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脸色一变,低声道:“大人,咱们要死收真定府?这如何能够守住?一旦清军主力到来,我们坐守孤城,没有任何援军,根本就守不住啊……”
“守不住也要守!”
秦牧风冷声道:“周安,两千精骑交给你,率领精骑全部隐入太行山,带足了粮草,你在外面四处杀人放火,我留在真定府吸引清军的主力,倒是要看看多尔衮与多铎能奈我何!传令下去,从府库中取出一万石粮食,全部分给城中的百姓,从府库之中取出三万两银子来募兵,只要肯加入步兵大营,直接赏银十两,每个月饷银五两,一旦守住了真定府,论功行赏,一颗鞑子的人头,二十两纹银!真定府如今有着不下二十万人口,单单是精壮,就能够凑出四五万,我只要招募三千,哼哼,哪怕是弱的汉子,都比现在抚标营中的军汉强!老子就是要跟真定府共存亡,将清军主力全部都给吸引过来!”
周安跟赵信等几个人有些跟不上秦牧风跳脱的思路,死守真定府?这可是一条死路啊!
“大人,使不得啊,一旦真定府被围城,那就是死路一条啊,即便是皇上,也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的,您一旦出了闪失,整个大明都等于少了一条坚实的臂膀啊……”
周安心头大急,急声劝道,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听大人的,皇上可是舍不得让大人死啊!
秦牧风冷声道:“你们放心,单单是我死守真定府,肯定早晚要沦陷,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并不是孤军作战,一旦多铎派兵前来,那大名府就空虚了,还能够顶得住一帆接下来的雷霆攻势?更何况我们在东昌府还有董溪率领的一万人呢,这次,我就是要给徐一帆发动反攻创造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倒是,如果徐一帆知道秦牧风死守真定府,清军大肆围攻,只怕好兄弟徐一帆就是拼死也要设法营救的,到时候,整个京畿一带都要打乱了套,到时候胜负可就是真的殊难预料了!
留给秦牧风的时间并不多,如果清军反应够快的话,最多三五天时间,就会兵力真定府城下,一变让赵信整顿城中的抚标营与真定卫;一边让陆涛开始在城中大肆募兵,三千人,就要三千人,别的时候,招募三千兵力,也许不容易,现在招募三千人太简单了,因为秦牧风给出的待遇太丰厚了,只要被录用,那就直接给十两银子,一旦进入了军营,每个人一个月饷银五两,五两啊,即便是骑兵,都没有这么优厚的待遇!
如果不是陆涛带着一支精兵在维护秩序,只怕应征的精壮直接就将陆涛给淹没了。
标准很简单,第一个,将眼前的起码有一百五十斤重量的石锁扛上肩头,行走百步,再走回来,这是要看应征者的力气如何,能够扛着一百五十斤中的石锁行走两百步,单单是这把子力气就已经足够了;第二个,竖起竖根两丈高的旗杆,差不多一尺粗细,能够在三十息之内,爬到旗杆的顶端,这是看应征者的敏捷,有了力气,再有灵活的身手,只要再见过血,跟着老兵打上两仗,就会成为军中的中坚力量,至于经验,那只有从实战之中,才能够磨砺出来。
起码有着两万精壮前来应征,最终仅仅选拔三千人,接近四选一,这样遴选出来的战士,战力之强,绝对是压盖任何一支步兵的,最起码潜力上是如此,即便是南京右镇当初遴选战士都没有如此严格,而且做不得半点虚假,当场试练,失败了,就只能退在一旁,入选了,那就可以直接进入后面的大营了。
三天时间,三千官军再加上三千精壮全部被选拔了出来,再有一千火枪兵,整个真定府,固有兵力达到了七千人,真定府西面不到三十里就是茫茫无际的太行山脉,群山环绕,层峦叠嶂,不要说装下两千精骑,哪怕是一万精骑跑进去,也根本看不出迹象来,哪怕是北京城的两万正黄旗精锐全部拉到了真定府,也休想轻易拿下来。
三天时间,已经足够真定府失陷的消息传开了,特别是昱能,一战败北,险些将小命丢掉,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却留下了脑震荡的后遗症,想要恢复原来的勇武,几乎是不可能的。
昱能一口气从真定府跑到了保定府,惶惶如惊弓之鸟,两三百里的路程,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跑到了,来到了保定府,根本不敢耽搁,立即向着京师派出了六百里加急战报,一个清河县失守算不了什么,但是真定府失守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京南重镇,一旦真定府丢了,那京城的身前可就只剩下保定府一座屏障了,这支明军已经对北京城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六百里加急战报,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战报就被送入了京师。
乾清宫,多尔衮正在对着阿巴泰大发雷霆,两个牛录的正黄旗精锐,在清河县几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明军给干掉了,连这支明军从哪里来的都不清楚,分布在直隶境内的探子们就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
几千石粮食倒是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再调一批粮食南下也就是了,但是两个牛录的精锐骑兵啊,就这样被明军给一举全歼,最让人气愤的是,六百正黄旗精锐全部被人给割下了脑袋!两个牛录的精锐骑兵啊,正黄旗一共也才不过六十个牛录而已!死一个都心疼啊,一口气死了六百!最最要命的是,在直隶的腹地隐藏着一支可以围歼掉六百正黄旗精锐的武装力量,太可怕了,整个京畿一带都甭想安稳下来了!
多尔衮能不急眼吗?
负责京畿防务的阿巴泰被骂的狗血淋头,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丢脸啊,六百精锐被干掉,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知道数日之后,消息方才传入京师,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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