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庙里的死者正是昨晚那青衣女子的嫂子,此时正躺在佛像的脚下,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血浸湿了白色的寝衣。
“青姑娘,您节哀。”如玉的公子坐在轮椅上劝着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
漂亮的人到哪里都受到关注,室内人的眼光都移到了这两人身上。
一坐一跪,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淡如菊,好一对佳人。
封晚晚戳戳身边的龙三:“说说,那两位是谁?”
“怎么?看人家长的不错感兴趣了,我说你照照镜子吧,人家看不上你的,他身边那位姑娘比你美多了。”
龙三‘唰’的一声打开随身携带的扇子扇了扇,睁着眼说瞎话。
封晚晚长的其实并不丑,相反的还很漂亮,略带点婴儿肥的鹅蛋脸,清澈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泉,高挺的鼻梁,红艳艳的小嘴,如果再瘦点,那绝对是一位明艳不可方物的二八佳人。
而展延华身边的女子则长相雅致清丽,如一株风中的皱菊,可能因为正悲伤着,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态,让人怜悯之心顿起。
对于龙三的瞎话,封晚晚撇撇嘴,上学时她因为这外貌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校园里被男同学偶遇,出门乘车被色狼揩油,就算上班了在公司里背后一些女同事也议论她的业绩是跟她的美色挂勾的。
龙三见封晚晚不理他,也不逗她了:“那男的是武林盟主的长子展延华,女的是青衣谷的青黛。”
武林盟主?
这厮是武林盟主的儿子?
封晚晚怎么都没想到自已的未婚夫竟然是这么个身份?
来头不小呀!难怪阿福那么拽。
还有青衣谷是什么?
“青衣谷是什么地方?”封晚晚不耻下问。
龙三收起扇子敲了下她的脑袋:“青衣谷你不知道,你吃什么长大的?”
封晚晚被这一扇子敲懵了,她被人揩油过但还从来没被人打过呢,抬脚就踹了过去。
龙三没防备,被踹了个正着,指着封晚晚:“沷妇。”
声音大了点,引的众人都向他们看过来。
小厮阿福更是指着封晚晚对他公子说:“公子,你看,这封大小姐又跟过来了。”
可他家展公子子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封晚晚,眼里哪见一份刚对着青衣女子的温和。
刚还愤怒的龙三笑了:“我记起来了,你昨天踹的就是他家的车。”
封晚晚瞄了一眼他刚换的长袍:“要我再踹你一下吗?”
龙三:“……”
“晚晚,延华,你们也在呀。”门外,一位身着蓝色长袍,身长七尺有余,白面短须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轮椅上的展延华收起对着封晚晚时的冷漠脸对着中年男子作了个揖礼:“封伯父。”
“自家人,不用多礼。”中年男子虚扶了一下展延华。
“青姑娘,你节哀,若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枫停山庄‘一定在所不辞.‘中年男子转身低下身子跟青衣女子安慰道。
“谢谢封庄主.“青衣女子弯腰行了个礼。
站在尸体旁的一位官差也放下手上的事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打招呼:“封庄主,您来啦?您看……。”
中年男子封庄主抬手止住了领头官差下面的话:“旬捕头,青衣谷的人在我们红叶镇出事了,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尽管说,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太好了,封庄主,能请你帮我们看看几处案发现场和死者伤口吗?”旬捕头顺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嗯。”封庄主点了点头,又瞟了眼站在门边的封晚晚和她身边的龙三,拧眉:“晚晚,过来。”
“哦”封晚晚下意识的应道。
这位庄主姓封?
难道是自已的爹?
封晚晚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中年男子的身边。
“随我来看看吧,荀捕头,这位是小女晚晚。”封庄主跟荀捕头介绍道。
封晚晚不疑惑了,这位还真是她爹。
“封小姐好。”旬捕头抱拳。
有样学样,封晚晚也抱拳行礼:“荀捕头。”
“没大没小的你,叫荀叔。”封庄主拍了下封晚晚的头,一天被人打了二次头,封晚晚也是够了,但身边这位是自已名义上的爹,所以她没反抗重新行了个作揖礼:“荀叔。”
“封姑娘有礼了。”荀捕头虚扶了下封晚晚的弯下的手臂。
“过来看看,晚晚,你能看出什么?”封庄主走到女尸旁大略的看了一下。
一天看两次尸体,封晚晚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叹了口气,封晚晚小心的移到尸体旁上下打量了下女子的穿着,又看了看女子身后的佛像。
见封晚晚看的还挺仔细的,封庄主有点意外,在他眼中一向跳脱的大女儿竟然也有这么细致的一面:“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那我试着说说,错了的话还请荀叔和……父亲指正”封晚晚说,上辈子她好歹也跟在自家老爸的后面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何况这悬疑类型的电视剧她也没少看,还是有个一手二手的。
“嗯,你说吧。”封庄主点头。
“她是被人扛到这里的,因不堪受辱而自杀。”封晚晚一语惊四座。
众人都抬眼看着她,包括封庄主和荀捕头。
“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杀。”荀捕头首先提问。
“首先,她没穿鞋,光脚,但脚上除了这庙里的灰尘外,没有伤痕,没有污渍,而且她的裤子也挺干净的。可这庙外的草都长的齐膝深,地面上还到处都是石子瓦砾,如果她是自已走过来的,不可能这么干净。还有就是她的衣服,腹部的地方皱折很多,所以我猜她是被人扛来的。”封晚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爹和荀捕头。
封庄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就是她伤口的位置是在胸口,刺进去的匕首都快到柄首了,这就是刺的很深,而且伤口几乎是平齐的,还有她的两个袖子上都有血,所以她是自杀的。”
“为什么不是他杀?”坐在轮椅上的展公子问,他想不到平时挺刁蛮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因为她的两个袖子上有血迹,袖子上的血迹不是两手挡的就是自已亲手刺的。是他杀的话,两手过来挡了,那就不会刺这么深,所以衣袖上的血迹是这匕首刺进去染上的。还有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的身高比她高,匕首刺入的角度会是由上而下,比她矮,匕首刺入的角度就会由下而上。”一边的龙三解释道。
封晚晚盯着龙三看了一下,这小子也不错嘛,将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龙三对她挤了挤眼睛。
“咳……咳……,那你怎么猜到她是因不堪受辱。”封庄主咳了两声问道。
“你们看,这个佛像上的灰尘是从上到下被擦去的,还有左右挣扎的痕迹,所以那位女子应该是先靠在佛像上的,而她的衣服,应该也是谁来后帮她整理过了,衣服上的血痕乱了,衣带也系上了。”
“衣服是我整理的。”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道。
“想不到封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种闻一知十的本事,封庄主真是教导有方啊。”荀捕头夸道。
“您过奖了,小孩子瞎说的。”封庄主捻了捻自已的短须谦虚道,但脸上的表情可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