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染，你总不是办婚宴头天还要跟我闹别扭吧！”卓越叹了口气，对她很有些无奈。

“我才没有！”她扁了扁嘴，有点委屈似得。

“小染……”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翘起的小嘴，卓越心念一动，低下头，就要吻上她的。

莫小染几乎要被施了魔咒，差点就闭上眼睛接受了，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然惊过来，瞪大眼睛，一扭脸，让他的吻落了个空，只堪堪印在她的脸颊上。

卓越一怔，睁开眼睛，就看到她调皮的眼神，“你想来就来，不想就不，我就不配合！”

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很多时候是很小孩子心性的。

不就不吧，他坐进了驾驶座，心情很是愉悦，“莫小染，这是你婚前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了！”

嘿，他还真会说，莫小染挑了挑眉，“卓越，这也是我婚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送我回家了！”

虽然同一个意思，可是这样说出来，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他勾了勾唇，也不多说什么，发动车子，很快的开上了路。

“小染，你的伴娘，认识很久了？”一边开着车，卓越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这个人，开车一直很专心，很少会分神说话的，所以猛一开口，莫小染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哦，有两三年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身边似乎很少有什么朋友，真是难得有一个好朋友啊！”他随口回答道。

莫小染不疑有他，“是啊，我朋友是不多！但是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朋友不在多，而在乎精！我虽然就蜜蜜这一个朋友，可是这辈子有她，也值了！”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卓越淡淡的下了评论。

“那当然！闺蜜啊，你们这种大老爷们是不会懂的！”她还是很有点自豪的，一直为有陈蜜这样的好闺蜜而自豪。

卓越转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男人之间的兄弟义气，跟你们这什么闺蜜，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了！”她接口道，“你们男人的兄弟哥们义气，不就是一起吹吹牛喝喝酒打打架，我们才不是！”

他有些好笑，专心的盯着前方的路，头也不回的说，“谁跟你说是这样的，你这是小混混古惑仔，不是哥们兄弟义气！”

“我觉得都差不多！”她小声的嘀咕着。

卓越直接忽略了她的嘀咕，而是继续问，“那你们认识这么多年，有没有觉得她奇怪的地方？”

“比如？”莫小染挑了挑眉，有点儿奇怪的看着他。

“比如，她有没有男朋友，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做什么工作的？”他一连串问了很多的问题。

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讶的看着他，莫小染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晌，才算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卓越……”

“怎么了？”得不到她的回应，卓越放慢车速，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她一字一顿的，说的很慎重的样子，“看上她了吧？！”

卓越拧了拧眉，毫不犹豫的抬手就给她一个爆栗子，“说什么呢你！”

揉了揉自己的头，莫小染缩了下脑袋，“其实喜欢陈蜜一点儿都不稀奇，她漂亮又大方，又那么能干，你如果一早喜欢她，还有救，我退出成全你俩，但是现在，迟了！”

是啊，证都领完了，可不迟了么！

卓越有一种冲动，很想把车直接停靠在路边，然后狠狠的打一顿她的小屁股。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车子停了下来，莫小染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接着身体一旋，被他直接拉了过来，横在了他的腿上。

“啪啪啪！”毫不客气的对着小屁屁就是三巴掌，动作并不重，但是损面子啊。

落在她的屁股上，莫小染先是惊诧莫名，接着就是耻辱万分，眼睛里含着眼泪，很是恼怒。

他他……他居然打自己的屁屁，从初中以后，再没人打过她的小屁屁，就算每次把外公给气得跺脚，也不过骂骂而已。

可是，他今天居然打她的屁股，而且毫无征兆！

“卓越，你混蛋！”就算死死咬着唇，可是眼泪还是在眼睛里不停的打滚。

松开手，看着她眼睛里含着眼泪，卓越多少也是有几分内疚的，但是想着她方才的话，就又忍不住来气。

“你自己说说，你刚才说的话像话吗？什么叫你让位，什么叫成全，你小学语文毕业了没有？”他毫不客气的说，“我这才跟你那什么闺蜜见面，你就想这么多，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还是巴不得把我拱手让出去！”

