把苏璃沫给逼走,谁知道苏璃沫用非常严肃的表情来告诉他。“曾经的我和你是一路人,一无所有,但是我不会像你这样自暴自弃,未来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他的眸光潋滟,眉头紧了几分。
“后天下午男一海选会,我希望你能报名参加。”沉寒对上苏璃沫那没有虚假的脸,他见过很多人,知道谁是披着伪善的面具,又有谁是真心想要帮助人的,而通过苏璃沫,他见不到谎言。
那壁咚的手放下了,苏璃沫脱离了他的禁锢。
“未来掌握在你的手里,有时间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学会争取,改变现状。”苏璃沫走到了门口,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认真的光。“记得按时擦药膏。”
然后就走出了屋子。
沉寒皱着的眉头,缓缓地松开了。
……
苏璃沫回到顾家的时候,整幢别墅楼都灯火通明。
别墅内没有一个人睡,苏璃沫一走进去就见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黑色匀称的毛衣,气质不俗,那俊美的脸微低下,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听到有高跟鞋的声音,他的头抬了起来。“回来了?”
苏璃沫点了点头,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今天回来晚了,救一个人回家。”
“男的?”
苏璃沫点头,小心地打探着他那张沉着平静的脸,见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后,松了一口气。“不吃醋?”
顾西城的嘴角狡黠地上扬,一把把苏璃沫给揽在怀里。“如果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怎么成为你老公。”
苏璃沫依赖地往那结实的胸膛蹭了蹭,他身上的味道依旧这么好闻。“以前的亚洲小醋王变成熟了”
“你红了,有这么多男性同胞都喜欢你,我一个个都吃醋,那我不累死?”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是顾西城那内心的细腻苏璃沫是能感受到了,例如每次在r市的夜戏他都不睡,会等到她回来。
如果夜太深,他会让司机或者专门去接苏璃沫回家,就怕苏璃沫遇到什么危险。
如果是在外地拍戏,顾西城也会通过剧组来了解苏璃沫是否安全。
“喜欢我的男性同胞再多,也没有喜欢你的女性同胞多吧。”苏璃沫故意摆出一副吃味的表情,顾西城竟然往她那饱满的耳垂吹了一口气。“可是能睡在我床上的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