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成陈年旧的了,翻翻也就是晓得有这么一回事。
至于母亲是是是非,朱生本毕竟年轻,恋母难免,论来不足为奇。
要没私心,像成熟男人一样理性看问题也不太现实。
至此听下也就听下了,再说母亲不是和呆根妈又走近了吗?
事虽不是那回事,但凑和找借口,不说安慰上,但也勉强算找到了。
母亲这头视而不见还能装装过,但佘来旺那头朱生本槛儿怎么也跳不过。
尤其把人情看得比债还重要的国人,涉事人情因素一下子撂开还不现实,至少咯噔一下子愧疚干了件昧良心的事。
当然朱生本也属大多数,不管素日里怎样,但一涉及情面,怎也越不过,至少心下过不了。
虽欠下人情,但母亲对美好生活向往太迫切,以至于不经意间伤了呆根家,怎说弥补的心还是要要得的……
虽热血青年算不上,但至少拉一把,也算关键时帮佘来旺一下下。
故朱生本含糊其辞道:“这要看站什么角度了,在咱看来,妈做得也不是完全错,毕竟老爸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哪能理解老妈的苦衷呢!”
朱伍玖还指望儿子懂事说句公道话,不想讨来这么一句,由不得深受挫败。
因叱道:“有此母必有此子,跟你老妈一个德性,是非不分!”
“是有此父必有此子,好不好?”
“晓得!这不因你遗传基因全遗你老妈的吗?”
朱生本见朱伍玖气一时不得消,忙把哄人的话倒了一通。
朱伍玖虽还坚持,但哄哄缠缠一时腻歪了,也就渐渐松口了。
也不是有原则不坚持,只是朱生本有报恩心,话说得真……
什么机会不管存在不存在,也跟佘来旺干,即便佘来旺是阿斗,也照样干,决不单干,佘来旺用最好,如不愿用,赖下脸皮也要死活跟着干。
这就印证了那句话,人情绑架也能要人命!
既主意已定,对立面已明确,朱生本不得不脑子动在李张二人头上了。
因道:“既李势彦和张芸也不是什么好鸟,爸!要么这么着,我回头对他两说我想通了,不愿意和佘来旺干,想跟他两干,怎样?”
“假倒戈?”
“不错!”
“没出息东西,除了邪门还是邪门,怎作风这么差劲一毫正派没。”
“爸这要求是不是离谱些?别人拉屎都拉咱头上了,咋道德还要讲?”
“别人好坏与你品德搭不上,咱们做事首先要想到德,别人有德,我们当然要讲道德,别人无德,我们还是要讲道德,不要因别人无德影响咱们一并德丢了。”
朱生本早听不耐烦,和稀泥装洋道:“老爸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得都是德,这个德那个德听都听不清怎得分得清?”
“想死了是不?我看你活腻烦了,信不信我早上揍不死你,晚上趁你睡着了也要揍死你。”
“趁我不注意把我揍死就有道德了?”
“臭小子!还敢耍凭嘴!”说着朱伍玖拾起板凳就要砸。
说不过就动粗也是一种服输的表示,朱生本也晓此理。
故撒开手做做样子跑一下。
“不了!是我搅理把话说造次了。”
“晓得就好!”朱伍玖讨上这么一句也就想回房睡去了。
当然走时朱生本撵着说了一句。
“爸!放心!你的话我记下了。”
为此朱伍玖走时还停顿了一下。
话说得好听并不代表事会照做,至于会怎样?那就要看日后了。
这头朱生本睡下想法子不提,且说次日天还没亮,a城便下起大雨,说来也怪,也就方圆那么二十来公里,周边几个市一丁点没下。
这注定是个早起的日子,华促霄起得早,李势彦和张芸也起得早,朱生本当然也不例外,夸张些眼皮只闭一下下。
要说睡得安稳下剩唯有邢跃进,重生本领有把握自是大!这不,戏按原定轨道演!雨听话般下下下!
要说忙得最狠要数华促霄了,因自打与佘来旺协议签下就乐开了花,心忖运气来了想不赚钱都难,小动一下设备,矿不采钱也能赚得来。
这也得亏于合同签得好!投多少佘来旺贴多少,一反一复成双倍,如搞不成,当然这事不可能发生,也只是让条路走一下。
光是打赌成不了气候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想发狠拖垮对方就不那么简单了。
投得越多赚得越多,投一贴一,花一份送一份,这买卖到哪也找不到。
至此华促霄便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重型设备,大大小小几十辆货车排队拉。
这还不算完,吊车,挖掘机,铲车一应俱全,直奔天龙抱蛋山。
李势彦和张芸起得早也没得闲,皆忖佘来旺不管不问顺其自然等死,他两可不干。
尤其李势彦,比谁都着急,心忖这要是华促霄把宝压在这一局,大动干戈照死里搞,花下大价钱,甭说多,只这一次也让公司彻底完完。
真是拔一根汗毛比腰还粗呢!跟华促霄斗,不是不可以,但这种自杀式未免也太孬了吧!
嗳!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看走了眼,相信了佘来旺,这下可好,多年来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
不管怎么说,降低损失是当务之急,至于咋办?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就是说,靠临场发挥了。
至此当晚打被朱伍玖发现,他就和张芸商量好,次日凌晨五点备车一同赶往天龙抱蛋山。
比起李势彦,朱生本也不轻松,他可不愿按朱伍玖说的一套行事,心忖什么德不德,要是天天讲德,佘来旺这一关别说帮,大老远看一眼机会都没了。
道德绑架他才不要呢!佘来旺劝不动,自己单干好了,帮一点是一点,当然,解决最好。
他想好了,要想帮佘来旺,首先第一步要干倒华促霄,干倒华促霄,那必然要投李势彦,只有借力打力,才有胜的希望,要么口号喊得再响,也是折腾白费下。
对!就这么干,能躲雨的蓬子虽要垮,但在垮之前,冒些险不还可躲上一阵嘛!