卓越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挫败的感觉。

他虽然母亲离开的早，但是自己很早就能独立，做什么都有一套，直到遇见这个小女人，她总是不断的忤逆他，挑战他的极限，而自己这百般的宠溺，她是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莫小染被打了屁股，一点儿都听不进去，抹着眼泪忿忿的看着他，“我就随口说说，你那么当真干嘛！再说了，男人不是都巴不得自己的老婆大方来着，什么都是你问的，我好心想帮你促成下，你反倒……”

几乎是哀怨的控诉，卓越看着她的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忍不住心疼，可是听着控诉，又很想笑。

抬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他轻声的说，“好了，别哭了！就当我动手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说啊！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明白吗？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疑神疑鬼的！”

“疑个屁！”她忍不住爆粗口，“就算你有心，蜜蜜还未必看的上你呢，哼！”

“恩，这全世界，也就你瞎了！”他点点头，很煞有介事的说。

明明直截了当骂她的话，她居然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别哭了，不然明天化妆不好看了，你不许拿这个做借口延期！”几乎能想到她所有想到的借口，卓越在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一记。

“还不开车，再不回家，我就真变熊猫了！”她吸了吸鼻子，情绪已经好很多了。

其实屁股倒不痛，就是气不顺。

卓越笑了笑，松开手开始发动车子，眼眸中却是飞快的闪过一抹担忧。

这还没什么呢，她就把自己跟她的“闺蜜”比较，而且显然，自己在她的心里地位，还比不上她的小姐妹。

好吧，他承认是有些吃醋了，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出了她，作为猎神，过目不忘也是基本的本领，只不过时隔多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自己老婆的闺蜜，这就比较棘手了。

看小染那么的在乎她，自己处理这件事，一定得慎重。

该绳之以法的绝对不能逍遥法外，但小染的心情，他也不能不顾及。

车子再次上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有自己的心事，一直顺利的将她送回了家。

“小染……”在她下车的时候，他忍不住唤道。

莫小染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沉吟下，然后才抬起头来，“回去早点睡，明天做个美美的新娘！”

她笑了起来，轻哼一声，“陪衬你是吧？”

说完，转身就朝着自己家的大门跑去，不再回头。

卓越会心的笑了笑，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明天千万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可又怕吓到她，想想还是算了。

莫小染回到家的时候，莫天成还坐着看电视，不过眼睛虽然一直盯着电视，嘴上却念叨着，“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一样了，结婚头天儿还见面这么晚才回来！”

“爸，你太老土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两个情侣见面怎么了？”莫悠然很是不以为然，她的手里，似乎永远都少不了零食。

“可这是婚姻大事，婚姻大事一点都不慎重，结婚头天不能见面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们现在，都不听话了！”很有点悲怆的感觉，可是，也无能为力。

“老迷信！”轻叱一声表示不屑，然后很快掉头冲上楼去。

她的速度很快，但是莫天成也不慢，在她冲到楼梯转弯处的时候，已经一只飞鞋冲了过来，直接拍在她的裤腿上。

“哇哇，爸你怎么能鞋都扔了，犯规犯规！”莫悠然叫道，薯片洒了一地。

“小姨，外公，你们都别说了，外公，我跟卓越都已经领过证了，就是办酒席而已，又不算什么新婚，何必讲究那么多！”她试图劝服外公。

“我才不懂你们年轻人那套，算了算了，你翅膀硬了，外公也留不住你了，随便吧！”他叹息一声，脸上有几分惆怅。

看着他，莫小染莫名的伤感起来，太过习惯他的叫嚷，他中气十足的吼叫，还有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声音，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他，有一种无可奈克的孤独感，她心里一软，蹲下来握住莫天成的手，“外公，我就算飞出去，也会常常飞回来看您的。这里，才是我永远的家！”

闻言，莫天成眼睛闪过一抹喜悦，嘴上还要硬，“算了吧，你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你有这份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