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贸易,让周围的朝贡国鸡犬升天,安稳繁荣了几年,贸易更加兴盛。
回到府上,走进书房就问何能:“程公有书信来吗?”
何能从书架的末端寻出一沓书信,“程老爷见您不回,有一年未来书信了。”
“狗一样的东西,怎么不知道提醒本少爷?”
在书案旁坐下,严成锦颇为忙碌,也就把程敏政的书信丢到脑后,打开看了眼: 贤侄近来如何?老夫在朝鲜一切安好,传授朝鲜子弟儒学,有梁真《孟子》、曾参《大学》和《中庸》,老夫在朝鲜官场得意,,贤侄莫要挂念……
“……”严成锦。
再打开第二封: 贤侄真的不挂念老夫啊,为何不见修书送来?老夫在汉城买到宣府石砚,凤阳的烟墨兰蕊笔,京城的花生油,定是出自贤侄之手吧?贤侄记得给老夫修书啊……
“……”严成锦。
再打开第三封: 为何还不见贤侄修书来?贤侄莫不是把老夫忘了?在此倒是安好,只有些想念贤侄的书稿,贤侄记得给老夫修书啊……
“……”严成锦。
再打开第四封: 为何叒不见回信?贤侄真的把老夫忘了啊?老夫何时才能回京,看见商贾运来的故乡之物,堵物思稿啊,贤侄有新的代写先生了吧……
严成锦读出了一股深深的闺怨感。
不愧是他开发的大号。
什么叫账号绑定,
这就叫账号绑定啊!
“程公来书信,你不告诉本少爷,今年的年终例银没了。”
何能差点没哇的一声哭出来,为何被扣的总是我,“小人提醒过少爷来着,可是少爷忙于部务,小人……小人也不敢打扰啊。”
打扰要扣银子,不打扰也要扣银子。
何能怀疑,少爷就是不想给他发年终银,“少爷想省银子就直说……”
严成锦抬脚,何能连忙躲到一边不敢说话,数了一下有十几封信没回,不知现在这个大号还能不能登录? “磨墨。”
从程敏政的密信可以看出来,朝鲜坐上了大明的火箭,日益繁盛。
这就必须要交发展税了啊。
程敏政是朝鲜的帝师,朝鲜想继续依附大明,必须要用大明的钱币! “少、少爷,墨成了。”
严成锦考虑好后,在书信上写下对程敏政的计策,让他向朝鲜国君请旨,流通大明的弘治银票。
朝鲜的国君和议政府,一定不会赞成。
所以,还需要朱厚照和内阁六部商量,向朝鲜去一道圣旨。
不仅是朝鲜,还有周围的琉球、暹罗、土番,也全部都要流通朝廷的弘治银票。
如同上一世的多了,不知在朝鲜建大明的商号,能不能流通。
写好书信后,用特制的红蜡封口,命人传王不岁来见。
王不岁看信封上没有名字,“少爷,这是要捎去哪里的?”
“给青山君。”
片刻后,严成锦来到宫里,对着朱厚照说明来意。
朱厚照眉飞色舞,思索片刻道:“老高,你不怕被朝鲜读书人揍死吗?”
让朝鲜子弟去瓦剌戍边,还要让他们用大明的钱币,就像是抢了别人的儿子,又打劫钱财啊。
银子天下流通,能保值。
可大明的弘治银票只是一张纸,万一朝廷和商贾赖账不兑换,朝鲜人就只能用来当厕纸了。
“新皇下圣旨,朝贡国莫敢不从。”
这也是为了,让大明的纸币能和银子等值,印多少纸币,就等于有多少银子。
在上一世,定然是难以实现的。
但大明,若能在周围的朝贡国流通弘治银票,就与汉人自己的疆域没有差别了。
谷大用去内阁和六部传话。
片刻后,他又踩着小碎步回来,面露难色道:“爷,严大人,诸公说不来。”
“……”朱厚照。
“……”严成锦。
……
内阁,
新皇要在朝贡国流通弘治通宝,对士绅并无好处。
海外贸易从朝鲜和琉球等国,交易到白银,如今却要换成弘治银票,严成锦这家伙变制变到海外去了。
“原本去海外贸易,就是为交易白银,如今又变成银票了。”蒋冕道。
岂不是意味着,拿着银票到哪里换到的都是白银?
对于朝廷,是好事。
可对于做买卖的商贾就未必了,而且,朝鲜和琉球等国能赞成? “如今海关,已经能收数以万计的银两,若折损两朝邦交,对于朝廷和番国都不利。”韩文道。
尤其是朝鲜,像嫁出去的女儿,年年准时回娘家进贡。
一直是大明最忠诚的朝贡国。
“看来只能找太上皇了啊。”
百官大抵也不希望弘治银票流通海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废纸。
像大明通宝。
……
京城,成贤街。
太上皇弘治路过几家门面奢华气派的布坊,高兴道:“这家布坊生意不错,是谁的?”
别人家只有几个百姓进出,这家却排起长龙。
“回朱爷,是严成锦的。”
“这家酒楼生意也不错,谁的?”
“……是严成锦的。”
太上皇弘治眸中微变,看向不远处生意红火的酒坊,“那家酒坊,也是严成锦的吧?”
“……是。”
“这条街道上,有哪家不是严成锦的?”
“没有。”
“……”太上皇弘治。
萧敬也不敢大声,怕有人在监听,太上皇弘治在京城溜达,似乎在打听商税。
“爷,那边有两位国舅的,还有英国公的……
奴婢有一事要禀报,诸公要见朱爷。”
太上皇弘治知道,定又是厚照和严成锦在谋划什么。
“不见。”
“可诸公说,这次颇为重要,若太上皇不见,兴许您的心血就毁了,严大人谏言,要在番国用弘治银票……”
在京城,用弘治银票的人多。
京城有可以兑换的商号。
但是出了京畿,用弘治银票的商贾就少了,地方商号只认银子,要回京城才能兑换,颇为麻烦。
周遭的朝贡国,好不容易才顺从朝廷……
“回宫。”
半个时辰后,太上皇弘治换上一身常服,坐在少有人来的偏殿中,面色有些难看的望着殿中两人。
“严卿家,寡人在成贤街看到的,都是你的门铺啊。”
严成锦没想到太上皇会查商号,正思索如何应对。
“银子用于给王守仁做军饷,也是因朝廷不拨靡费的缘故。”
太上皇弘治面色僵硬,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 “寡人也不是要怪你,叫你二人来,是有正事要商议,你为何谏言令朝鲜等诸国,用弘治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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