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沫的身子楞了一下,那些偷笑声让她有些羞辱。
明明只是一场简单的戏,为什么她总是找不到状态,竟然让导演都发飙了。
苏璃沫低垂着头的时候,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前方。
一道清澈的声音似乎无视距离的阻隔,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总有人有不擅长的地方,可能她太累了,所以不在状态。“
苏璃沫抬起了眼,见到那瘦消的背。
似乎能穿透背,看到那坚定的眼神。又似乎有一双手在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诉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心灵被捂着的手彻底拿开了,之前的低郁一下子散开了。
导演思索了一下,又想想苏璃沫可是r市太子妃,真把她弄火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以拍其他戏给个台阶下。
“谢谢。”
他却转身,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
“不用谢,我是为了我自己。”
见苏璃沫的神色暗了一下,他说:“你演不好也会拖累我ng的。”
如果是过去,苏璃沫一定会对沉寒发脾气,可是经过剧组的相处,苏璃沫知道沉寒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嘴角微微上勾。“那我努力不ng。”
既然天分不行,那就勤奋来补,她必须勤加练习。
充斥着橙色灯光的小屋,苏璃沫披散着栗色的头发,懒散地靠在了沙发前。
而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正襟危坐着。“我从没有想过你才是幕后凶手。”
那声音冷切到了极点。
苏璃沫瞥了瞥顾西城那冷峻的脸,眼睛里出现一丝轻蔑。“那是你蠢,你以为我真的爱你?”
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苏璃沫撩了撩自己垂下的长发别在了脑后。“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对你一点爱都没。”这一句话点燃了紧张的气氛,顾西城的手指一下子抓紧了。“我不相信,你根本不就是她!”
“错,她也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我”苏璃沫还想要继续说的时候,被顾西城给打断了。“这里有问题,你的眼神太木讷了,完全没有郑梦的阴狠,再来。”
苏璃沫又试了一遍,顾西城摇头:“还不如上一遍。”见苏璃沫苦恼,拿了一面镜子给她。“你现在好好练眼神,作为一个演员极为重要的就是她的眼神,一个戏好不好看能从主角的眼神中看出。
镜子里倒映出苏璃沫那美丽的脸蛋来,美艳不足,但是清秀有佳。
只是眼神过于弱势,怎么看都是那种善良那一卦的,所以演起来那种单纯的女一来游刃有余,但是如果演反派就不行了。
来回试了几次,都偏弱。
“璃沫,你要懂得分析剧情,懂得换位思考。”顾西城的手指抵在了下颚处。“你饰演的郑梦原本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子,却因为男友的疏忽被好兄弟陆海给玷污,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绝望的,整个人都应该是抑郁的,鑫宇的不相信导致她因爱生恨,杀害陆海后栽赃给男友逃之夭夭后又被陆海的家人撞死很是不甘心才会引导陆海用傀儡之术复活她,展开报复的。”
“你试着把自己代入这个角色,想想你接受了这一切你将会是如何的。”
会绝望,会崩溃。
贞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自己遭到玷污后,郑梦曾经暗示过梁鑫宇陆海对她的所作所为,鑫宇却觉得只是开玩笑,甚至被陆海给利用,让她差点死掉,才会展开报复杀死陆海对鑫宇展开报复。
这时候,顾西城给了一个提醒。“你觉得郑梦是否爱梁鑫宇?”
“爱!”苏璃沫的眼睛跟着一亮。
表面上看郑梦对梁鑫宇是无情的,剧本里也没有写出她是否爱他,可是从郑梦害死所有人偏偏放过梁鑫宇这点能看出来郑梦对他是有感情的,不让轻而易举就能把他给给杀了。
郑梦的所有举动都是因为因爱生恨,那么这一切都不单单是从狠出发,而是爱。
“老公棒棒的,啵。”苏璃沫捧着顾西城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对着镜子照了起来,果真比刚刚要有灵气多了。
接下去的日子,苏璃沫一直在练习眼神。
在家练习,片场练习,回家也练习。
她的目光也从木讷变得尖锐澄明,扫人时也有了气势。
这场戏开拍的时候,导演还有点不放心。“璃沫,你可以吗?如果状态不行,我就把这场戏移后,先拍别的。”因为网友们对的高度重视,有探班记者来剧组,就是为了拍到苏璃沫的表演。
如果苏璃沫的状态还和前几天这么糟糕,观众的期待值会降低的。
“这几天探班记者都会在,戏总是移会影响上映时间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没事。”
导演点了点头,就开戏,看着镜头内的苏璃沫和沉寒。
沉寒的眼神里带着痛楚,试着握紧手,却又松开。讽刺扬在他的嘴角。“我从没有想过你才是幕后凶手。”
他的演技和顾西城的不分上下,但是都是两种表现方式。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神,包含着痛苦、绝望、不忍,更有对郑梦的爱。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演戏,苏璃沫都觉得自己真的是那只鬼,被梁鑫宇给爱着的郑梦。
沉寒是耀眼的,和他对戏都是有压力的,但是这种压力会让苏璃沫变得更好。他演的这么好,她也不能被比下去。
苏璃沫试着去回想最近的女一分析笔记,一下子把此刻的沉寒当成了江离洛。
那些年,她对江离洛的情感也是复杂的,不理解,抱怨,痛恨。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经历都能帮助她演戏。
她的眼神不再像过去那样轻蔑,而是死死地压抑着心里的那股喜爱,就像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苏晴若在一起一样。
心里涌现着一股酸涩,偏偏化为了她眼瞳中的冰冷,如岩石一般坚硬无比。“那是你蠢,你以为我真的爱你?”
说完这句话,苏璃沫的心都疼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